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fēng)輕拂而過,掀起男人遮住臉的長發(fā),露出那張略顯滄桑的臉龐,只是右眼深可見骨的疤痕卻破壞了這張略顯帥氣的臉龐,即使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痂了。
他的右眼是被蜘蛛絲控制的女友一刀砍瞎的,如果不是他躲得快,怕是整個頭顱都要被劈開了。
曾經(jīng)幻想過等離開這里之后就和女友結(jié)婚,可理想終歸是理想,現(xiàn)實是殘酷的。
他從未想過要對女友動手,可是在看到她第一次懂事的哭著對他說殺了她之后,他的心慌亂了,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抱著女友,她身上插著一把他送給她防身用的短劍,一擊刺穿了心臟。
最后只能感受到抱著的身體漸漸冷下來。
這個世界是殘酷的。
即使一直都知道,卻沒有比那個時候更加的清醒,最后卻化為看不到希望邊際的絕望。
臉上的傷口哪怕已經(jīng)結(jié)痂了可是還隱隱作痛著,提醒著他要時刻保持清醒。
他想死,想要跟著女友一起死亡。
可是卻沒有將劍刺向自己胸口的勇氣,正如別人評價他所說的膽小鬼一樣。從小就是一個膽小鬼,什么都不敢嘗試,直到遇到了女友他感受到了勇氣,敢于站在她面前保護她。
現(xiàn)在保護的人沒有了,支撐他的勇氣也消失了。
已經(jīng)沒有辦法舉起任何武器揮向敵人了……
這樣的他,活著還不如死了,至少沒有顯得這樣窩囊。
所以在聽到水戚的話之后,他緩緩閉上了眼睛,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槍聲他聽到了,卻意外的沒有感受到絲毫疼痛。
再次睜眼卻發(fā)現(xiàn)那個對著他舉槍的人被射穿了太陽穴,他呆愣的看向水戚,實在很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看不懂這個人,從第一次遇到的時候就看不懂他的想法。
水戚……
“你確定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嗎?”水戚站在噴泉前微挑眉輕笑著看著他,臉上并沒有絲毫對同伴動手的愧疚,就仿佛只是和喝水一樣稀松平常的動作。
飛微瞥了一眼水戚,隨后將目光投向遠處的馬戲團游行隊伍,似乎對水戚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完全不感興趣。
事實上他確實沒有什么興趣,他會和水戚合作也不過是因為水戚說會告訴他隊長的消息而已。
“哎別用這樣的眼神,搞得我好像大惡人一樣,明明我只是在清理一些隱患而已。”水戚被飛若有若無的一眼給氣笑了,他無奈的撫了撫額,道。
是的,他只是在清理一些隱患而已,為了杜絕當(dāng)年的慘案重現(xiàn)。
水戚不由自主的撫向心口的位置,下一秒又再度放下,他輕笑著對著沉默不語的其他人意味深長道,“不可以背叛啊。”
否則他會毫不猶豫的用手中這把槍射中他的太陽穴,不會絲毫留情。
所有玩家都強制參與的副本,從十幾萬到現(xiàn)在的兩位數(shù)也只是經(jīng)過了七天時間而已。高強度無休息的戰(zhàn)斗,饒是他都已經(jīng)快要精神崩潰了。
完全不敢閉上眼睛,稍微有一點點風(fēng)吹草動就無比緊張,這時候如果稍微一放松,那么將是萬劫不復(fù)。
突然有些理解道霖為什么會那么疲憊,總是站著站著就睡著了。
因為真的快要到極限了。
水戚狠狠摳著自己的手腕,鮮血直流,疼痛刺激著大腦的清醒,周而復(fù)始。
稍微有些懷念,當(dāng)年的他也同樣經(jīng)歷過類似神情緊繃的場面,只是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累過。或許是因為當(dāng)年還天真的依賴同伴,而現(xiàn)在卻連將后背交給他人都不敢。
耳邊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一個渾身是血衣衫襤褸的男人沖了出去,隨之而來的便是一抹黑色身影干凈利落的翻過樹籬。
黑色的斗篷披在身后伴隨著他的跑動飄在空中,霧灰色長卷發(fā)被扎成了一把高馬尾梳在腦后,冰冷的暗金色眼眸只在跑過的時候微掃了他們一樣,隨后只看到一道殘影。
他抓住男人的脖頸,用尖銳的指尖扎了進去,隨后輕而易舉的將其捏碎了。
鮮血濺在他的身上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而是像防水一般一滴一滴順著衣服滴落在地上,盛開出鮮紅妖冶的血花。
穆隱甩了甩手,將手上的鮮血盡數(shù)摔在地上。
忽然扭頭看向水戚,一臉無辜道,“干嘛?你也要跟我搶食物嗎?”
所以這只是食物?
水戚嘴角微抽,怎么看那都是人吧……
大概……
穆隱蹙了蹙眉,不滿道,“看你的眼神好像很懷疑,所有生物都是我的食譜,只是在于我想不想吃而已。不過……這個聞起來不太香,你要的話就送給你好了。”
“不用了。”水戚拒絕道,他有自備食物并不需要這種生食。
穆隱朝著他們走了過來,隨意坐在噴泉上,翹著二郎腿嬉皮笑臉的問道,“你們在開什么會啊?我可以參與嗎?”
“你來晚了,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水戚搖了搖頭,輕笑著說道。
“啊原來是這樣啊。”忽然,穆隱又道,“你知道小丑失蹤了這件事嗎?”
“小丑不是就在游行隊伍里嗎?”水戚知道穆隱指的是誰,但是他就是故意不想順著穆隱的思路走,想要看看這個家伙到底有什么反應(yīng)。
“真笨,我指的當(dāng)然是副本主人啊,你的智商怎么連我的都不如,好丟人。”穆隱朝著水戚做了個鬼臉,嫌棄道。
水戚呵呵噠,跟這個人比智商才是對他智商最大的侮辱,但是他不能反駁,因為打不過。
最后他指了指遠處的游行隊伍說道,“等游行隊伍結(jié)束了,那么他應(yīng)該就會出現(xiàn)。”
“你不是說你不知道嗎?”穆隱瞇了瞇暗金色豎瞳,危險道,“難不成你剛才是在騙我?”
“怎么會?被智商超群的你提醒后,我才幡然悔悟不是才突然想起你說的是誰?所以我能想起都是多虧了你。”水戚嘴角微勾,笑著說道。
拍馬屁的詞被他說的格外認真誠懇,就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一般,清純不做作,宛如拍馬屁界的一股泥石流。
只能說,水戚也是個極品奇葩。
說不定還不是凡人血統(tǒ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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