顧想猜不到，搖了搖頭：“是什么？”
司靳棠也不賣關子了，把一早就準備好的禮物拿出來，擺在她面前，打開。
“這是……”顧想看著那串手鏈，假裝不悅地看著對面說，“少爺，你這個禮物太敷衍了吧！去年就是這個，今年又是這個！”
“不喜歡？”
“勉勉強強吧……”顧想說著，卻把手鏈拿走，戴在了自己手上，“反正那串不知道去哪兒了，我找也找不到。”
司靳棠卻知道。
他的意識里是知道的。
在顧想從酒店里跑出來的時候，她把手上的手鏈拽斷了，珠子滾落了一地。
所以他知道手鏈沒了。
所以他幻想中的顧想，手上也沒有手鏈。
所以他才會按照記憶中的模樣，重新打造了這條手鏈送給她。
那時候的寓意，大概就是希望能改變那個既定的事實吧，想著一切能重來，想想也沒有死。
呈現在他面前的，就是他自己心底最希望的那個樣子。
“想想，生日快樂。”
顧想笑了一笑：“少爺，你剛剛已經說過了。”
“想再說一遍。”
他只跟她說過一次生日快樂，那就是她十七歲那年。
因為她的生命永遠停在了十七歲，所以后來再也沒有機會跟她親口說那幾個字。
“我的想想十八歲了，以后就是個大姑娘了，”他看著她，眼神里是憐惜，“我剛才也許了個愿，你知道是什么嗎？”
“少爺，我的生日，我許愿都還不夠呢，你怎么還分走一個？”
他笑著答：“我希望，以后每一年，都可以跟你說生日快樂。”
“當然可以啊。”顧想笑眼彎彎，似乎不明白他為什么會把這樣一個理所當然的事當成愿望。
“那是不是棠爺！”
“天哪！燭光晚餐！是不是和晏公主的啊！”
外面街道上，忽然有幾人停了下來，扒著窗想要看清楚里面。
但因為反光，餐廳里也很昏暗，視線不是很好。
隱約能看清那人是棠爺沒錯，但對面卻沒有人。
“什么晏公主啊！你沒看晏公主剛轉發的VITA嗎？她跟公主護衛隊的幾個成員在過節呢！”
“哇！勁爆了！難道棠爺出軌了！？晏公主知道嗎！”
因為有人碰到窗發出聲音，司靳棠轉過頭看了一眼，眉頭皺了起來。
經理趕緊去拉窗簾。
司靳棠再轉回來時，卻發現想想又不見了。
一定是剛才那幾個女生在拿手機拍，把想想嚇到了！
司靳棠眉頭緊皺，理了理衣服，開門出去。
“棠爺再見……”
他出去的時候，那幾個女生還站在那里，看到他來了，更是激動得互相拉扯。
“手機。”
拍了照片的那個女生有點怕怕地把手機交了出去。
司靳棠翻看了前后的照片，確認都沒有拍到想想，這才把手機還給她。
“還有嗎？”
其他幾個女生搖了搖頭：“沒有了。”
看她們也不像撒謊的樣子，他沒再說什么，轉身離去。
女生長舒一口氣，馬上查看手機，嘀咕著：“沒有刪啊……”
“棠爺是以為我們拍到了那個第三者的照片吧？”
“太可惜了……早一點來說不定就看到了！”
餐廳內，幾人正在把餐廳恢復原樣。
一人忽然拿起放在桌上的那個首飾盒，開著，手鏈還在里面。
“經理，這是棠爺給晏公主準備的吧？所以這還要不要啊？”
女主角沒來，男主角的一片心意都被辜負，就連這本該送出去的手鏈也被丟在了這里，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經理沒敢胡亂扔了，道：“先收起來吧！棠爺準備的禮物，恐怕價格不菲，萬一又想要回去，我們可賠不起！”
因為是他丟下沒拿走的，所以經理也在想有沒有可能是晏公主沒來，一氣之下棠爺連禮物都不拿走！
這時候去問棠爺是不是落了東西，怕是直接撞槍口上了，萬一給他來一句“在你認為我很差錢？！那么條破手鏈還來問我要不要？！”，他多冤呢！
·
司宅。
臨近零點。
本來約好了一起等到零點過圣誕，但忽然一個個都有事，走得差不多了。
韓星宇一邊接電話一邊從沙發上跌下來：“好了曉得了曉得了！我馬上滾回去！零點前到不了您打斷我腿您看成不成？”
這一聽就是他老子的電話。
顧想扯著他的衣角，輕聲問：“星宇，你也走了啊？”
韓星宇好像被那邊吼得不行，連連點頭，這邊啞聲地表示了幾句抱歉，說了句明天見不用送了拜拜啊，就匆匆走了。
房間里一下子只剩下了墨祁圣一人，已經昏昏欲睡了。
顧想心忖，這位少年初次見面的時候是不是說他有失眠癥來著？
失眠癥不要面子的啊？
“墨墨，你要是困的話就回去睡吧，反正只是個西洋節日，不重要的。”
墨祁圣睜開惺忪的睡眼，點點頭，抱著顧想的熊仔起身：“那我們明天見，我真的不行了，想想圣誕快樂！”
“嗯！墨墨也圣誕快樂。”
終于把最后一位也送了出去，顧想回到一下子安靜下來的房間里，有點迷茫。
她從房間的一個角落里搬出一個大盒子，打開來，是一個她自己訂做的蛋糕。
顧想的表情多少有些失落。
本來想，過了零點，到了圣誕節的時候，她可以和阿曜他們一起慶祝她十八歲的生日的。
十八歲是人生的一個分水嶺，這意味著從此以后她就是一個真正的大人了。
這么重要的日子，她想跟他們分享的。
除了他們，她也不能大肆宣揚說今天是她的生日，因為誰都知道晏千尋的生日不是今天。
這蛋糕，只能自己一個人吃了嗎？
“咚咚咚——”
聽到敲門聲，顧想還以為是有誰回來了，開心地去打開門，一愣。
“月月？”站在門外的，是蘇月，“月月你怎么了？怎么眼睛紅紅的？誰欺負你了？”
“少夫人，我能進去跟您談談嗎？”
“當然可以啊，你想談什么？”顧想的身體一側，讓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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