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是男人的聲音，“小姑娘，如果可以賣你我就真賣了，但你這錢也差太多了，要是給你了我們穩賠。”

    又是女生的聲音：“我知道還差錢，但我真的已經盡力了，求求您先把藥賣給我好不好，大不了……不行的話每天放學我就來你們這幫忙，我工作抵賬好不好？我奶奶真的快撐不住了。”

    “小丫頭，你那么犟干啥？我們也是做生意的，先不說賺錢，這也不能賠錢啊，你這個要求真是夠為難我們了。”

    “求求你……”

    “你還是回去吧，等把錢湊的差不多了再來。”

    之后是女生的哭泣聲。

    林茵站在后面，見女生一手攥著錢，另一只手抹眼淚，好不委屈。

    她認識，是袁藝。

    比起學校里的袁藝，現在的她當真是卑微到了極致。

    袁藝手上的錢根本買不著藥，她拼命懇求也沒用，只能一步三回頭不情愿的離開了醫館。

    白致遠走過來，見林茵站在那：“怎么了？”

    林茵指了指袁藝的背影：“哥，你認識她嗎？”

    白致遠只是看了一眼就認出來了：“哦，是那個小丫頭啊。”

    “這小丫頭也是個可憐的人，聽說爸媽死的早，從小是爺爺奶奶帶大的。爺爺前兩年死了，奶奶也得了命，這兩年一直是個藥罐子，靠吃藥吊著命。這小丫頭才十幾歲就成了家里的頂梁柱，她的學費都是自己賺的，每個月還要賺錢給奶奶買藥。”

    被白致遠這么一說，林茵倒是想起了袁藝的模樣。

    十幾歲的她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雖不說要長到林寶那樣膘肥體壯，但也不能瘦的跟個麻桿似的。

    她身上的衣服看著很破舊，但卻很好看，上面繡著小花，看著特別漂亮新穎。

    如果是旁人肯定以為那是衣服上的裝飾，但是林茵知道，那些繡花只不過是在補衣服上的窟窿而已。

    看樣子是袁藝的衣服穿了很久已經有了窟窿，可是舍不得丟，但又怕身上的補丁太多會被班級的同學嫌棄，所以才會繡小花上去，遮掩住補丁。

    “這丫頭一直在附近的裁縫店做事，幫人家疊疊衣服啥的，一個月也就拿幾塊錢，有時候地里忙，她就幫人家去種地，也能拿點錢。”

    白致遠嘆了一口氣，有些心疼袁藝了：“我倒不是沒想過讓她來這里打工，但是沒辦法，她不認藥也不會熬藥，更不會給人看病，這賬本記賬又不放心讓她這么個小丫頭做。”

    林茵瞇起眼睛。

    ………

    第二天，袁藝到的時候林茵就看到了她非常明顯的黑眼圈。

    瞧她坐在自己旁邊，林茵立刻發現了她手上有好幾個口子，看樣子應該才剛有沒多久。

    想到白致遠說的那些話，看樣子袁藝昨天晚上離開白家醫館后去哪里干活了。

    楊娜娜看到袁藝狼狽成這樣，別提有多高興了，笑嘻嘻和林茵說著。

    “有些人天生就是千年老二的命，就算拼死這口氣再努力也不可能得到第一的！真以為熬夜學習就能改變自己的命？別搞笑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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