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來,余笙做了營養(yǎng)早餐帶去醫(yī)院。uig
她去的時候,病房里的都還沒起來。
余笙叫醒丁氏。
“丁姨,你回去再躺會兒。我做的飯還擱鍋里溫著呢。”
丁氏揉揉眼睛,“那我先回去。”
在丁氏走了以后,余笙又喚醒桑麗麗。
她輕手輕腳的到對面去將另一份早餐擱李雪病床邊的床頭柜上。
李雪周圍啥都沒有。
一樣日用品都沒有。
很顯然,她丈夫吳勤并沒有過來。
還沒有過來?
看李雪還在熟睡,余笙輕輕拍醒她。
“小李,起來吃點東西吧。我清早起來做的多了,你幫我們分擔(dān)一點。”
明明是好心來給她送早餐的,卻顧及她的尊嚴(yán),沒有善意表現(xiàn)的太刻意,余笙的這些言行讓李雪不禁心頭一暖。
余笙將李雪扶坐起來。
“小李,我看得出來你身上有一股強韌的勁兒,等你當(dāng)了媽媽以后,我相信你會變得更加堅強。女本柔弱,為母則剛。這話你應(yīng)該聽過吧。”
李雪本來滿心感激,聽了她這一番話之后,感到莫名其妙。
余笙又道:“成了媽媽以后,你會學(xué)會很多東西,有時候就覺得自己跟超人一樣,無所不能。有些事情有些感情,只要當(dāng)了媽媽以后才能學(xué)到。”
李雪還是很莫名,不過她猜想余笙大概是看她快生了有感而發(fā)。
吃了早餐,余笙扶著桑麗麗出去散步。
她們擱外面走了差不多有一個小時,回到病房看李雪跟前還是一個人都沒有,桑麗麗奇怪了。
“你老公還沒來?”
“沒有呢。”李雪笑了一下。她似乎沒有察覺,自己的笑容里充斥了些許不安。她馬上又說了句,“我們家離這兒遠。他就是清早出門,過了中午才能到這兒來。”
可能連她自己都沒聽出來她這話里的安慰成分有多少。
中午還沒到,護士進來催收住院費。
“李雪,把住院費交一下。”
李雪茫然:“昨天我住進來的時候,我老公不是已經(jīng)交了住院費嗎。”
當(dāng)時她還是看著吳勤去繳費的窗口。
護士卻說:“昨天繳費的是你老公是吧,他就交了一天的住院費。”
李雪微微張大眼,“他就交了一天的呀?”
很顯然,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護士卻是反問她:“那繳費的單子,你沒有看嗎?”
李雪恍惚了一下,隨即對護士說道:“那可能是我老公昨天錢沒有帶夠。等他今兒來了再說好吧。”
護士:“那行。最遲不能超過今天晚上啊。”
護士走了以后,李雪皺著眉喃喃自語:
“咋就交了一天的住院費。他跟我說交了一個禮拜的呀”
她的內(nèi)心,已經(jīng)開始感到不安了。
余笙忍不住建議她:“我這有電話卡,要不你給家里打個電話問問。”
“那嫂子真是謝謝了!”
向余笙表示了感謝之后,李雪接過電話卡去走廊給家里打電話。
過了十多分鐘,李雪怏怏的帶著電話卡回來。
“咋,沒打通?”桑麗麗問。
李雪咬了一下嘴,“嗯,沒打通。”
郭正軍拎著營養(yǎng)雞湯過來。
“這湯燉了三四個小時。里頭都是精華,趕緊喝。”
要不是為了看著爐子上燉的湯,他早過來了。
郭正軍好奇的往對面的李雪跟前打量一圈又一圈。
發(fā)現(xiàn)他老往人家那兒看,桑麗麗這美味的雞湯喝的很不是滋味。
她用胳膊肘搡了一下郭正軍,小聲埋怨:“你老望人家弄啥。”
郭正軍湊過去小聲問:“她老公今兒過來沒有?”
“沒有啊。”桑麗麗奇怪,“你問這個弄啥?”
郭正軍的聲音比蚊子叫還小,“平哥跟嫂子打了個賭”
他這一句話就把桑麗麗的好奇心勾起來了。
桑麗麗興致勃勃的問:“他倆賭啥?”
郭正軍向李雪暗示了一下。
“嫂子說,她老公不要她嘞。平哥說不會。”
桑麗麗怔住。
繼而,她愣愣的看向李雪。
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zhǔn)。她相信三嫂應(yīng)該是從李雪或者吳勤身上發(fā)現(xiàn)了啥才會說那樣的話。
如果真是跟三嫂說的一樣,那李雪也太可憐了!
桑麗麗也覺得不太對勁。
護士過來
催收住院費那會兒,她就覺得奇怪了,總感覺李雪是被昨天送她過來的那個男人騙到市醫(yī)院來的。
還有余笙對李雪的態(tài)度
就算對方是個孕婦,三嫂也沒必要對一個陌生人這么好吧!
原來三嫂早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
回過神來,桑麗麗才發(fā)現(xiàn)余笙不在跟前。
她抓著郭正軍問:“三嫂呢?”
郭正軍:“回去做中午飯嘞。”
中午,余笙和桑平一塊兒過來送飯。
一看到桑平,桑麗麗就說:“三哥,你咋還擱這兒呢。你不是說要走嗎。”
桑平翻了個白眼,“我晚一天走不行啊。”
桑麗麗:“三嫂都快來嘞,真不知道你還擱這兒弄啥。”
“我擱這兒陪我媳婦兒,跟你有啥關(guān)系!”桑平懟回去。
余笙看對面病床上空空如也,不禁有點擔(dān)心。
“小李人呢?”
“她拿著電話卡又出去嘞。我估計她是給家里打電話去嘞。”桑麗麗又急切道,“三嫂,不會有那樣的事兒吧!”
余笙有點蒙:“不會有哪樣的事兒啊?”
“你跟三哥打賭的事兒,正軍都跟我說嘞!”桑麗麗急道,“她都快生嘞,她老公真就恁狠心把她一個人撇這兒不聞不問!?”
“誰知道呢。”余笙暗暗嘆息。
桑平生怕自己賭輸了,“她男人不會還沒有來吧?”
“哪來啦!”桑麗麗真心替李雪捉急,“今兒我醒來到現(xiàn)在都還沒見過那男的。就昨天見過那一回。現(xiàn)在想想,我真覺得三嫂說的對,他大老遠把媳婦兒送過來,啥也沒準(zhǔn)備啥也沒有帶,還就交了一天的住院費,人就來了那么一回,然后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那不是拋妻棄子那是啥!”
桑平低聲叱道:“你說話那么大聲弄啥。生怕誰聽不見是吧。”
桑麗麗捶了一下胸口:“我這不是捉急嗎!我要是碰到那樣的男的,我錘死他!”
桑平對吳勤還心存一絲絲信任,“這還不好說呢。今兒這一天不還沒過去完嗎,再等等看唄。”
過了一會兒,李雪帶著電話卡回來了。
出于關(guān)心,桑麗麗問道:“還沒打通啊?”
李雪心力憔悴的搖了搖頭。
“那你先吃點東西吧。”余笙把中午飯送到她床頭柜上,“我小姑子吃不了多少。”
“謝謝你們。”李雪虛弱的向余笙等人表示感謝。
她扶著床沿,坐到床邊,緊緊的攥著電話卡,嘴唇和臉色越來越白。
桌上的午飯,她看都沒看一眼。
很顯然,她沒有胃口。
一天一晚上過去,李雪的老公還是沒有出現(xiàn)。
護士來了好幾次催收住院費。
李雪決定回家一趟。
就在她動身的那一刻,桑麗麗緊張的攔住她:
“小李,你弄啥去?”
李雪強笑著回應(yīng):“我打一天電話都沒打通,我回家看看是不是出啥事嘞。”
余笙打開水回來,擱病房門口碰見李雪。
桑麗麗擱病房里頭緊張的對余笙說:“三嫂,她要回家嘞!”
余笙騰出手扶著李雪回病房。
“小李,先進去。”
李雪坐到床上,抓著余笙,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嫂子,我真得回去看看。”
“小李,人這一輩子,很多時候都在做錯誤的選擇。”余笙耐心的安撫她,“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擱醫(yī)院安心把孩子生下來。”
“嫂子,我知道你人好。你幫幫我的忙好不好。我把我家地址給你,你幫我回去看看我家里面是不是出事了!”
余笙猶豫了一下。
“那好。你把地址給我,我叫我先生跑一趟。他開車比較方便。”
余笙把從李雪這兒得來的地址交給桑平。
桑平和郭正軍一路往吳家跑了一趟。
倆人天黑都沒帶回來消息。
一看都這時候了,倆人還沒回來,余笙就知道情況不樂觀。
李雪還殷切的等著他們把好消息帶過來。
夜里,余笙留在病房陪護桑麗麗。
她對桑麗麗說:“我打聽好了,明兒那位陸大夫就來上班了。我都預(yù)約好了,明兒拍片子,咱是頭一個。”
“看病還管預(yù)約啊?”桑麗麗咋就不信捏。
“那是的,以后你要是不預(yù)約,恐怕還看不上病呢。”
余笙主要是跟這里的護士打好關(guān)系了。
明兒只要b超室一上班,就會有護士過來通知她們。
對面的李雪看窗外的天空都黑透了,忍不住對余笙說:“嫂子,他們不會沒找著路吧?”
余笙覺得桑平和郭正軍倆人擱這兒就算人生地不熟,也不至于蠢笨到找不到人家門上去。
“電話卡擱你那兒呢吧,你給我。我打電話問問。”余笙說。
李雪把電話卡交給她。
余笙到走廊上去,用墻上的i電話打通了桑平的手機。
電話接通后,余笙小聲說:“是我。你倆咋還沒回來啊?”
桑平罵罵咧咧說:“那個姓吳的真不是個東西!還真叫你給看透嘞!真是丟我們男人的臉!還有他那個娘啊,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說他只要把媳婦兒接回來,她就死去!這種老東西早該叫閻王爺收去!”
這會兒他一肚子火氣,早把自己跟余笙打賭這事兒拋九霄云外去了。
余笙:“那你們擱哪兒呢?”
桑平:“還擱吳家門口呢。”
余笙想了想,“你跟正軍先回來吧。”
“我不回去!”桑平脾氣上來,誓要跟吳家死磕到底。“我今兒晚上叫他們家人不得安生!”
“回來,先回來吧。”余笙說,“明兒約上咱認(rèn)識的那位女記者,把小李的情況跟她說一下,再抬一臺攝像機過去,采訪采訪負心漢一家人。咱讓全國人民都認(rèn)識認(rèn)識這一家人。”
一聽這話,桑平樂了。
“這主意好!”他拍案叫絕,“這主意真好!行啦,這就回去呢!”
余笙掛了電話之后,輕手輕腳的回病房。
桑麗麗和李雪都還精神著呢。
她一進門,李雪便迫不及待的問:“嫂子,咋樣?”
余笙赧顏笑道:“他們是沒找到路。”
桑麗麗信以為真,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他倆加一塊兒起碼能頂半個吧!半個諸葛亮居然連路都找不著!”
余笙:“他倆擱這兒人生地不熟的。那地方又偏。叫你去,恐怕你也找不著。明兒他們再去一趟。”
桑麗麗:“明兒他們要是還找不著嘞?”
余笙:“叫上辛夢呀。”
第二天,桑平通過向陽把辛夢約出來。
桑平和郭正軍向她說了李雪的遭遇。
辛夢義憤填膺。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兒!”
“昨天晚上我真想把吳家的門給砸嘍!”一說起吳家,桑平這會兒還意氣難平。“要不是我媳婦兒打電話叫我回來,我讓那一家人擱那一片以后都抬不起頭來做人!”
向陽馬上道:“平哥,走!咱倆把那男的架過來!”
“我跟正軍過去都沒用,咱倆一路能有用?”桑平看向辛夢,“這事兒還得拜托大記者。讓大記者領(lǐng)著咱們上吳家采訪采訪去。我就不信他們真不怕丟人!要是他們不怕丟人,就讓他們好好地擱全國人民跟前丟丟人!叫他們以后走哪兒都跟過街老鼠一樣!我看他們知不知道怕!”
辛夢拍案而起:“我這就到臺里調(diào)輛車去!”
“有車啊。”桑平說。
辛夢:“我們臺里有專門的車,對那些做賊心虛的人,作用就跟警車一樣!”
桑平恍然,“哦,嚇唬人的是吧。這個牌面可以有。”
他們搞的這個陣仗還真有效果,當(dāng)時就把吳家的人給震懾住了。
他們也把吳勤帶到了醫(yī)院,也給他準(zhǔn)備了一番糊弄李雪的說辭。
吳勤心虛的對李雪說:“咱媽病了,我照顧了她一天我把你用的東西都帶來了。你的衣服、洗臉盆啥的。東西比較多,我還想著咋帶過來呢。幸虧他們開車過去找我,我就叫他們順路幫咱帶過來了。還有、還有住院費我也交了。”
李雪笑了一下,卻是有些牽強。
她怕是多少有些感應(yīng)。
不管咋樣,她男人總算是出現(xiàn)了。
桑平擱這邊也派不上啥用場了,當(dāng)天中午吃了飯就要走。
向陽急著返工,也跟桑平一路回去。
余笙和辛夢擱醫(yī)院門口送他們。
上了車之后,桑平遲遲不發(fā)車。
他落下車窗,笑嘿嘿的問余笙:“咱倆打那賭,算誰贏啊?”
“我看人看得準(zhǔn)吧。”余笙決定不跟他計較這些,“你也把那男的帶來了,就當(dāng)咱倆平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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