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顧泯第一次在這里看到草木,那怕這是黑色的。
顧泯伸手摘下一片葉子。
伸手抹過葉片表面,手上立刻沾染了黑色的一團(tuán)血污,一股腥臭,撲面而來。
只是當(dāng)顧泯再度低頭看去的時候,掌心的那片葉子,也只剩下黑色的葉脈了。
這些樹其實(shí)早已經(jīng)沒了生機(jī),只是由于某種特殊緣故,一直還存在而已。
顧泯跟著尋火獸緩慢的走著,一邊走一邊小聲囑咐柳邑要小心,這個地方看起來安靜,但經(jīng)驗(yàn)告訴他們,越是安靜的地方,越有問題,即便是沒有那些海外蠻夷,就是那些個邪靈,要是在這里突然冒出來一個,也很麻煩。
之前這些日子,顧泯和柳邑除去在殺這些海外蠻夷之外,還的的確確是碰到過好幾次邪靈,不過每一次,都被他們應(yīng)對過去了。
但 這并不是說這些邪靈不兇險,相反,這些邪靈還是異常兇險,一個不注意,就要吃個大虧。
不過虱子多了不怕咬,顧泯如今也管不得這么多了。
尋火獸在黑色的林子里緩慢的朝著前面飄著,就這樣走了幾日,最后在一天傍晚,尋火獸忽然異常活躍,它盯著遠(yuǎn)處某個地方,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顧泯抬頭看去,就在前方,有一座山谷。
黑色的山谷,口子不大,也就只能容納一架馬車通過,顧泯站在山谷出口,看著里面,一把抓回尋火獸,沒有急著前行,這個地方看起來是最適合布置埋伏的地方,搞不好里面就會有人在等著他。
這就像是一個袋子,等到顧泯走進(jìn)去之后,要是萬一有人在山谷的出口處將這個袋子的扎好,事情就麻煩了。
顧泯看向柳邑,有些猶豫的說道:“你在這里等著我?”
柳邑看了一眼周圍,很快便明白顧泯在想些什么,“你怕有人埋伏?”
顧泯笑了笑,“說不好,但真是里面有人埋伏,你留在這里,也能撐開一條生路。”
“不過要是這里也麻煩,你就先走。”
顧泯張了張口,還想說些什么,但柳邑已經(jīng)搖頭,她打定主意要跟著顧泯一起進(jìn)去。
顧泯無奈的說道:“就算你不走,待在這谷口也要比咱們兩人都進(jìn)去要更好,這山谷的谷口是最重要的地方,你守在這里,等會兒我要是遇到什么麻煩,你這里就是我最后的退路。”
柳邑想了想,確定這句話沒有什么敷衍的意思,這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
顧泯又說道:“不過我要是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其他出路,你就先走,到時候我會給你消息的。”
顧泯舉了舉手,有那條絲帶在,反正不管怎么說,兩個人都會找到彼此。
柳邑皺眉,沒有輕易做出決斷。
顧泯想要再說些什么,但柳邑已經(jīng)點(diǎn)頭,她說道:“你別死了。”
“我的命一向很大,一般情況下死不了。”顧泯笑瞇瞇的說道:“況且我還沒有看到我想要看的。”
說完這句話,他朝著柳邑?fù)]揮手,將尋火獸放出來,然后看著那小家伙明顯比之前更為迅速的朝著山谷里面飛去,顧泯握緊燭游,跟著走了進(jìn)去。
……
……
走進(jìn)山谷里,顧泯也沒覺得這和外面有些什么不同,只是空氣里,總是有些壓抑,顧泯捂住心口,自嘲道:“這才多久,膽子都嚇沒了?”
尋火獸朝著前面飛去,那些死氣遮擋視線,但隨著顧泯走進(jìn)之后,眼前的場景便呈現(xiàn)出來,在山谷的盡頭,是一片石壁,而在石壁中央,有一塊火紅的石頭。
那塊石頭散發(fā)著一股股熱意,看著里面好像是還有巖漿正在流動,就像是晚霞那般美麗。
那就是陽玉了。
尋火獸看著很是激動,想要朝著那塊陽玉飛去過,顧泯身形微動,來到那塊陽玉前,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什么問題之后,伸手抓向那塊陽玉,然后用力一拔,就把那塊只有掌心大小的陽玉握在了手中,感受著掌心傳來的灼熱感,顧泯難得有些安心。
忽然,一股不安在心底升起。
下一剎,身側(cè)有一道白光升起,涌向顧泯!
殺機(jī)突顯!
顧泯倉促之間出劍!
焦長空的身形從死氣里殺出,一襲青衫,猛然撞向顧泯!
顧泯長劍出鞘,一道銀光出現(xiàn)在身前,朝著焦長空的眉心而去,這一劍,同樣帶著殺機(jī)。
之前那次相遇,兩人交手誰也沒能留下誰,這一直都是顧泯心里的遺憾,如今再度相逢,顧泯知道這是陷阱,雖然也沒有生出非得要?dú)⑷说男乃迹蚕胍粍χ貏?chuàng)對方。
可惜就在他這一抹劍光溢出的同時,蕭啟魁梧的身軀也撞向顧泯,他手提一桿大戟,朝著顧泯的腦袋便猛烈砸過來!
在慌亂之中,顧泯甚至都能看到那桿大戟上的寒光。
他早已經(jīng)知道這兩個人就是如今天衍一脈和地靈一脈年輕一代的分別最強(qiáng)者,如今兩人聯(lián)手,看樣子是鐵了心要將顧泯留下。
顧泯遞出去那一劍,強(qiáng)行收回,舉在頭頂,攔下這一戟。
燭游是柢山至寶,堅硬程度自然不必多說,這一戟不管有多強(qiáng),也不至于讓燭游在這里斷開,但是那一桿大戟,加上手持大戟的蕭啟的全力施為,便好似有萬斤之力,顧泯腳下的石塊咔嚓一聲裂開,一瞬間顧泯的雙腳便陷了下去,他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而收劍之后,焦長空沒了忌憚,更是直接雙手掌心生出兩道磅礴氣機(jī),對著顧泯便涌了過來。
若是被這任意一擊給擊中,顧泯不死也是重傷。
他目前的處境,很難很難。
顧泯咬著牙,一劍蕩開手持大戟的蕭啟,雙腳用力,整個人離開地面,然后急速朝著谷口掠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迎面而來又有兩人先后而至,這兩人,其中一人灑出一片明黃色的符箓,一張張的符箓涌出一道道氣機(jī),襲殺顧泯!
一道劍光閃過,顧泯手中的燭游,準(zhǔn)確無誤的斬在這些符箓中間,將其一分為二,與此同時,那些氣機(jī)就此消散開去。
符箓之后,便是那個年輕修行者的蒼白面孔,顧泯瞇著眼,于是一劍而過!帶起一片鮮血。
只用一劍,顧泯便已經(jīng)將那個年輕修行者斬開!
而對方也是一個飛光境的修行強(qiáng)者!
還在身后的蕭啟一怔,對方的戰(zhàn)力強(qiáng)橫他是有預(yù)料的,但是這個時候,的確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一個飛光境,就這樣被他一劍斬了?
他不知道的是,這些日子的廝殺,已經(jīng)讓顧泯的境界比起之前,又有了長足的進(jìn)步,他手握世上第一殺力劍訣白寅訣,即便是世間那些真正的飛光境,也不見得能扛過他幾劍,更何況是這些人里比起來大陸那邊要差出一些的飛光境。
一劍斬開這個飛光境修行者的身軀,另外一個手持法器的修行者臉色煞白,看著顧泯,仿佛就像是看到了厲鬼一般,但也是剎那失神,他還是出手了。
一道道白光從他的法器上綻放出來,落到顧泯前行的路上,要阻攔顧泯離去!
顧泯一劍斬開一條通道,順便一劍斬開那件法器,接下來就要一劍斬殺那個修行者,可就在這個時候,身后的蕭啟已經(jīng)到了。
他大戟猛然斬下,顧泯不得不轉(zhuǎn)身出劍。
再度蕩開那桿大戟,但顧泯此刻手臂也是被震得發(fā)麻,一陣疼痛。
但下一刻,焦長空掌心的氣機(jī)是怎么都躲不過去,他伸手印在顧泯的胸膛,就在顧泯眼皮子底下,顧泯也沒能躲過去。
就這樣,顧泯倒飛出去!
“噗!”
一口鮮血吐出,給這黑色山谷增添了一抹紅色。
焦長空并未趁著顧泯倒飛出去的同時追殺過去,而是瞥了一眼蕭啟手中的那桿大戟,之前得到的消息,是蕭啟得到了天衍戟的認(rèn)可,不過此刻蕭啟手中的大戟,倒也和天衍戟不像。
雖然焦長空沒有追殺出去,但之前那個沒有被顧泯斬殺的修行者出手了,他不想放過這個好機(jī)會,他認(rèn)為這個時候就是最好斬殺顧泯的機(jī)會,于是當(dāng)他看著倒飛過來的顧泯的時候,他便出手了。
顧泯仰頭看著那個修行者,催動氣府里的劍氣,強(qiáng)行以一個極為詭異的姿勢遞出一劍,后者并未想到顧泯居然還能出劍,于是就“眼睜睜”的看著顧泯的這一劍,遞向他的心口,一劍刺穿心口。
帶起一抹鮮血。
顧泯滾落到之前那具尸體上,劍尖在地面一挑,站了起來,咽下咽喉里的那口鮮血。
然后之前被他遞出一劍的那個修行者,這才倒了下去。
顧泯看向還沒追過來的蕭啟和焦長空,眼里有些殺意。
剛才四個飛光境出手圍殺他,被他斬殺兩個,另外兩個則是絲毫未損,而他也受了傷。
算起來,還有四個人沒有露面。
顧泯笑著開口問道:“那四個人去對付我的同伴了?”
對方也就八個人而已,如果在他這里投入太多人,那么柳邑那邊,就要差些東西。
焦長空看了一眼那兩具尸體,平淡道:“你們那邊的修行者,都像你這樣厲害?”
顧泯沒回答,此刻雖然前面已經(jīng)沒人再攔著他,可他這會兒的狀態(tài)也不如之前了,想要強(qiáng)行離開,并不容易,況且無論是蕭啟還是焦長空,這兩個人都是極難對付的,現(xiàn)如今這兩個人又?jǐn)D在了一起,就更是難對付了。
他搖了搖手臂,然后說道:“這一位不去砍柴真的浪費(fèi)了,力氣這么大。”
蕭啟高大的身軀下,也有一顆玲瓏心。
他看向顧泯,微笑道:“看起來你就要死了,要不然把你身上的寶貝都拿出來,免得等會兒打爛了,都不好?”
顧泯提劍笑道:“我輩劍修,也就一劍而已,哪里有什么別的寶貝,何況即便是 有,也不一定是給你的……”
話音未落,顧泯提劍掠向焦長空,與此同時,往嘴里塞了一顆玉藻丹!
同等情況下,顧泯的恢復(fù)傷勢的速度絕對要比焦長空和蕭啟更為快速,不僅是因?yàn)樗杏裨宓ぃ鼮橹匾模是如今生長在他氣府里的那株荷花。
那株荷花只要愿意,給他生機(jī),便能快速愈合顧泯的傷口。
其實(shí)那方劍池里,顧泯眼饞了很久的劍氣,只要都給他,那就是無比充沛。
血色劍光抹過一片死氣,顧泯的劍已經(jīng)來到了焦長空的胸前,他這一劍帶著無比地堅決,仿佛就是想要在這里,斬殺焦長空。
焦長空站在原地,只是默默看著,不躲不避。
蕭啟的眼神玩味。
下一刻,顧泯的劍已經(jīng)快要來到焦長空的心口前了,劍氣甚至已經(jīng)將對方的衣衫都給吹動了,可是焦長空還是沒動。
下一刻,顧泯肉眼所見,焦長空的身軀旁一丈左右又出現(xiàn)了另外一個焦長空,然后是第二個、第三個……
很快在顧泯的周圍一圈,都是焦長空。
這數(shù)個焦長空,各自雙手結(jié)印,有強(qiáng)大的紫光出現(xiàn)在掌心,醞釀片刻之后,這些紫光紛紛涌出!
“雷法!”
蕭啟瞇起眼,這是殺力極強(qiáng)的一種道法,同時也是極難練就的一種法門,只要練成,自然有無上殺力!
但與此同時,修煉也是極為困難,想要練成雷法,那也是得經(jīng)受無數(shù)的磨礪。
焦長空是天之驕子,練成這般雷法,也算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但這同樣讓蕭啟忌憚,因?yàn)樵谖迥昵暗哪且粦?zhàn)里,焦長空并未施展雷法。
這就說明兩個問題,要么是對方當(dāng)時就有所保留,要么就是這是他近期才練成的東西。
相比較后者,蕭啟更愿意是前者。
因?yàn)槲迥瓯憔毘衫追ǎ@意味著什么,太讓人不敢相信了。
顧泯被數(shù)個焦長空掌心的紫電圍住,一時間周圍都是紫色的電弧,他出劍攪動,帶起一片血色劍氣,將自己籠罩在里面!
焦長空邪魅一笑,雙手疊在小腹前,然后一襲黑發(fā)無風(fēng)而動,然后便有天幕之上的云海攪動,隨著一聲驚雷,一道紫電落下人間!
威勢之大,讓人害怕。
換做別的飛光境,在這些下面,除去死之外,就沒有別的選擇了。
但等到那道紫電落到顧泯身上的時候,顧泯朝著天幕遞出一劍,硬生生從雷池里走出,沖上半空。
蕭啟早已經(jīng)等待多時,就在顧泯掠向半空的同時,他便當(dāng)空一戟拍在顧泯身上,打得顧泯大口吐血,更是直接從天空跌落下來,再度摔到地面!
不得不說,蕭啟和焦長空雖然是宿敵,但是當(dāng)他們聯(lián)起手來殺人的時候,這兩人的配合也足以說得上是天衣無縫。
這便是天才和天才之間的默契,并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蕭啟提著大戟?dú)⒘诉^去,并沒有打算再給顧泯喘息的機(jī)會!
焦長空原本不想出手,卻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起了顧泯身上的陽玉,依著之前的說法,那就是斬殺顧泯和柳邑之后,再度開始天地之爭,但現(xiàn)在這邊的情況是,只要他們殺了顧泯,那么那邊的柳邑也就沒什么大事了,陽玉還在顧泯身上,到時候蕭啟拿到陽玉,他們就要落在下風(fēng)。
如今雙方人數(shù)已經(jīng)不多,想要再怎么算計也沒那么容易了。
想到這一點(diǎn),焦長空也是身形朝著對方掠去,他不會去搶著斬殺顧泯,但是總歸是想著要拿到陽玉。
蕭啟一馬當(dāng)先,殺氣十足。
顧泯吐出一口鮮血,在剎那之間形成一道血霧,短暫之間讓蕭啟看不清楚自己,然后顧泯咬牙御劍掠走!
……
……
谷口處,柳邑面對四個海外蠻夷,早已經(jīng)落在了下風(fēng),她雖然也是一等一的天才,但能夠抵抗一個飛光境修行者就已經(jīng)是極限,面對其余三個修行者的時候,自然險象環(huán)生。
她身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好幾道傷口,不過是憑借著一股毅力,才堅持下來。
之前她已經(jīng)感受到了顧泯傳來的消息,讓她自己趕緊離去,可她怎么會拋棄顧泯呢?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可這樣下去,或許還沒等到顧泯,她也要死在這里了。
想著這事情,柳邑也不免有些苦澀,雖然自己知道,如果沒有顧泯她遲早都會死,可真當(dāng)這天來臨的時候,她還是覺得有些難受。
不管自己多么堅強(qiáng)和天才,可自己是個女子的事情也是事實(shí)。
她握緊手中狹刀,擋下葉微雨的紅色絲帶,但很快,她的另外一只手已經(jīng)被絲帶纏繞,若是在其他時候,自然是一刀斬斷了,可是她這個時候,刀才剛剛斬出,收不回來,有些無奈。
與此同時,一個修行者朝著她的心口便撞了過來,這一下要是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被撞住,估摸著就再沒有什么抵抗的能力了。
柳邑慘然一笑,這一天總歸是要來了。
不過比起來病死,此刻死在這里,也不見得是個不好的下場。
就在她覺得躲不過去的當(dāng)口,她的手腕忽然被一股巨力拉扯,然后下一刻,她整個人就被這股巨力拉扯朝著某個方向墜去。
也躲過了那一擊。
在半空中,有一只手?jǐn)堖^她的腰,然后她便看到了一張蒼白至極,但是依舊看著很好看的臉。
顧泯盯著前方,一劍遞出,血色劍氣瞬間便撕裂兩個修行者的身軀。
葉微雨皺眉,倒是也很明智的選擇退去。
另外一個修行者也只是受了些輕傷。
“早說了讓你走,這會兒想走都難了。”
顧泯嘆了口氣,還是吐出一口精血,御劍朝著遠(yuǎn)方掠去,與此同時,他把那塊陽玉放在柳邑掌心,輕聲道:“收好它,要是有機(jī)會,你就先走,距離下一次雙月橫空還有些日子,你找個地方藏一藏,或許還有機(jī)會。”
顧泯不知道,自己在說話的時候,還在一邊吐血,他只是有些惱怒,怎么自己就中了對方的圈套。
這個虧吃大了。
哪怕這會兒把對方都?xì)⒌弥皇O滤膫人了,可顧泯依然會覺得自己吃虧了。
其實(shí)從現(xiàn)在看來,不管最后他是生是死,他能斬殺這么多修行者,便已經(jīng)是實(shí)在光輝的戰(zhàn)績了,不管是誰來看,都會很不錯。
可惜的是,顧泯也可能會死在這里。
“你先走,我留下來幫你斷后!”
冷不丁的,柳邑忽然說了這么一句話。
顧泯抹了一把嘴角,嘟囔道:“你要是死在這里了,不用說,我出去了也要被你爹追著打死。”
白玉塵是個什么性子顧泯或許不太清楚,但是有一天他很清楚,反正只要柳邑死了,自己就肯定活不了。
“爹?”
柳邑皺了皺眉。
顧泯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后,身后四個人,焦長空和蕭啟在最前面,都緊追不舍,估摸著這會兒也是最為兇險的境地了,顧泯也懶得再替白玉塵隱瞞什么了,簡要說了幾句自己知道的,然后便閉上了嘴巴。
柳邑臉色有些變化,臉上的情緒不斷變幻。
良久之后,她才喃喃道:“原來是這樣。”
顧泯看了她一眼,然后才說道:“這樣跑下去遲早會死,咱們要想個辦法。”
他沒時間去想如今柳邑會想什么東西,他只會想著怎么才能活下來。
“去那塊石碑那邊!”顧泯感受著心頭的召喚,很快便下了決斷,如今到處亂跑也是個死,還不如去找那塊石碑,說不定那位所謂的前后第一劍修白寅還會留下什么,顧泯可以用來保命。
“快吃玉藻丹。”
顧泯在逃往路途中,也不忘提醒柳邑,他之前已經(jīng)吃過一顆,如今這短時間里再吃,已經(jīng)是無濟(jì)于事。
但柳邑還沒有。
就在柳邑吃玉藻丹的時候。
忽然間,天空出現(xiàn)了一陣漣漪,一道虛影落到半空,正好就在顧泯的飛劍一側(cè)。
一個身著長袍的老人出現(xiàn)。
顧泯有些意外,“師父?!”
這道虛影正是常遺真人。
這位柢山的老掌教,在離開之前,強(qiáng)行開辟了空間進(jìn)入這里來尋找顧泯。
就是為了再見他一面。
常遺真人的虛影轉(zhuǎn)身看了一眼那追著顧泯的修行者,然后又看了一眼顧泯,這才笑呵呵的說道:“怎么,帶著媳婦兒逃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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