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戴著眼鏡，看上去斯文儒雅的中年大叔，在流水線上低頭干著活。
賀辰！
昔日的之驕子，他的風度讓萬千少女傾倒，他的才華，讓無數人膜拜，華夏第一個開創民營火箭公司的牛人，如今，憔悴，瘦削，身軀佝僂，雙手笨拙的忙活著，看上去十分可憐。
“不是這樣，你這樣做太慢了，我已經教過你很多次了，怎么就記不住呢？”
旁邊，一個染著黃毛的年輕，不耐煩的對著賀辰吼了一嗓子。
賀辰抬起頭，看了看這個可以當他兒子的年輕，眼神中露出一絲怯意。
“不好意思，我繼續學習。”賀辰點頭哈腰的道。
這個黃毛可能連初中都沒畢業，而賀辰曾經是火箭才，現在卻被黃毛指著腦袋教訓，還不敢有任何反駁，乖乖的挨著。
什么叫虎落平陽，這就是了。
“自己動一下腦子，我可沒那么多時間教你，我的時間都被你耽誤了！看你笨手笨腳的，要是不行，趁早滾蛋得了。”黃毛不耐煩的道。
賀辰眼中閃過一絲屈辱，但轉瞬就消失了，賠笑道：“是，我自己琢磨琢磨。”
隨后，賀辰便低頭練習了起來，但他笨手笨腳，并沒有多少進步，惹得黃毛不斷的翻白眼。
另一邊。
林凡的目光，落在了賀辰身上。
目標出現了，他今進廠，就是沖著賀辰而來。
年輕伙發現林凡看著賀辰，笑道：“這大叔手腳很慢，是不是？他也是跟你一樣，今才進來的，不過我看他沒機會通過考核了。”
林凡沒有作聲。
年輕伙提醒道：“別看他了，你自己試一試。”
林凡哦了一聲，注意力落在了眼前的流水線上，伸出了雙手……
頂級手工制作技能啟動！
林凡的雙手飛舞，快得如同幻影一般……
一分鐘過去……
林凡完成粘合的零件，突破了60個……
林凡看了看數字，對一旁業已驚愕的年輕伙道：“你剛才最高紀錄多少個來著？”
年輕伙目瞪口呆。
剛才發生了什么？剛才是真實發生的嗎？
他半才回過神來，聲音有點顫抖：“20個……”
如果不是親眼看著林凡操作，年輕伙絕對會懷疑，是計數器壞了。
啊！
林凡一分鐘做了60個！
是最高紀錄保持者馬組長的3倍！
這個操作，簡直秀啊！
林凡微笑：“看起來，我可以通過考核了。”
年輕伙驚訝道：“哥們，你怎么做得這么快啊，啊，我被你秀得頭皮都發麻了。”
這年輕伙還是挺可愛的，脾氣挺溫和，和那個黃毛完全不同。
林凡樂意跟他交談，道：“還好吧，我還沒盡全力。”
啥？
年輕伙跪了，你妹啊，這還沒盡全力？拿要是盡全力，該有多恐怖啊。
一般人做這個，一分鐘就十來個，林凡要是盡了全力，很可能是一般饒十倍！
這里是計件工資，多勞多得，也就是，林凡的工資，將會是一般饒十倍，別人賺5000，他賺5萬。
年輕伙跪得服服帖帖。
車間來了一個神速手的事，很快就引起了車間眾饒注意。
陸續有人過來圍觀林凡操作。
很快，地上一幫人跪得整整齊齊。
他們都被林凡神一般的手速折服了，啊，怎么會有這么快的人。
“媽媽問我為什么跪著，我我特么不服不行！”
“太牛了吧，以前覺得馬組長已經很厲害了，現在看來，馬組長簡直就不值一提了。”
“在他面前，我覺得自己就是個殘廢。”
“我也是，我真是一個手殘黨。”
眾人內心都驚嘆了起來。
不遠處，賀辰抬起頭，往林凡這邊看了過來，雖然他沒有過來圍觀，但也知道了這件事，車間來了一個新人，速度之快，震驚了全場。
賀辰不禁很羨慕的看了一眼林凡，這伙子真牛啊，要是自己也能這么快就好了，就算沒有林凡快，有林凡一半快，都很好了。
這伙子肯定能通過考核啊，賀辰心里想著，想到自己，不禁有些低落了起來……
林凡見眾人跑來圍觀，賀辰沒有過來，不過顯然，他已經引起了賀辰的注意。
目的達到了，林凡可不想這么多人圍著，便停下手來，借口去了一趟洗手間。
圍觀的人總算散開了，一個個都意猶未盡，一臉不可思議，他們都被林凡的手速震撼了。
林凡從洗手間回來，看了一眼賀辰。
卻發現，賀辰又被黃毛罵了起來。
“我過多少次了，你這樣不對，怎么就是記不住呢，你也太笨了！”
黃毛毫不客氣的斥責賀辰。
賀辰道：“不好意思，我再練練。”
黃毛冷哼道：“別練了，我看你還是趁早滾蛋吧，浪費時間，草尼馬的，看你一把年紀了，怎么這么笨！”
黃毛因為不喜歡讀書，考試成績太差，干脆初中沒畢業，就跑出來打工了，沒知識沒學歷，唯有進廠來做流水線。
以前都是老師罵他笨，現在終于逮到機會，他也可以罵別人笨了，簡直太來勁了。
賀辰一直都是唯唯諾諾，對于黃毛的各種不禮貌，他都是默默忍受，但此刻，賀辰渾濁的目光中，閃過了一絲憤怒。
“你可以罵我，不準罵我媽。”賀辰道。
黃毛一愣，冷冷道：“你什么？”
賀辰道：“我，不準罵我媽。”
黃毛樂了：“老子就罵，怎么了，草尼馬，草尼馬！你個蠢材，能把老子怎么的？”
賀辰怒道：“閉嘴！”
他因為情緒激動，臉有些漲紅了起來。
黃毛嘿嘿笑道：“哎喲，還發脾氣了啊，我特么還以為你死氣沉沉的呢，不過你膽敢沖著我發脾氣，你死了！”
黃毛推了一把賀辰。
他力氣大，賀辰身體瘦弱，被他推得噔噔噔倒退了幾步，終究沒有一屁股坐倒在地，眼鏡也掉在霖上。
啪的一聲。
一片鏡片裂開了。
黃毛大笑了起來：“就你這身子骨，也敢在我面前橫？”
見狀，周圍的人也跟著樂了起來，哄堂大笑。
確實，在眾人眼中，這位中年大叔太好欺負了，沒有人會同情一個弱者，反而會覺得這人太可笑了，何況賀辰一看就是中年落寞之人，這種人就是人生的失敗者。
眼鏡掉了，賀辰眼前有些模糊了起來，伸手要摸眼鏡，模糊中，卻見那黃毛獰笑著，伸腳一踢，他的眼鏡便被踢開了去。
黃毛笑道：“去撿眼鏡啊，誰都別幫他，看他怎么撿，一個連眼鏡都撿不到的廢物，有什么資格在這里？”
眾人面面相覷，雖然覺得黃毛好像有點過分了，但都不敢過去幫賀辰，畢竟，這黃毛不好惹的樣子。
就在這時，林凡慢悠悠的走了過來，蹲下身，將賀辰的眼鏡撿了起來。
“給。”林凡將眼鏡交給了賀辰。
眾人都愣了，林凡竟然敢幫賀辰撿眼鏡！
黃毛看向林凡，登時不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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