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視線,阿桑閉上眼睛,將體內(nèi)在涌動的氣機壓了下來,然后便聽到身后有人開口,“柢山大師姐,常遺那老家伙最得意的弟子,果然不凡。”
阿桑睜眼,轉(zhuǎn)過頭去,有個面容枯槁,生得瘦小的老人正站在孤峰的另一側(cè),他能夠悄然來到這里,便已經(jīng)證明,他的境界,要比阿桑高。
這是一位金闕境的修行強者。
阿桑挑了挑眉,看向這個金闕境的修行強者,此刻帝陵里的修行者,都應(yīng)該在找尋那座城,很少有人會在別處浪費時間。
阿桑能在這里看到這個人,有些意外。
只是她不準(zhǔn)備說話,如果那個老人要打的話,她會很樂意陪他打一場,至于勝負(fù),她不關(guān)心。
老人朝著阿桑走過來,笑瞇瞇說道:“天底下沒有幾個人知道常遺那老狐貍是在藏拙,只不過這兩年,已經(jīng)有很多人都知道了。”
這兩年,柢山的名聲在修行界里越來越響亮,柢山大師姐阿桑也被外人知曉,很多人都知道,柢山三個弟子,有兩個都是實打?qū)嵉奶觳拧?br />
這是一件很讓人擔(dān)憂的事情。
阿桑冷淡道:“你想說什么?”
老人微笑道:“柢山和大寧王朝的關(guān)系如此密切,難道常遺那個老家伙,沒有告訴你什么嗎?”
別的金闕境修行者在進(jìn)入這個世界里之后,只用了很短的時間便將他們想要知道的消息打探清楚了,幾乎所有人都在找那座城,但這個老人不同,他沒有去找那座城,反倒是選擇去找阿桑和顧泯。
阿桑和顧泯,一個是重瞳,一個生得極為好看,都是極為好找尋的對象,因此當(dāng)這個老人幾番探查之下,便發(fā)現(xiàn)阿桑曾在長州出現(xiàn)過,因此這會兒他才能在這里見到她。
他要找阿桑,自然是為了找到那座城。
柢山和大寧王朝關(guān)系密切,老人相信對于帝陵的事情,柢山的修行者絕對是知道的最多的人。
只是真相往往有些殘酷。
實際上自從確定柢山要進(jìn)入帝陵之后,常遺真人就沒有對這兩個弟子提及過帝陵的事情,那位柢山掌教好像是根本就沒把修行者都當(dāng)作盛事的這件事當(dāng)回事。
所以不管是誰,來問阿桑,其實都沒有答案。
“我不知道。”
阿桑很平靜。
老人微笑道:“你如果不想破境的時候,老夫看著你的話,最好還是把這件事告訴老夫。”
阿桑沒有理會他,即便對方是金闕境的修行者,她也不太在意。
“你很老了,如果真要和我打一場,或許活著出去的可能就沒有了。”
阿桑平靜的說道:“活著不容易,何況你本來就活不了幾年了,何必這么急著離開。”
聽著這番有趣的話,老人笑出聲來,“正是因為活不長了,這才想著看看這里面有沒有什么續(xù)命的辦法,你這個女娃倒是有意思,你不讓我活,難道我會放過你?”
天色漸暗,遠(yuǎn)處的云彩變得有些紅。
阿桑說道:“我要是不告訴你,你會一直在這里看著我?”
老人說道:“殺人是老夫最不想做的事情,如你所說,我和你動手,即便殺了你這個即將金闕的修行者,也不會那么容易,所以老夫只能惡心惡心你,讓你告訴老夫想知道的。”
阿桑搖了搖頭,不準(zhǔn)備說什么。
老人看著遠(yuǎn)處的晚霞,感慨道:“你要是老夫的弟子便好了,常遺那老狐貍,藏著掖著這么多年,還真把好些人都瞞了過去,你這位柢山大師姐,夠他念叨一輩子了。”
阿桑又搖了搖頭。
……
……
顧泯在洱城里待了三天,在第四天的時候,離開了這個地方。
這座西南大城,雖然來往的人很多,但沒有一個人知道那座城在什么地方,只有人說著在東邊。
所以顧泯要繼續(xù)朝著東邊去。
不過這座城的消息沒有,他卻得到了別的消息。
他看到了幾個修行者。
這幾個修行者年紀(jì)不大,境界也不高,身邊并沒有師長陪同,想來這進(jìn)入帝陵,所有人的位子都是隨機的,很多沒有找到各自的師門長輩,這些修行者顧泯認(rèn)識一兩個,都是在他回柢山途中和他戰(zhàn)過一場的,但更多人,卻連見都沒有見過。
應(yīng)當(dāng)是北陵那邊的修行者。
這次進(jìn)入帝陵的修行者很多,各家宗派都派出了強者,四海之主中有兩個都參與進(jìn)來,只是這兩位境界至高的修行者,沒有人進(jìn)入帝陵,不然帝陵里的情形,便會很復(fù)雜。
至少在很多人看來,那樣會變得異常的艱難。
畢竟四海之主,那是修行界里的傳說。
顧泯避開了所有的修行者,朝著東邊走去,很快便路過一處渡口,那是一條大江,渡口無船,很多人都在一旁的亭子下等著。
顧泯站在遠(yuǎn)處,想著自己怎么過江。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著遠(yuǎn)處有一條幽深的小道,通往大江旁的深山,顧泯決意朝著山里走去,在人少的時候過江。
沿著小道前行,很快便到了人跡罕至的山里。
看著眼前的山林,顧泯想起了最開始進(jìn)入這里的時候。
忽然間,他看到遠(yuǎn)處的溪水前,有個女子。
那個女子生得極美,眉如遠(yuǎn)山,一雙大眼里,柔情似水,就坐在青石上,顧泯有些吃驚,不是因為那女子的容貌,而是因為她這個人。
那個女子之前他見過,不止一次。
第一次在咸商城的試煉里,第二次在南海的海島上,霧野僧的講經(jīng),她也在。
她叫柳邑。
沒有想到,居然在這里又碰到了。
“顧泯!”
顧泯還有些出神,對方已經(jīng)看到他了。
柳邑站起身來,顯得很是有些驚喜。
顧泯看著她,卻是想著這次帝陵開啟,很多修行宗派沒有名額,可眼前這位,卻是也進(jìn)來了。
加上前兩次,便足以說明柳邑的師門應(yīng)當(dāng)是不俗。
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那座大宗門的弟子。
顧泯看著她,想了想,不知道從何說起,然后就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柳邑看著他,有些高興的說道:“太好了,我們一起去找寶貝。”
聽著這話,顧泯揉了揉額頭,這才想起一件事,這座帝陵里所有守陵人都不是修行者,他們自然也不會有修行者需要的東西,所有的東西,都該是在那座城里。
但那座城的蹤跡,怕是還沒有人發(fā)現(xiàn)。
“你準(zhǔn)備去什么地方找?”
顧泯看著柳邑,總覺得這個女子來歷不一般,或許她知道的事情,也不少。
“我進(jìn)來的時候,師父都已經(jīng)告訴我了,說我們要找的寶貝應(yīng)該在東邊。”
又是師父,顧泯想著柳邑的師父到底是誰,沉默了一會兒,他說道:“沒有說具體的地方?”
柳邑眨了眨眼睛,“我?guī)煾敢矝]進(jìn)來過,肯定不知道具體位置。”
“對了,那個叫李鄉(xiāng)的不是你朋友?他在帝陵外是怎么回事?”
之前在大能洞府里歷練的時候,柳邑就已經(jīng)看出來了,顧泯和李鄉(xiāng)的關(guān)系不一般,后來她的師父又查了查,知道個七七八八,所以才有此一問。
聽柳邑提起這個問題,顧泯搖了搖頭,有些猶豫的說道:“應(yīng)該是傳承之類的。”
之前在帝陵外,石門上的金光涌入李鄉(xiāng)的身體里,然后李鄉(xiāng)便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依著顧泯的想法,那石門的金光里肯定有些寧啟皇帝留下的后手,畢竟他留下帝陵,是讓大寧皇族的后人進(jìn)來的,有好處留給自己的后人,怎么也說得過去。
只是李鄉(xiāng)之后便進(jìn)入了帝陵,此刻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即便是顧泯,都無法找到。
況且他在那甬道里還待了很長的時間。
顧泯當(dāng)然想找到李鄉(xiāng)問一問,可帝陵如此之大,找一個人,和大海撈針沒有什么差別。
柳邑說道:“我?guī)煾笇δ俏粚巻⒒实垡彩峭瞥鐐渲粒f是他是千年來第一強者,而且城府極深,手筆極大,留下這么個傳承,也在情理之內(nèi)。”
短短時間里,已經(jīng)聽到柳邑提了幾次自己的師父,再想起之前她說過自己的師父在島上。
顧泯忽然問道:“你師父是西海那位女子劍仙?”
如果柳邑是那個女子劍仙的徒弟,那么一切都說得通了,畢竟霧野僧邀請有她,這次帝陵她也能進(jìn)入其中。
柳邑一雙大眼睛瞪得很大,“你怎么知道我練劍?”
聽著這話,顧泯感受著她身上透露出來的氣息,沒有發(fā)現(xiàn)有半點劍氣的痕跡,這又皺眉道:“你身上沒有劍氣,是我錯了。”
依著所有人的看法,女子劍仙的弟子,當(dāng)然是要練劍的,不然她這一身劍道該交給誰?
只是,女子劍仙之后,再出一個女子劍仙,再一個女子劍道魁首?
只怕天底下的劍修,都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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