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杜桂蘭的香腸唇說不清楚話，但陸國明跟那趙小福一樣，硬是曲解了杜桂蘭的意思，把“不是”聽成了“是。”

    “成。”陸國明點了點頭，他強忍著那些痛苦，“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要問你。”

    杜桂蘭急得要撞｜墻，她可從來沒想過跟陸國明離婚。

    “離了婚以后，亦鳴的撫養權歸我，成嗎？”

    “……不……”

    陸國明踉蹌著身子，他就不該來杜大壯家里自取其辱。

    直到最后，他還期待著杜桂蘭會看在亦鳴的份上，好歹也挽留下他們的婚姻，可是……

    杜大壯站在門外，見陸國明身形不穩地走過來，他說：“國明，里面那位不是桂蘭吧？”

    陸國明對著杜大壯露出悲愴的笑容：“爸。外面風大，你還是進屋子里去吧！”

    杜大壯也不知陸國明經歷了什么，他默默地對著陸國明的拖拉機揮手告別。

    另一邊，趙小福見牛翠花和盧秀芝婆媳倆坐在女婿家里，心里漸漸也沒了底子。畢竟，閨女杜桂蘭不是沒有往人家身上潑臟水的先例。

    “親家母，我擔心我們家大壯一個人在家不方便照顧桂蘭，就先回去啦！”趙小福借故離開陸國明家。

    牛翠花見趙小福比那王富貴跑得都快，咂咂嘴，對盧秀芝說：“媽，趙小福倒是怕你。”

    “為什么這樣說？”

    “趙小福肯定知道桂蘭撒了謊，怕國明把她接回來，與我們當面對峙，她丟不起人。”

    “翠花。”盧秀芝雖上了年歲，但眼神并不渾濁，“看來你已經能獨當一面了。”

    盧秀芝選擇牛翠花作為自己的陪同，還藏著另一種心思。

    將來陸家其他幾房也像今天這樣鬧一鬧，牛翠花也好幫著他們大房家撐著。

    趙小福走得匆忙，與回來的陸國明錯過。

    盧秀芝正與牛翠花說著話，見陸國明回來，對他說：“怎么沒把桂蘭給接回來？”

    “媽。我跟桂蘭決定離了。”

    離婚？

    牛翠花以為陸國明不過是隨口說說，小兩口正在氣頭上，才會放下狠話。

    “你想好了？”盧秀芝倒是并不吃驚小兒子的決定，他們大房家里，壞還就壞在杜桂蘭這兒，若是能有個機會趁機把杜桂蘭攆回杜家，何樂不為。

    “想好了。”

    陸國明狠了狠心，兩口子過日子，若只是一方沒有回應的付出，真的沒什么意思。

    何況，杜桂蘭連陸亦鳴都不在乎。

    “你也老大不小，自己的事，自己能做決定。”盧秀芝淡淡道，“我跟你大嫂就先回去了。”

    陸亦鳴躺在搖籃椅里安靜地睡著，似乎并不知道這夜過后，他那所謂的母親從此與他分道揚鑣。

    屋外，星空璀璨。

    睡得迷迷糊糊的陸清婉又一次聽到了敲從窗戶的聲音。

    她很努力地睜開眼睛，看到顧聿軒笑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

    陸清婉騰地一下子坐起身，顧聿軒左手捂著她的嘴巴，右手豎起食指噓聲，示意陸清婉不要慌張。

    “阿婉。”顧聿軒故意壓低聲音，“你身體好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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