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亦若瞪大眼睛。

    那雙看起來紅彤彤的眼睛，更加無辜委屈。

    他低聲說：“我做到了，你說的我都做到了，我唱的歌火了，很火很火，發(fā)行之后的下載量已經(jīng)超出幾千萬，我還做到了自律，還……”

    織云：“好了，我都知道，艾力克的做法，是我安排的。”

    “……”

    斯亦若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腳下趔趄后退了兩步，很輕的聲音問：“為什么要這安排？”

    為什么要在他高飛之后，又折斷他的長翼？！

    她到底是什么居心？！

    織云知道斯亦若在想些什么，他的所有想法全都被他寫在了臉上。

    一點(diǎn)都不會(huì)掩藏自己的心思。

    織云淡道：“因?yàn)槟沆o不下心來，因?yàn)槟阒豢串?dāng)下不看長遠(yuǎn)，因?yàn)槟愫酶唑\遠(yuǎn)。我已經(jīng)替你做好了長遠(yuǎn)的鋪路，不及時(shí)攔著你，你就把我所鋪的路給毀了。”

    “不是！”

    斯亦若否認(rèn)：“我不是這樣的人，經(jīng)歷過大起大落之后，我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那樣。”

    “你是。”

    織云堅(jiān)定的語氣。

    她伸手，替斯亦若理了理微亂的領(lǐng)口，再替他拍了拍，語重心長對他說：“若若，接觸過你之后，我就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

    不是我會(huì)讀心術(shù)，而是你把所有的想法都表現(xiàn)在臉上。你這樣的性情，固然是好，偽裝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所以做自己其實(shí)沒錯(cuò)。

    但是，你做自己，卻把自己作得明明白白，你輕易就能被人牽著鼻子走，輕易就能被別人左右自己的心思，你覺得我說得對嗎？”

    斯亦若身軀一震。

    他搖頭，努力的向織云解釋，“可我有狂躁癥啊，你不是知道的嗎？”

    “哦，”織云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你有狂躁癥啊……”

    斯亦若不理解。

    不理解她露出這樣的神情。

    可是下一秒。

    織云沉下臉，與剛才的淡然大相捷徑，“若若，你聽過一句諷刺的話嗎？雪崩之前，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自己沒用，就要拉狂躁癥來光榮背鍋嗎？”

    “我……”

    斯亦若頓時(shí)啞然。

    一時(shí)間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知道你心里很難受，覺得我不理解你，還強(qiáng)詞奪理。你現(xiàn)在有兩個(gè)機(jī)會(huì)擺在面前，一個(gè)，是去告訴別人，《草民》這首歌的原唱就是你本人，告訴所有人，讓所有人知道。”

    “那第二個(gè)呢？”斯亦若問。

    目光有意識的緊地鎖著織云的臉。

    卻見。

    織云覆滿陰霾的臉，終于撥云見日，還對他笑了：“第二個(gè)，就是聽我的安排。”

    斯亦若苦著臉，負(fù)氣似的盤腿坐在地上：“我難道連一點(diǎn)自由權(quán)都沒有嗎？”

    “你聾了嗎？”

    “什么？”

    織云：“我剛才不就說了第一個(gè)，你要是不想選第二個(gè)，選第一個(gè)就很好，滿足了你想要自由的一切幻想。”

    “……”斯亦若把臉一偏，不看織云，心煩說：“你也說了是幻想。”

    織云對他說不過就坐在地上的行為很無語。

    “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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