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彪子回到柢山,頭一件大事便是找了好幾個有興趣的山上少年跟著彪子去附近找尋鐵礦,蘇宿不知道是因為這些日子看山上的少女看累了,或是整天教授劍道讓他覺得有些煩悶,最終也跟著彪子去了。
說實話,有蘇宿在,顧泯也放心不少。
解決了這劍的問題,顧泯轉(zhuǎn)而便要去想的,應(yīng)該是丹藥的問題。
這世上修行界的宗門里,沒有哪一家對于才上山的弟子,是不發(fā)放丹藥的,這些丹藥,作用不同,宗門大些,丹藥種類會多一些,宗門小一些,便少一些,但不管如何,一般弟子上山,宗門發(fā)上一顆定神的丹藥和一顆固本培元的丹藥,是很正常的事情。
顧泯想到這里,其實也有些頭疼,他自己上山的時候,可從來沒有這么些東西。
不過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是柢山掌教了,這種事情他不解決,難道期盼著別人解決?
不過現(xiàn)在擺在他眼前的選擇,也不多,只有兩個。
要不用天材地寶去修行界的黑市里購買丹藥,要么就是去搞一些靈藥來,自己在柢山搞出一片藥園子,之后再去尋一個煉丹大師,把這事情先搞起來。
前者當(dāng)然要簡單些,后者則是不管時間還是麻煩程度都要比前者更惱火。
顧泯自言自語說道:“一錘子買賣到底還是個一錘子買賣,還是得從長遠(yuǎn)出發(fā)。”
雖說決定是做下了,但卻沒那么簡單,因為不管是買靈藥種下還是買丹藥,都是需要錢的。
這個錢和普通百姓的錢不一樣,那是在修行界里通用的一種貨幣,被修行者們親切的稱為玉晶。
以前練劍,顧泯沒用過丹藥,劍是柢山至寶,一直都沒有用得上玉晶的時候,別說是他,整個柢山,恐怕沒誰有這么個玉晶。
那是在北邊深海里出產(chǎn)的一種礦石,有著穩(wěn)固心神的作用,甚至用來打造法器也沒有什么問題,正是因為作用不少,而且都是對修行者有益,所以在之后,修行界便約定俗成將其當(dāng)做了流通的貨幣。
用來購買法器也好,還是丹藥,都可以。
實際上也只有小宗門才會想著拿玉晶去購取所需,真正的大宗門,早已經(jīng)有著一套完整的產(chǎn)業(yè),不管是法器還是丹藥,絕對不需要去購買。
顧泯要靈藥,只能去找個黑市購買才行。
不過他很快便想到另外一個問題,種植靈藥要天地之氣充沛,才能讓靈藥生長,可是這柢山上下,全部都是石頭,怎么種?
這也是個很麻煩的事情。
買來了靈藥又怎么辦?
這柢山上下寸草不生,還指望著靈藥在這里生出來。
這個問題顧泯不能解決,所以很快他便去了后山。
常遺真人正在茅屋前喝酒,看到顧泯之后,這位前任柢山掌教眉頭一皺,“我就知道,你這小子之前說上一堆屁話,那就只是屁話。”
顧泯嘿嘿一笑,先說了幾句話安撫自己這個師父,然后又把這些日子他在做的事情都說了一下,最后才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常遺真人微瞇著眼,嘖嘖道:“你這小子的掌教當(dāng)?shù)蔑L(fēng)風(fēng)火火,鑄劍堂都搞出來了,要不了多久,不說別的,有這個想法,就是個好掌教,比我強!”
顧泯拍馬屁道:“師父還是更厲害,這不有問題,還得來找?guī)煾福俊?br />
常遺真人擺擺手,也懶得再和自己這個小徒弟兜圈子,直白道:“當(dāng)年柢山三萬劍修,劍氣沖天,這才讓柢山上下草木不生,好在那會兒的柢山也沒想過丹藥的事情,自然有別人送上,不用擔(dān)憂,到了你做掌教,遇上柢山最糟糕的時候,來想這事情,其實也沒什么,柢山?jīng)]落幾百年了,那些個劍氣早就消散了,你以為現(xiàn)在柢山草木不生,還是因為劍氣的緣故?”
顧泯皺眉道:“那是什么原因?”
常遺真人笑道:“那是因為沒人種啊。”
“這可真是個好答案。”顧泯歪著頭,一頭黑線。
“我還有個問題,師父你有沒有玉晶?”
“我輩修行之人,哪里來的這玩意?”
常遺真人拍了拍顧泯的肩膀,語重心長說道:“我知道你還有很多事情解決不了,但那個還需要你多多努力,做好了,未來在柢山史冊上,你的名字,說不定還能和開派祖師相提并論,即便不能,也差不了多少,不過解決不了歸解決不了,不要總是來麻煩為師……”
前面那些話都可以理解為廢話,最后一句話才是重點。
顧泯罵罵咧咧的從后山離去,最后回到竹樓里,才仔細(xì)想著后面的事情。
既然山上能夠種出想要的藥來,那么這個時候,就該去想怎么搞玉晶買藥和怎么找個煉丹大師上山的事情。
想要在黑市里換些玉晶,這不算是什么大事,顧泯手里就有好些寶貝,比如那尾龍魚,拿出來怕是能換一座劍庭。
只是大概不會有人拿玉晶來換,而是把顧泯直接殺掉。
這東西,太過寶貴了。
想到這里,顧泯將懷里的那顆蓮子拿出來,放在掌心,仔細(xì)端詳,世上早已經(jīng)沒了真龍,也就是他在帝陵里找到的這蓮子,里面有兩條龍魚。
一青一白。
如今世上有真龍血脈的異獸,恐怕也就是這兩條龍魚了,珍稀程度,自然不言而喻,至于有沒有可能這兩尾龍魚有朝一日變成真正的真龍,那就是看命了。
原本顧泯還想著回山之后就把這尾龍魚放在山上的小溪里,和那些魚一起,但現(xiàn)在山上弟子如此之多,反倒是讓顧泯打消了這個念頭。
做人不要張揚,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收好這顆蓮子,他有些惆悵,這會兒他才明白書上說的那些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說得真是不賴。
正在惆悵,宋寧不知道怎么就摸到了這里,手里拿著一本冊子,如今的這個山下少年,已經(jīng)正式開始修行,算是個修行者了。
“小師叔,你要的東西我給你找來了!”
宋寧興沖沖的拿著手里的冊子,推門而入。
顧泯接過冊子,這會兒也沒有心情去說些有的沒的,只是隨手翻看了一會兒,宋寧到底還是機靈察言觀色的本事一點都不差。
他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師叔,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情?”
顧泯看了他一眼,皺眉道:“我要買些東西,沒錢,怎么辦?”
宋寧愕然道:“小師叔還缺錢?”
依著他的想法,小師叔都是如今世上名聲最大的那些人之一了,這樣的人,怎么可能還缺錢?
“我就這么跟你說,我差錢不是一點半點,是我一點半點都沒有。”顧泯咬牙說道:“我怎么可能這么窮?”
宋寧張了張口,到底還是沒說出什么話來。
他只是覺得,小師叔這個人,好像腦子有點問題。
顧泯想了很多,還是決定要下山一趟。
宋寧原本還想著問幾個問題,可看著顧泯這個樣子,也就識趣的不去招惹小師叔,自己算不上乘興而歸之后,顧泯離開竹樓,去找阿桑。
一路上,好些弟子碰到顧泯,全都是恭敬的站在路邊,認(rèn)認(rèn)真真喊著小師叔,甚至有些少女,看著顧泯的時候,都有些出神。
畢竟他們的這個小師叔,真是太太好看了。
顧泯走過一段路,在路邊碰上一個少女,后者恭敬的喊道:“小師叔。”
顧泯嗯了一聲。
他看了那個少女一眼,問道:“你在做什么?”
少女手里拿著一把種子,聽著顧泯問話,有些不好意思的攤開,小心翼翼的說道:“我看山上光禿禿的,就想把從山下帶來的野花種子種下來,好看一些。”
顧泯微笑道:“是什么花種子?”
“說不清的,都是些野花,什么都有。”
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她本來資質(zhì)就不怎么好,之前顧泯教授她們練劍,她其實有好些東西沒聽懂,只不過臉皮薄,沒好意思說,這會兒進(jìn)度比起來其他的弟子,已經(jīng)慢了不少。
顧泯從她掌心隨意拿起一顆種子,說道:“這顆給我,其他的你看看哪里適合就在什么地方種下,對了,你上山之前是做什么的?”
少女低聲道:“賣花的。”
顧泯好奇問道:“那怎么想著練劍了,是真的喜歡?”
上山的人,不管是之前已經(jīng)被請下山去的,還是此刻留在山上的人,總歸有好些理由,絕對不會只是喜歡練劍。
少女低著頭,不說話,但眼睛里已經(jīng)滿是淚花。
顧泯苦笑道:“小師叔也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也不會把你趕下山去,只是隨口問問,不想說就算了。”
聽到這里,少女這才緩慢的抬起頭來,小聲道:“本來我不喜歡練劍,是吃不起飯了,沒人買花,又有人欺負(fù)我,一路跑看著他們來這里,我就跟著來了,他們說了修行之后,就不用吃飯了。”
如果依著顧泯來看,這個理由的確是奇葩,但是上山的弟子們,想來一定還有更奇葩的理由。
顧泯說道:“那喜歡養(yǎng)花?”
少女點點頭,“最喜歡了。”
顧泯問道:“那種藥呢?其實差不多。”
少女也點頭,侍弄花草,一直是她最喜歡干的事情。
顧泯很滿意,這算是個意外之喜,雖然還沒有解決靈藥的事情,但是這個種藥的事情算是有著落了。
顧泯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抬起頭,輕聲道:“劉晚。”
“晚山眉樣翠,秋水鏡般明。”
顧泯微笑道:“我記住你了,不喜歡練劍就不喜歡,沒關(guān)系,過段日子,我給你找到喜歡的事情來做,等著我。”
劉晚嗯了一聲,笑著說道:“謝謝小師叔。”
顧泯擺手,沒有說話。
他朝著遠(yuǎn)處走去,而劉晚一直在原地念叨著顧泯之前說的那句詩,覺得很好。
……
……
阿桑這些日子一直在山上清修,她雖然名義上也有幾十個弟子,可那都不歸自己操心,都是顧泯在操心,所以她和以前一樣,并沒有什么改變。
見面之后,開門見山。
只是聽到他說了這么多,阿桑始終沒有說話。
顧泯撓頭道:“師姐,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阿桑搖頭,“要錢沒錢,我還有什么好說的?”
“總不能讓小師弟去搶吧?”
阿桑調(diào)侃道:“這種事情還得顧掌教多上心。”
顧泯拍拍屁股站起來,有些幽怨的說道:“師姐不是當(dāng)初那個師姐了。”
阿桑不說話。
只是沉默。
顧泯咬牙道:“師姐就沒有什么值錢的寶貝?”
阿桑搖頭。
顧泯啊了一聲,“之前在帝陵里,師姐就沒有去找些什么玩意兒?”
“就只想著找你了,哪里有時間找別的。”
顧泯扶額,難受道:“那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
沒了朱厭同行的寧啟帝,帶著赤發(fā)繼續(xù)朝著東邊而去。
赤發(fā)盡職盡責(zé),對寧啟帝仿佛就像是千年前那般,并無有什么懈怠。
“知道朕為什么是把朱厭放到梁照身邊,而不是你嗎?”
這一日,寧啟帝和赤發(fā)來到一條大江前,看著一片江水,寧啟帝忽然開口,笑意淺淺。
赤發(fā)搖頭道:“臣猜出一些,但不好說。”
寧啟帝一襲白衣隨著江風(fēng)擺動,看起來真如塵世中的謫仙人,他微笑道:“朕看朱厭,當(dāng)然看得清楚,他只要有個七八分機會,就一定會想著擺脫朕,他這個人,最開始便沒想過要一輩子呆在朕的身邊,可不是朕要強留他,當(dāng)初他做的那件事,若是不在朕身邊還債,早就被朕一巴掌拍死了。”
千年前,大寧王朝南方忽然出現(xiàn)了一頭異獸,擾亂百姓,甚至還屠殺了整整一座小鎮(zhèn)多達(dá)千人。
大寧王朝派出修行者前去緝拿,又死了不少。
后來是寧啟帝親自欽定幾位高手聯(lián)袂而去,這才將朱厭緝拿,被抓到照天城之后,寧啟帝親自出面,當(dāng)時擺在朱厭面前只有兩個選擇。
要么選擇為大寧效力,以贖罪孽,要不然就直接殺了。
朱厭當(dāng)初可是發(fā)毒誓,說永世都要為寧啟帝馬首是瞻。
至于赤發(fā),其實也差不多,這兩尊異獸,當(dāng)年可都不是什么好人。
赤發(fā)沉默了一會兒,才小聲說道:“陛下要追尋的是真正的大道,臣只是想要自由,朱厭也是如此,因此臣不覺得朱厭如今這想法有問題,只是他走便走,若是要殘害陛下,便是萬萬的不應(yīng)該。”
寧啟帝不置可否,只是說道:“梁照和朱厭,一個城府深沉,一個陰險毒辣,其實很相配,不過朕把他派到梁照身邊,不為別的,只是不想看見朱厭,朱厭如今想走,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朕只怕他走了之后,獸性依舊,朕不是千年前的朕,他不是千年前的他,真要是沒了制約的手段,很麻煩。”
看起來是坦誠,但赤發(fā)也知道這番話,遠(yuǎn)遠(yuǎn)說不上有幾分真誠,這位寧啟帝,實在是不能輕易相信。
寧啟帝看著大江,忽然說道:“當(dāng)年漠北那一戰(zhàn),你還記不記得?”
赤發(fā)點點頭,“臣還記得,那一戰(zhàn)的兇險程度,應(yīng)當(dāng)能排上前三。”
當(dāng)初大寧王朝天下初定,將一眾小國殲滅之后,正式建立大寧王朝,可就在這個當(dāng)口,那些亡國遺老聯(lián)合一大群修行強者,在漠北有了燎原之勢。
當(dāng)初寧啟皇帝親征漠北,殺得昏天黑地,兇險程度,不亞于之前經(jīng)歷的每一次血戰(zhàn)。
赤發(fā)就在那場大戰(zhàn)中,曾經(jīng)為了寧啟帝,不顧生死,硬鑿由無數(shù)修行強者組成的戰(zhàn)陣。
那可不是一般的沙場大戰(zhàn)。
而是無數(shù)修行強者組成的千萬士卒。
光是一開始打,那便陷入了極度兇險的境地。
“朕這一生,經(jīng)歷了大小血戰(zhàn)無數(shù),不過只有兩戰(zhàn)才讓朕至今都覺得魂牽夢繞,漠北一戰(zhàn),還有便是和海外那些蠻夷的一戰(zhàn)。”
寧啟帝微笑道:“記得當(dāng)初詞圣有一句‘老夫聊發(fā)少年狂’一直想不透為何會是世人都稱贊的句子,這時候才明白了,原來朕這樣的修行者,既然不老,就無法看到其中真意,如今老了,便也明白了。”
赤發(fā)平靜道:“陛下才獲新生,何來老了一說。”
寧啟帝說道:“身體還好,只是心里有些老了,如今再把寧國國君的位子給朕坐,朕倒是不愿意了,若是千年前,自然不會如此。”
赤發(fā)沉默了一會兒,最后張了張口,還是沒說話。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在想,朕既然說了已經(jīng)不在意這些事情,為何之前要見梁照,要做這些事情,但實際上也很簡單,朕有些苦衷,只是不能跟你說清楚,可是你能自己去想,也能夠做些什么,不過最后結(jié)局怎么樣,朕并不保證。”
赤發(fā)說道:“臣永遠(yuǎn)不會向陛下出手。”
寧啟帝微笑道:“朕有個問題,其實一直想問問。”
“陛下請問。”
“若是朕和顧泯都是一個年紀(jì),在你面前,你會選誰?”
寧啟帝知道赤發(fā)和顧泯打過交道,所以才有這么一問。
赤發(fā)沒說話。
上位者說話,永遠(yuǎn)不可能只是和你閑聊,有很多事情藏在言語里,一個不小心,便很容易出事。
赤發(fā)謹(jǐn)小慎微,所以不做選擇。
“陛下認(rèn)為,那個孩子已經(jīng)可以和陛下相較了嗎?”
寧啟帝疑惑道:“為什么不能,他流著朕的鮮血,有朝一日,入金闕是很簡單的事情,來到金闕之上也不是什么太難的事情。”
赤發(fā)搖頭道:“臣說的,不是修行上的事情。”
寧啟帝說道:“你在說別的,那就不好說了,這孩子要是能把柢山打理好,在這亂世里站住了,就不差,不過這個孩子,有沒有野心,誰也不好說。”
赤發(fā)微笑。
寧啟帝搖搖頭,“算了算了,兒孫的事情都沒人管,這不知道是多少代的子孫了,朕不操心。”
赤發(fā)問道:“那陛下此刻要去何處呢?”
寧啟帝道:“一路向東,朕準(zhǔn)備去看看東海的大潮。”
——
顧泯在阿桑那里沒有得到想要得到的,但并沒有太泄氣,回到竹樓之后,這位柢山掌教雖然還在惆悵,但很快便從惆悵里走了出來。
因為這個時候彪子回來了。
他和蘇宿一起回來了,而且還帶著一個很不錯的消息,那就是在柢山后山臨近的那座山,便有鐵礦,而且并不是普通的生鐵,而是烏鐵。
那是打造劍修佩劍最基本的材質(zhì)。
換句話說,只有這個材質(zhì)鑄造出來的劍,才能夠承受住劍修的劍氣,但這樣材質(zhì),也不可能是什么好東西。
要想鑄造一柄好劍,還需要在里面加入各種東西。
或許直接用更好的材質(zhì)來。
不過柢山此刻才剛剛起航,有就不錯了,不用挑。
彪子興沖沖的說道:“那座鐵礦,至少能夠鑄造一萬柄劍了,師父果然是沒騙我。”
顧泯笑而不語。
蘇宿搖頭道:“也就是個普通佩劍,想要鑄造出好劍,還需要別的天材地寶,我聽說北海海底有一種深海寒鐵,因為長期在雪海里,異常堅硬,用來鑄劍,很不錯,不過這東西一直在北海,倒也沒幾個人敢去找來鑄劍。”
顧泯聽在心里,沒有說話。
這東西要是在西海,他直接就去了,畢竟西海這會兒名義上是梁拾遺的地盤,他作為他的半個徒弟,去這個地方,沒有什么問題。
不過北海那東西,也不是沒有任何辦法,他和柳邑的關(guān)系還算不錯,到時候?qū)懛庑艈枂枺?br />
又問了幾句,最后顧泯讓彪子放開手干,等他走了之后,這才和蘇宿說了幾句。
蘇宿挑眉道:“這些花花草草可不便宜,小顧你想搞個藥園子,可不簡單,尤其是你這家伙,還是個實打?qū)嵉母F鬼。”
顧泯笑問道:“那你先借點錢給我?”
蘇宿一臉認(rèn)真的說道:“你覺得我會有錢嗎?”
顧泯說道:“歸劍閣的天生劍胚,會沒有錢?”
蘇宿搖嘖嘖道:“按道理來說,我應(yīng)該是有錢的,但是我拿這東西來做什么,我想要啥沒有?要錢做什么?”
顧泯張了張嘴,然后沖著蘇宿胸口來了一拳。
蘇宿退出去幾步,怒道:“你他娘失心瘋了,打我做什么?!”
顧泯皮笑肉不笑,“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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