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車的情況終于有所好轉，車流緩緩前進，聶奎開動了車子，眸色深沉：“俏俏，哥哥從來沒有殺過不該殺的人。聶雷、常志國，包括孟乾、孟萊的父親。

    過去的事情是過去了，可是還有人沒有忘記。所以在被人們遺忘之前，我依舊是地下刺殺排行榜上的第一名。”

    “哥哥后悔嗎？”

    到底是搭上了自己原本可以清清白白的一生。

    聶奎搖頭，“聶雷負了周舟，常志國把剛出生的你送去國外，而孟三爺……我們互相是對方的絆腳石，在那種情況下，要么他死要么我亡。”

    所以后悔嗎，一點都不后悔。

    從十三歲開始，他就踏上了這條不歸路。這條路沾滿了他的血和周舟的淚，開弓沒有回頭箭，在那之后平淡的生活再與他無關。

    聶奎沒有說出口的是，孟三爺是去世了，可是活著的他依舊痛苦。孟三爺秘密給他注射的試劑，聶奎到現在都還沒找到解決的辦法。

    這一路上滿目瘡痍，沒有人是贏家。

    滿盤皆輸。

    聶奎和連俏到家的時候，孟萊在一家會所找到了孟乾。

    會所包廂里，孟乾一身黑色西裝，身前是一個面容清麗的女人。

    即使在做這種事，孟乾的語氣依舊淡然：“找我有事嗎？”

    孟萊沒見過這副場面，連忙背過身去，耳后根微紅。

    孟乾捏了捏眉心，將女人推開，拉鏈拉好，道：“出去吧，還得好好練練。”

    常瑤抿唇，“是。”

    常瑤披上風衣出去的時候，孟萊才轉過身去。

    孟乾喝了口茶，“剛剛那個女人好看嗎？”

    孟萊其實沒仔細看，隨口說了一句：“挺好的。”

    他聽說最近哥哥身邊多了一個女人，想來就是剛剛那位了。能被哥哥孟乾看上的，定然是有幾分姿色的。

    “送你一晚，怎么樣？”

    孟萊搖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哥哥的人，我還是不要了。”

    “我說了送你，你可以收，不必有心理壓力。”

    孟萊還是搖頭，“我不喜歡她。”

    在他的認知里，這種事情還是要跟喜歡的人一起做的。

    否則和動物有什么差別。

    孟乾輕笑了一聲，笑意未達眼底。“那你喜歡誰？聶連俏嗎？我把聶連俏送給你，你就答應了？”

    不知道為什么，孟萊很反感孟乾的話。“她不是物品，沒法送來送去。”

    而且孟萊很不想把那種事情和連俏聯系在一起。就像干干凈凈的一張白紙，滴上墨水就臟了。

    孟乾知道孟萊的心思，轉移了話題：“找我有事？”

    “我今天看到聶奎了。”

    “所以呢？”

    孟萊搖頭，“不知道。”

    他就是在想，聶奎看起來不像是殺人犯。而且聶奎如果出事了，連俏怎么辦。還有就是，為什么連俏在聶奎面前會那么開心。

    那種笑容是發自內心的喜悅，她笑起來的時候，一片明媚。可是連俏從來沒有在他面前笑過，或許是真的不喜歡他吧。

    半晌，孟萊終于抬頭。“聶奎為什么要殺了爸，到底發生了什么？”

    孟乾看了孟萊一眼，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少年獨有的清澈。這一瞬間，孟乾后悔了，后悔讓他去招惹連俏。

    眸色微深，他道：“收拾一下東西，我讓人送你去國外讀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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