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
劉鈞,趙玉燕和魏阮三個人相對而坐。
趙玉燕望了眼地上的圣旨,面無表情。
劉鈞這么做,她并無覺得不妥,因那趙祁就是個叛賊。
“魏公公年老體弱,那趙祁還派你來景州宣讀圣旨,可見這趙祁實乃面厚心黑啊。”趙玉燕望向魏阮。
見到趙玉燕,魏阮便老淚縱橫,“新皇登基后,我們這些宮中的老人便礙眼了,如今能在宮中吃飽穿暖就不錯了。”
“哼,按照歷朝歷代的規(guī)矩,新皇登基都會善待宮中的老人,唯有他趙祁失了禮節(jié),不過也正常,誰讓父皇一直不喜歡他呢,也不知道父皇為何最終選了他。”
趙玉燕說話的時候仔細打量著魏阮,等待魏阮的下一句。
聽到這話,魏阮的身子一顫。
左右看了眼,他對趙玉燕道:“公主請屏退左右,老奴這話只能同殿下和公主說。”
趙玉燕看向劉鈞,劉鈞點了點頭,示意其他人離去。
見外人都走了,魏阮長嘆一聲,道:“先皇駕崩時,老奴和先皇身邊的人都被太后攆了出來,后來圣旨便傳了下來,說是讓趙祁繼位,只是正如公主所說,先皇在時,從未提及過趙祁的。”
聽到這些話,趙玉燕臉上的表情柔和了許多。
如果魏阮說趙祁繼位是正當?shù)模悴幌朐倮^續(xù)理會了。
畢竟這魏阮已經(jīng)誠心投降趙祁了。
但現(xiàn)在,魏阮顯然只是表面順從趙祁。
劉鈞成了聽客,從兩人的對話中,他明白為什么魏阮向他示好了。
原來他心里自有一桿秤。
“魏公公如此說,先皇終究是沒看錯你。”趙玉燕軟聲道,“只是現(xiàn)在宮中的日子不易過,讓你受委屈了。”
“行將就木的人,有什么受不受委屈的,只是看不到真相大白,老奴死不瞑目啊。”魏阮道。
趙玉燕張了張嘴,最終決定不告訴他遺詔的事。
她道:“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的。”
看向劉鈞,她又道:“靖王,魏公公是個忠厚的人,取些銀子給他帶回去。”
魏阮讓趙玉燕更是想起以前的事,傷感之下,她不愿多待。
“不必了,公主殿下倒不如把老奴打出去,或許還能保條命。”魏阮苦笑,“這景陽城未必沒有朝廷的細作。”
趙玉燕恍然,“還是魏公公想的細致。”
又敘了一番舊事,她便走。
殿內只剩下劉鈞和魏阮,劉鈞道:“此次多謝魏公公了,只是在王府待的太久,只怕令人生疑,待會不免得罪了。”
“無妨,無妨。”魏阮起身,“老奴這身骨頭還經(jīng)得起折騰。”
劉鈞點了點頭,“那就請魏公公將本王剛才的話帶回去。”
魏阮點了點頭,又勸道:“殿下也該在朝中謀劃謀劃,若是有朝臣為殿下開解,也不至于此。”
“魏公公的意思本王明白了,或許是本王失策了。”劉鈞覺得魏阮的話有幾分道理。
今后是要在朝中安些眼線,如此一來,今后有什么風吹草動的,他第一時間能知道。
魏阮點了點頭,“老奴手里倒是有幾個人選,這幾個朝臣都是先皇時候的老臣,雖說他們已經(jīng)不在朝中為官,但家都在皇城中,而且門生故吏不少,朝中有什么事,他們也都能第一時間知道,也有幾分影響力。”
“多謝魏公公了。”劉鈞一喜。
若是如此,飛狐衛(wèi)就能順勢打入皇城了。
擺了擺手,魏阮道:“舉手之勞而已。”
接著他要拉紙筆,將十六個人的姓名,住址寫了下來。
“殿下,老奴別過了。”
眼見時間有些久了,魏阮示意該是把他趕出去的時候了。
因為他清楚,趙祁派他來也有試探的意味。
若是靖王府待他很好,他回去反而活不下去了。
劉鈞點了點頭,給了胡為一個眼色。
帶著魏阮來到王府門口,胡為突然一腳揣在魏阮的屁股上。
“滾!”胡為掐著腰斥道。
等待王府門外的兩個小宦官嚇了一跳。
忙扶起魏阮,怒道:“你這狗才,竟然打朝廷使臣。”
“再廢話,連你一起打。”胡為擼起袖子就要上。
兩個小宦官氣的跺腳,只得扶著魏阮向景陽城碼頭去了。
見魏阮的身影消失,胡為折身要回去,這時劉鈞來到門口。
取出魏阮寫的紙條,他道:“把這個交給湯舟,讓他派人,帶著銀子前去探探路。”
“是,殿下。”胡為領命而去。
待胡為離去,劉鈞望了眼魏阮離去的方向。
他如此粗暴回應趙祁,也不知道這趙祁會如何反應。
若是趙祁和他因此事撕破臉,這討逆之事便只能終結了。
到時候,他再次花銀子引入災民即可。
不過可惜的是,練兵的機會沒有了。
不過若是趙祁妥協(xié),自是最好了。
想了一番,他丟下此事。
對他來說,這件事不管如何,對他的影響都不太大。
現(xiàn)在,他應該再次將目光投向扶余國。
畢竟北方的禍患一日不除,景州便一日沒有寧日。
自然也沒有辦法全心參與到榮朝當前的危機中。
一念及此,他向府衙走去,繼續(xù)監(jiān)督改制之事。
這是當前最緊要的大事,因為新制對景州而言,便如大道之于人。
大道立,萬物興,同樣的道理,新制立起來,景州的一切便能夠順利運轉起來,生生不息。
十余天后。
魏阮回到了皇城,將劉鈞的話原味重復給了趙祁聽。
“混賬!”趙祁大怒。
劉鈞輕慢的態(tài)度刺激到了他。
他看向身旁的宰相蕭玉山道:“本來,朕還想同景州改善一下關系,沒想到這劉鈞如此不識抬舉。”
“劉鈞一戰(zhàn)擊敗了扶余人,現(xiàn)在平叛又是如此順利,可見其軍隊的戰(zhàn)力不容小覷,也難怪其氣焰囂張。”蕭玉山眉頭緊皺。
“的確如此,所以比起五州民亂,這景州也是大患。”趙祁看向蕭玉山。
蕭玉山?jīng)]有說話。
他已經(jīng)完全對趙祁失去了信任。
現(xiàn)在他擔心的是如果天下大亂,自己到時候能不能對付的了劉鈞,穩(wěn)坐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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