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們還站在這里,完全是因為他們的怯懦和茍且偷生。
唐副師座瞪了他一眼道:“什么會議?那會議能有人命重要嗎?你在教我怎么做事情?”
何書光急忙后退一步,低頭道:“不敢!
唐副師座冷哼一聲,便轉身看向阿譯和江洋他們道:“林譯少校,你升職了,你現在是····”
他指著林譯,似乎是在想這個官職的名字,終于道:“對了,你現在是少校副團長,兼督導!”
聽到這話,阿譯那原本便熱切的臉上,更像是被澆上去了一壺開水一般。
“我····屬下何德何能。
唐副師座寬慰道:“哎呀,你們不為名利而戰斗,我們這些人,還不能給你們一些獎賞啊!”
這樣說著,他便拍了拍阿譯的肩膀,一副前輩關照晚輩的樣子。
江洋看到這里,卻是在想著,這個老狐貍在這里收買阿譯,到了將來賣阿譯的時候,那可是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謝謝唐副師座!”阿譯幾乎又要哭出來。
說到這里,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急忙問唐基道:“對了,唐副師座,這個·····我們是什么團?”
“川軍團!當然是川軍團了!”唐基說道。
聽到這話,阿譯想了想道:“不是,川軍團不是已經····”
“你們就是!”唐基不容他反駁地說著,便轉身登上了汽車。
眼看著唐基的車隊,拉著那些士兵們離開了這里,眾人便站在收容站的門口,目送著那些汽車離開。
“我說,川軍團,就咱們這不到兩百號人,還拖家帶口的,滿打滿算也不到兩百號人,連一個營的編制都算不上吧!泵蠠┝苏f道。
江洋笑著說道:“我看,死啦死啦可能要回來了!
“死啦死啦?”孟煩了道,“我看他死的透透的了,沒看那天虞嘯卿的態度嗎?人家恨不得當庭就斃了他!”
江洋卻頗為神秘地笑了笑道:“不如我們再打個賭?這一次我們再換一個賭注!
孟煩了被江洋給折騰的有些害怕,急忙搖手道:“不了不了,小太爺我玩兒不過你,萬一你小子真就能把死啦死啦給變到小太爺的面前,那小太爺我找誰說理去啊!
江洋道:“那行,先不說這個了,你先把之前的賭約給履行了吧!走!”
這樣說著,江洋一把拉住孟煩了,便往小醉的住處走去。
一群人在后面開始起哄,不辣和康丫他們甚至打算尾隨上去,卻被江洋給臭罵了回去。
此時他們重新獲得了番號——川軍團!
這個沾滿了鮮血的番號,再一次落到了他們的頭上。
原來的川軍團已經打沒了,要麻是碩果僅存的一枚。他兩次從緬甸死里逃生,從來不向任何人講起來他的第一次緬甸之行。
聽人說,第一次過去的遠征軍,大多都死在了胡康河谷之中。那里有瘴氣和毒蟲,還有追在他們屁股后面,不死不休的日軍斥候。
要麻便是從那種地方逃回來的,逃回來之后,他不再同任何人提起來那里。
因為他害怕,白天提起來這件事情,晚上做夢就會夢到那些堆疊在河岸邊的尸體。
死啦死啦,或者說是龍文章,這個冒牌的川軍團團長,被人押解到了吉普車上面。
他再次變得嬉皮笑臉起來,因為他知道,雖然現在繩子還捆綁著他,可是昨天沒有槍斃他,說明他大概率不會被槍斃了。
于是龍文章甚至有了再次耍賤的興趣,試圖去摸一下張立憲手中那把,保養的和他身上軍服一般完好的英國狙擊步槍。
虞嘯卿不打算殺了他,卻仍舊討厭他。
虞嘯卿認定,中國軍人便應該像是他這樣,鐵骨錚錚,滿腔熱血,粉身碎骨,死戰不退!
而不是像龍文章這樣,嬉皮笑臉,滿嘴胡話,油腔滑調,見風使舵。
于是他十分不耐煩地說道:“滾到后面車上去!
龍文章聽了,便急忙從車后座上跳下來,老老實實地坐到后面車座上。
“走!”
虞嘯卿冷冷地說著,手中的教鞭,便甩在了汽車的車身上面,就像是在驅使著胯下的戰馬一般。
可是隨著汽車慢慢向禪達城之外的地方駛去,直到行駛進入一片林子里面,龍文章這才對自己之前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因為這片林子密不透風,人跡罕至,不適合釋放人犯,倒是十分適合槍斃人犯。
而整個車隊,唯一的人犯便是被繩索捆綁著的龍文章。
等到車隊停下來,龍文章便看到了早就已經在那里等待好的一隊士兵。
他們站的整整齊齊,便好像是送葬的隊伍一般。他們背著的是中正式步槍,仿制于德國毛瑟步槍,用來打他的腦袋,絕對可以在上面開出來一個血洞。
看到了這一幕,死啦死啦更確定自己死期將至。他的嬉皮笑臉此時已經沒有了,眼神里面帶著恐懼。
是的,他會因為死亡而恐懼,尤其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他寧愿死在南天門上,死在日軍槍口之下。那樣至少還能落上一個烈士的名號。
于是他有些瑟縮地想要找地方躲起來,他將腦袋幾乎要縮進胸膛里面,似乎這樣可以減少頭部的著彈面積,從而降低自己被一槍打爆腦袋的概率。
“下來!”虞嘯卿說著,便來到了龍文章的面前。
龍文章心中忐忑,有些哆嗦地從車上走下來。他伸出手來,似乎想要扶著虞嘯卿,不讓自己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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