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摩頭皮，滿手泡泡。

    半個小時之后，總算是明白了一件事。

    不管顧音竹叫不叫丈母娘，蕭漫的暴露，是遲早的事。

    因為……盛予墨已經在找她了。

    當初以小西的名義要求他帶她回去找媽媽……就應該想得到這一天。

    以盛予墨的頭腦和手段，必然會知道，蕭漫還活著，也能知道，蕭漫還有個傻女兒，被簡家人人稱作——賤東西。

    當初在美食城，感覺到的那道詭異的視線，是嚴大師的。

    這狗東西，眼睛倒挺毒的……

    這足以證明，盛予墨已經收集了所有和蕭漫、和小西有關的一切資料。

    既然她要讓蕭漫重回世人眼中，盛予墨找到“小西”，就是遲早的事。

    剩下的，只需要知道關關是蕭漫的女兒。

    關關是蕭漫女兒，小西是蕭漫女兒。

    除了表面的簡妮，蕭漫就還只有一個女兒。

    于是：關關就是小西。

    等式成立。

    柳慕莞狠狠地把一把泡泡扔在地上。

    現在再裝傻，還來得及嗎？

    她已經不想再浪費腦細胞，去思考盛予墨通過其他信息，將她的底摸了個多少了。

    自尋煩惱的事兒干多了心累。

    她從浴缸里爬出來，擦干身子，裹上浴巾，除了浴室。

    柳慕莞沒幻想過盛予墨會那么自覺離開，所以在看到他站在書架之前，從上面取下一本書的時候，她也大大方方地坐到了梳妝臺前，開始吹頭發和護膚。

    吹風機的聲音響在耳邊，似乎一道音波結界，暫時隔絕她和房間里的男人。

    放下吹風機，柳慕莞捧住蓬松的長發往后面拋了拋，順手拿起一瓶護膚品開始涂抹，等到她準備把這瓶水放回去的時候，手才停頓在了半空中。

    不對！

    這瓶水，平常她是放在架子最上面一層的時候，可是現在最上面那一層，已經被其它化妝品擺滿了。

    她剛剛，是從中間那一層把這瓶水拿出來的。

    她心里一驚，只覺得握著瓶子的手在發麻。

    有人動了她的梳妝臺，現在這上面所有化妝品擺放的順序，都是當初還在秦市的時候，她梳妝臺上的擺放樣式。

    在她上輩子渾渾噩噩的最后兩年，房間里的一切擺設，都是盛予墨親手操持。

    所以，他趁她剛剛洗澡的時候，把她的梳妝臺，全部重新整理了嗎……

    唰——

    突然，有什么東西飛到了她的面前，落在了梳妝臺上。

    那是一架剛剛折好的紙飛機。

    柳慕莞第一次為自己細致的觀察力感到悲哀。

    因為只消一眼，她就看出，這架紙飛機，是用信紙折的。

    信紙的有上端，有幾顆粉色的桃心，是小女生通信最愛用的那一款。

    也是，莞莞和關關通信，用的那一款。

    柳慕莞想捂臉，早知道盛予墨有一天會來到這間臥室，她絕不會把剩下的信紙到處亂放。

    起碼要提前毀尸滅跡。

    男人的腳步聲，慢慢走向了她，噠！

    清脆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看到盛予墨的手離開的梳妝臺。

    他把一支精致的鋼筆，放在了她的眼前。

    “你可以寫信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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