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打濕了薄薄的紙巾，唐予諾強忍住翻涌而出的情緒，“所以，你我之間絕無可能，對嗎？”

    聶奎點頭。

    唐予諾抿唇，“聶先生放心，我以后不會再說喜歡你這樣的話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正放下，但我一定會努力。還有，我愿意放下不是因為你殺過人，也不是其他任何原因，更不是覺得你在我心中的形象不如以前了。

    我愿意放下，單純就是你不喜歡我。”

    唐予諾希望自己的這段感情開始得純粹，結束得也純粹。

    只要聶奎點頭，她可以愛他愛到連尊嚴和臉面都不要。可他說不愛，她做什么都是枉然。如果明目張膽的愛會讓他厭惡，那么她想給自己保留最后一份美好。

    聶奎嗯了一聲，招呼連俏過來：“俏俏，我們回家了。”

    連俏走過來，聶奎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腕。

    在兩人走到門口時，唐予諾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聶先生，俏俏她的情況不像我先前想得那么差。之后你就算不來診所了，也要多陪她，帶著她多適應外界的環境。”

    “好。”聶奎回頭，又和唐予諾說了聲謝謝。

    回去的路上，連俏在紙上寫下一句話：哥哥難過嗎？

    聶奎搖頭，“難過的是唐醫生，我只是愧疚。”

    說到底，唐以諾是因為他難過的。

    但只是愧疚，也僅此而已。因為哪怕時光倒流，聶奎也沒法選擇當時不救唐予諾。殺了聶雷和常志國，他晚上不會做噩夢。可是不救唐予諾，他是會好幾天晚上輾轉反側睡不著的。

    連俏想了想，又寫下了一句話：如果我被別人拒絕了，哥哥會難過嗎？

    聶奎：“……”

    他說會，會不會有點雙標？

    聶奎到底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所幸連俏也很善解人意地沒有追問。

    ……

    后來的大半年里，聶奎偶爾會聽到臨安市桑杰的消息。據說張珊珊和他離婚了，兒子也帶回了鄉下。

    桑杰去了哪里沒有人知道，有人說他被廢了一只手，也有人說他以撿廢品為生。

    聶奎還記得他初見桑杰的模樣，雖然青澀，但是意氣風發。而如今的桑杰，已經被生活磨光了所有的棱角，也失掉了所有的光芒。

    可是怪誰呢？

    聶奎入獄之前，早已為桑杰打點好一切。他將桑杰摘得干干凈凈，甚至給了他一千萬。

    一千萬，完全足夠一個普通家庭生活一輩子了。

    毀了桑杰的，是他自己。

    賭是導火索，貪婪是原罪。

    大半年的照顧，如今聶奎已經敢出門做一些事情。雖然連俏百般保證自己會乖乖的，聶奎出門也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某天，系統問連俏：［宿主，你為什么要在Q國買一頭大象？］

    連俏正在看書，聽到系統的話后隨口道：［好玩啊。］

    系統哦了一聲，［那你買頭老虎是什么意思呢？］

    連俏將書本翻頁，［威武霸氣。］

    系統：［可是宿主你買錯了，你買的是小腦斧。］

    連俏：［……玩養成不行嗎？］

    系統：［……行(●°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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