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俏眸色微深，“所以瑤傾死了？”

    “不然怎么會扔下小花，小花再被申長老撿到？”

    以瑤傾的功力，除了海王其他人對她來說也算不上是威脅。唯一的解釋只能是瑤傾為了護住小花，而選擇犧牲了自己。

    真相漸漸浮出水面，連俏輕嘆了一聲：“現在怎么辦，把這事告訴崇修？可告訴了他，他一定會把孩子帶回去。到時候慕容芷一定又來海王宮問崽崽的下落。”

    果然撒了一個謊，就得用無數個謊言來圓。

    景遇握住了她的手，安撫道：“先等等吧，崇教授如今自顧不暇，等他把傷養好之后再說吧。”

    連俏摸了摸鼻子，“那一時半會兒怕是好不了了。”

    雖然在最后她硬生生將神力壓到兩成，但對于原本就只剩一成神力的崇修來說，還是難以承受的打擊。

    連俏也算不上愧疚，畢竟崇修兩次擅闖海王宮，還試圖偷蛋的行為確實不算光明磊落。她只是有些感慨：“崇修還真挺慘的，其實他離真相只差那么一丟丟。”

    孩子有些睡不穩，所以景遇很自然地將她抱起來哄著。小花砸吧砸吧嘴又睡下去時，景遇才道：“有時候這就是命。”

    他與瑤傾相愛卻不能相守，他與孩子只差一點點就可以相認。都是命，命中注定的遺憾。

    冬去春來，景遇的肚子沒什么反應，連俏甚至不知道他已經有孕。

    人魚族的氣氛越發凝重，人人都知道……泉眼的情況越發嚴峻。

    人魚王臉上已經好久沒有出現過笑容，水晶宮里，人魚王后也是滿臉憂愁。“王上，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雖說人魚公主歷來就有為東海獻身的義務，作為人魚族的王上和皇后，他們知道應以大局為重。可作為父母，他們豈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犧牲？

    死亡是什么意思，是踏遍千山萬水，都找不到她的蹤跡。是永遠消失，世間再無她的一顰一笑，過往種種，皆成回憶，過往種種，終成云煙。

    更何況白發人送黑發人，本就是一種極大的悲哀。他們想替而不能替，想留又留不住。若干年后，世人只記得歌頌人魚公主的犧牲，可這至高的榮譽對人魚王二老來說，卻是莫大的悲戚。

    時間唱著歌兒滴滴答答往前走，人魚王后越發沉不住氣。她拉著人魚王的袖子，“當初有個術人說能給我們指條明路，他占卜出來的泉眼衰竭的時間也是大差不差。王上，這條明路到底是什么啊？

    我這輩子從來沒求過你，我現在求求你告訴我行不行？”

    人魚王后聲淚俱下，人魚王看著眼前哭成淚人的妻子，悲痛之意無以復加。

    他將王后扶到椅子上坐下，嘴唇微動：“當初術人是給了我一個錦囊，但不能用啊。”

    若是能用，他怎會等到如今還不行動？

    慕容芷也是他的寶貝女兒，他心中的悲痛不比人魚王后少半分。

    人魚王后卻是急了，“你只說不能用不能用，到底是什么法子不能用？但凡有一線生機，你也該讓我去試一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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