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瑤高興地對封域平說道：“昨晚上給你聽的那首歌就是梨梨唱的，你要是醒過來，我就讓梨梨現場演唱給你聽，你要是繼續睡著，就沒有現場版聽啦。”

    冷梨梨一聽，乖巧地說道：“只要伯父想聽，我隨時都能唱的，但是我現場唱的不一定有電視里面唱的那么好聽，因為為了現場效果好，有修音的。”

    陳瑤輕輕地拍了冷梨梨一下，笑著說道：“不要這么老實，我們就等他醒了再唱現場版給他聽。”

    冷梨梨心想，這應該是他們平時的交流方式，立即說了聲：“好。”

    陳瑤今天的聲音聽上去比昨天聽到的沙啞一些，畢竟一晚上沒睡，但是她此時此刻的精氣神，卻是昨晚上不能比的。

    她在兒女們的勸說之下，由昨晚上也沒睡的封云晞陪著，回家補眠去了。

    封域平的情況穩定之后，外面蹲守的媒體知道暫時沒有新聞了，就紛紛散了，回去像往常一樣寫了篇臆測的稿子交差了事。

    陸陸續續有來探望的親朋好友，他們在得知冷梨梨是封曄的女朋友之后，都或多或少地表現出了驚訝。

    又過了兩天，陳瑤開始趕人了。

    他們家家大業大，既然當爹的情況穩定了，當兒女們的就該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上去。

    “假期已經結束了，你們該干嘛干嘛去。”休息好的陳瑤氣色相當好，說話干脆利落，趕人的時候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

    不過，她對待孫輩兒就很不一樣。

    封曄的兩個已經結婚的姐姐，每人分別有兩個兒子，陳瑤一個一個地擁抱他們，依依不舍地把他們送走，還約定好下次見面的時間。

    受到同樣禮遇的，還有冷梨梨。

    陳瑤牽著她的手，說了很多話。

    要不是時間不等人，她還會說更多的話。

    她還叮囑冷梨梨：“下次休假一定要來看我，先來看我，看了之后隨便你們上哪兒玩兒去，我不管的。”

    “好的，我一定來。”冷梨梨道。

    上了飛機，冷梨梨才對封曄說了她這幾天想說的話：“你爸爸媽媽感情真好。”

    “嗯。”封曄沉默了片刻，說道：“雖然這樣說好像不是很孝順，但是，我媽太苦了。如果是我，我不希望你……”

    “你不要說了。”冷梨梨飛快地打斷他的話。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有點兒大，隨行人員都吃驚地看向他們的位置，還以為他們吵架了。

    封曄看著冷梨梨。

    冷梨梨也看著他。

    其實，他說的，就是她偷偷在心里想的。

    封曄的媽媽是真的很辛苦，如果封曄的爸爸知道他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說不定會覺得其實一開始就死透了比較好。

    這種話，在心里想就已經有些失禮了，是以，冷梨梨就連感慨一句封曄的爸爸媽媽感情真好都要深思熟慮之后才能說出來，還是在離開之后。

    卻沒曾想，封曄的想法居然和她的一樣。

    大家，心里都是有數的。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但是，人之所以為人，有感情，即便是伴侶變成了植物人，只要還有一絲醒來的希望，只要感情還在，就不會輕易放棄。

    哪怕會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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