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欣在慎刑司根本沒挺過第三天,所以在她被杖斃之前,連俏還是拿到了有關蘇玖一系列的罪證。
久遠的不提,單是最近這大半年,蘇玖就已經給鈺妃的藥里下過慢性毒藥,吩咐太醫和穩婆在熙嬪生產之時下狠手,和惠貴人串通把小產的罪名安在連俏身上,由于連俏未曾出席除夕宴,又轉而把矛頭對準了安答應。就連賞給新來的愉貴人和宋貴人的香料里也含有麝香……
連俏將幾張紙扔在周允承的桌前,“想必慎刑司審出的結果皇上已經知道了。皇上喜歡的小意溫柔,其實早已變得丑陋不堪。”
周允承覺得好累,身心俱疲。
明明只過去兩個多月,卻像是二十年那般漫長。
“對不起。”
周允承是一代君王,可在連俏面前,他從來不吝嗇對不起這三個字。
只是連俏搖頭,“對不起沒有用,過去的祁連俏已經死了。”
無法挽回,無法彌補。
“留下來。”周允承望著連俏,眸中帶著祈求:“后位給你,什么都可以給你。”
“太遲了。”連俏的內心沒有任何波瀾,只覺得可悲。“過去的祁連俏……真的死了。”
……
蘇玖被打入冷宮之后,后位空置。
曾經的帝后和睦成了笑話,曾經絕代風華的貴妃娘娘仿佛也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里。
當祁國老皇帝看到連俏和風溯一起出現在面前,再將過去發生的事情簡單了解過后,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擺在他的面前:
是先把風溯揍一頓,還是先把周允承揍一頓。
只猶豫了幾秒,祁國老皇帝決定還是先把周允承解決掉。于是他握著連俏的手,“父皇打算派兵攻打周國,半個月內攻進周國京城。等攻下來了,活捉周允承!”
連俏嘴角微抽:“父皇,且不論兩國交戰對百姓的影響,您憑什么覺得咱們祁國就一定能在半個月內攻進周國京城啊?”
祁國老皇帝指了一下風溯:“有風華堂的幫助應該可以。風華堂不是善用毒嗎,心狠手辣一定可以。”
風溯:“……”
心狠手辣似乎不是什么好詞吧……
連俏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那活捉周允承之后呢?周國一片混亂,誰理朝政?”
從某種意義上說,周允承負了原主,但不可否認他確實是一代明君。即便被毒折騰得夜夜崩潰,白日里清醒的他還是理性又賢明。
祁國老皇帝又想指風溯,連俏連忙握住了他的手。“父皇,女兒不想讓他做什么皇上。女兒只想讓他陪著我,過再平凡不過的日子。”
祁國老皇帝愣了一下,“風華堂的日子平凡?俏俏是不是對風華堂有什么誤解?”
風溯:“……”
求您憋說了行嗎,挺平凡的,真的。
連俏好不容易從周國回來,祁國老皇帝雖然刻意表現得很輕松,其實心里難受得緊。
這是他捧在手心里疼大的女兒啊,因為那個男人竟然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吃飯的時候,連俏面前碗碟里的菜已經堆成了小山。
老皇帝瞥了風溯一眼,“之前來拿雪蓮的時候是不是已經在一起了?”
風溯嗯了一聲。“是。”
“之后留在祁國,可以嗎?”
這聲可以嗎,是作為父親的詢問,何嘗不是一種請求。
風溯點頭:“可以,怎么樣都可以。”
裕太妃死后,他本就了無牽掛。連俏在哪里,他就可以在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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