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寶沒事,安心。”
他終于回答了,讓她安心。
織云還不確定,為了確定她再問一遍,“真的沒事嗎?我真的能平安生下這個小寶寶嗎?”
“能。”他回,字音都在輕顫。
織云滿心都是肚子里的小寶寶,根本無法顧忌到他的神情,他的語氣有任何不同。
能就好,只要能生下來比什么都好。
她做這一切的這一切,就是為了生下這個小寶寶啊,可不能功虧一簣,她什么打擊都可以經(jīng)受,唯獨經(jīng)受不了這個打擊。
織云不知道他為什么一直盯著自己看,以為是自己活不長了,他在悲憫,在可憐自己。
想到會是這樣,織云輕輕一哂笑:“路易斯,別這么看著我,我知道我活不長了,但只要孩子沒事,我能順利生下這個孩子,對我來說,這就足夠了。”
自顧自說完這話,她再次看向路易斯,并對他說了聲:“謝謝你,救了我。”
“織織……”寒清讓恍然看著她。
織云收回看著他的視線,聲音清清淡淡的,“路易斯公爵大人,你還是叫我阿梨吧,別叫我織織,這樣我容易把你和他弄混合,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他了,我不想看見你,就是怕自己會分不清你們……”
說到這時,織云苦笑:“以前,我是分得清你們的,哪怕你們不說話,我也分得清的……”
她說,她分得清他和路易斯。
但是時間久了,太久沒有見到他。
她擔(dān)心自己會分不清他和路易斯。
可是現(xiàn)在,她真的分不清了……
寒清讓看著她對自己淡漠的樣子,本該感到慶幸,卻竟然半分也開心不起來。
五臟六腑如翻江倒海一樣一寸寸的折磨著他,額頭上淡青色的脈絡(luò)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烈焰灼燒的劫難。
織織一直是他的劫難,他亦是一直都是織織的劫難。
站在不遠(yuǎn)處,一直都被忽視掉的老板娘,走過來。
織云注意到走過來的老板娘,一陣悵然,“老板娘,你怎么也來了。”
老板娘沒有戳破寒清讓不解釋自己是誰,只是笑笑坐在床的另一邊,看著臉色蒼白,那雙瞳孔卻變成了灰藍(lán)色的織云:“我在乎的是這個孩子,我得親眼看著你平安生下這個孩子。”
織云苦笑,手撫摸在自己肚子上,“我被蛇咬了,但既然我都沒事,那孩子一定好好的”
“嗯,當(dāng)然是好好的。”老板娘說著話,身子微微往前傾,盯著織云憔悴的容顏:“還有三個月,你就要生了。”
“我知道預(yù)產(chǎn)期。”
織云很疲憊,但是她更口渴,“老板娘,能不能麻煩你給我倒杯水。”
話落。
就見老板娘的目光,就看向了寒清讓。
寒清讓起身去倒水,倒過來水后,喂到她嘴邊。
知道他只是照顧自己,可織云并不習(xí)慣和他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還是親手喂自己喝水,她偏開頭,接過水杯,“我自己來就好,謝謝你。”
一聲謝謝,那么的疏離。
明明不是對他說的,可是心臟還是會變得幾近窒息。
織云先是喝了好幾口,喝得很急很快,差點被嗆著,寒清讓的手伸過去時,她看到了,避開來,立即說:“你別碰我。”
他伸過去的手,僵在半空。
織云把水杯握在手心里,看著她,雖然臉上是感激的笑,但那笑比哭還難看,因為她臉色太蒼白了,沒有一點血色。
她說:“路易斯,別對我這么好,真的。你在我身上無法得到任何回報,這次我很感激你救了我的小寶寶,非常感激。”
“我救的是你。”他說。
“對我來說,你救了是我的小寶寶。”織云復(fù)述一遍。
老板娘故意搭腔:“小姑娘啊,要不你跟路易斯將就過吧,他長了一張和你愛的人一模一樣的臉,對你也同樣好,何樂而不為呢?”
“老板娘!”
織云沉沉的喊了一聲。
老板娘笑意加深,“我認(rèn)為我說的是實話,反正你只有三個月了,這次他這樣對你,難道你不恨他嗎?”
“恨!”
一個‘恨’字,讓寒清讓心口如遭重?fù)簟?br />
他看著她,一言不發(fā)。
“就算恨,他也是我肚子里小寶寶的爸爸。”織云的聲音是那么清晰,一字一句,“哪怕我不愛他了,他也還是我肚子里小寶寶的爸爸。”
話落——
織云身子往后靠,倚著床頭柜上,再開口是,聲音輕得幾乎快要聽不見:“可即使已經(jīng)這樣,我也不會恨他,因為恨不起來,這一切,不過是我逼他這么做的,與他無關(guān)。”
寒清讓死死的盯著她。
察覺到他看著自己的視線,織云也看向他:“路易斯,我不管你是想要王位之權(quán),還是其他什么,我都會配合你。但是,你必須保證我的人身安全,直到我生下這個孩子為止。他那么恨我,這一次我沒死成,想必他是不會放過我的。”
寒清讓撐著床面上的手,一寸一寸,慢慢攥緊了起來。
他的神情沉得能滴出水來。
“虎毒不食子,”老板娘突然搭腔,“更何況,你懷著的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忍心殺了你?!”
“是啊,虎毒不食子。”織云順著老板娘的話意,“但是,他那么驕傲的一個人,不會容忍我欺騙他的感情,和別人在一起,這個孩子又算什么呢?!根本什么都不算!”
說著說著,織云苦笑一陣,“所以,我要在這之前,保住這個小寶寶,至少,這是我唯一能留給他的‘紀(jì)念品’。”
織云不會知道,在她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她口口聲聲對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她以為,這是路易斯。
但他,是寒清讓,她最愛的男人。
因為連她自己都分辨不出來了,寒醫(yī)生和路易斯的區(qū)別。
“我走了,有事再聯(lián)系我。”
老板娘沒再說什么,扇著扇子就走了。
屋內(nèi)就剩下織云和寒清讓兩個人。
織云醒來到現(xiàn)在,甚至不知道自己此時在哪里,她只知道,醒來,老板娘和路易斯都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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