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照片上面的人,正在對她笑著,那笑起初是溫暖的,是美麗的,可是漸漸的卻是變成了詭異,變成了冰冷,尤其是在這樣一個冷清的夜里。
陣陣風聲而下,加著的仍是那種嗡嗡之聲。
沐天恩終是閉上眼睛,甚至都是無法直視于那一張照片上的兩人。
她的姐姐,還有,她的丈夫。
而她到了現在,甚至都是不知道,到底她是不是一個小三,一個不要臉,無恥到了極點的小三。
她伸出手,啪的一聲,也是打開了燈。
空蕩蕩的屋子之內,只有她自己,還有掛在墻上面的沐天晴。
而她的生活里面,處處都是沐天晴,沒有一刻她是忘記,也沒有一刻,是不讓她受煎熬的。
在這里,她永遠也不可能會忘記,自己一個有姐姐叫做沐天晴,也不可能忘記,她的姐姐是怎么沒有的?
是她害的啊。
哐啷的一聲,她手指上面帶著的戒指也是掉在了地上,她伸出手撿了起來,戒指比她的手指大了不止一號,不管是她戴到哪一根手指上,都是此時一樣,搖搖欲墜,終是掉下。
她將戒指拿在了手中,再是伸開手指之時,看到了刻在戒指里面的那一行字,那一行,若是不細看,就是發現了的字。
余生之晴。
余生之晴,沐天晴。
再是用力的握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沐天恩將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那里還是生生的疼痛,可當她再是睜開雙眼之時,不管何時何地,都是那一張放大了的沐天晴。
就像是在嘲笑她,也像是在嗤笑著她。
消想了那個不屬于她,她卻是偏要擁有的人。
可是擁有了又能怎么樣?
她得不到人,也得不到心。
她站了起來,這里除了她的耳朵傳來一種嗡嗡聲之外,什么也都是沒有。
很靜,靜的,靜的,有可能會發瘋。
她打開了抽屜,將從里面抱出了一個玻璃瓶子,然后拿出了一顆巧克力,塞在自己嘴里,當是那種濃香而來,她才是感覺那一種苦味,還是可以過去的,是不是?
這不是她以前最想要的生活嗎,不是她想了十七年,記了十七年,又是等了十七年的最想要的嗎?
哪怕不是她所想象中的那樣,可她仍是等成功了。
她再是將戒指拿了出來,然后找出了一根紅線,開始繞著戒指一點一點的纏了起來。
當是纏完了一圈之后,她才是將戒指戴在自己的無名指之上,都是說無名指是離心臟最近的地方。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這一種窒息般的疼痛卻是接腫而來。
別人的戒指,別人的婚姻。
她站了起來,出是向后退了一步,而后抬起臉,久久的望著照片上面的沐天晴。
“姐,對不起。”
“她需要你的對不起嗎?”
突然而來的聲音,近似一道刺骨的風,也是吹進了沐天恩的骨縫里面。
凌澤走了過來,也是走到了那張照片前,他伸出手輕輕撫著照片,就像是撫著自己最是心愛的人一般,而后他的視線落在沐天恩的身上,還有她那一顆光頭之上。
“真丑。”
沐天恩本能用手抱住了自己的頭,也是四下的找著帽子,可是她的帽子,她的帽子到底去了哪里?
“哦,這還是有一縷的。”
凌澤走了過來,也是伸出手,用力揪起了沐天恩那一縷頭發,她的頭發十分的稀少,自從被許蘭盈暴力拔光了之后,就一直沒有長出來過,尤其頭上那條像是蜈蚣般的傷痕,也是沒有長好。
她很丑,真的很丑,丑的就連她自己都是不敢去照鏡子,可是現在她這一幅丑陋的模樣,卻全部的都是放在了凌澤的面前。
“恩……”
突的,她的頭皮一疼。
那種熟悉的疼痛,在她還沒有來的及反應之時,就已經如期而至。
凌澤松開了手,一縷頭發也是掉在了地上。
而他突是湊近了沐天恩,沐天恩,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娶你回來,就是為了擺著的嗎?
沐天恩慘白著臉,那一雙蒙著灰的眼睛,再是飄起了細雨。
他不是在擺著她嗎,將她一個人丟在這里,她只是能吃那幾塊巧克力,喝著自來水過活,不對,還有的就是,處處都是存在的沐天晴。
她說了太多的對不起,可是,真的就沒有人原諒她,她也不值得別人去原諒嗎?
尤其那真的就是她的錯嗎?
凌澤再是站直了身體,而后解開了自己的扣子。
沐天恩后退了一步,手心里面也是冒出了不少的冷汗。
“呵……”
凌澤冷笑,也是輕蔑掃過了沐天恩的全身上下,眼中就連一絲的波瀾也都是未曾浮現。
“你以為我要對你做什么,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用過,我還嫌臟。”
沐天恩的身體再是一顫,那一句我沒有,始終都是未曾說出來。
她不傻,她也不天真,在她沒有抓住沐天晴的那一刻,她就已經不天真了,這世上沒有人會用自己的余生,來換她的天真。
在凌澤的心里,不管她是不是發生過那樣的事情,她都是臟的。
她的解釋沒有用,她的解釋,也是空白。
凌澤脫掉了外衣,再是解開了領帶。
然后直接就坐到了一把椅子上,再是從身上拿出了一根煙抽了起來,煙草的味道,已經熏上了他的指尖,他不是太愛抽煙之人,可自是沐天晴離開之后,他到開始喜歡這樣的煙熏炎撩的日子,也是有些麻痹了自己的感觀與直覺。
又是一陣煙霧散盡,他看著眼前這張慘不忍睹的臉,心中無端的痛快了很多。
原來這世上,不是只有他一個人痛的,而他恨疼了的人,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是跟著他一起疼。
這世上有個人害死了她的天晴,憑什么還能好好的活著,沒有人替天晴報仇,他自己報。
“沐天恩,去放水吧。”
他微瞇起雙眼,再是吐出了一口淡白的煙霧,指間的煙草味有些微微的滄桑了。
沐天恩站了半天,這才是才是走了浴室里面。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凌澤所說的,就是這個吧。
她伸出手,開始給浴缸里面放著水。
邊放她還邊試著水溫,直到了放好之后,這才是走了出來
“凌哥,水放好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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