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樣妝容的牛翠花，陸國華的心被撓得癢癢的。

    他何嘗不知道，自己的癱瘓把牛翠花逼成了干練、潑辣的模樣，她其實內心也住著個小女人。

    陸國華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見過這樣的牛翠花。

    “什么別扭的！國華都看傻了。”盧秀芝抿著唇，望著自己的傻兒子。

    牛翠花被一雙兒女夸得頭昏腦脹后，知道那是兒子和閨女孝順；現在被得到婆母的肯定，牛翠花不由自主在內心產生雀躍。

    “好……好看！”半晌后，陸國華硬生生地從喉嚨里冒出這么個詞兒。

    牛翠花的臉上暗生幾朵俏云。

    “婉婉倒真是貼心的小棉襖。”

    牛翠花嗅到陸國華的話帶了點酸味，她笑著打開布包，“你跟媽也有的！”

    陸國華和盧秀芝拿著衣服，愛不釋手。

    盧秀芝摸著摸著衣服，居然在冒出奇特的念頭：“婉婉該不會是不吃不喝，省得錢，給咱們買的衣服吧？”

    “啊？”

    被母親這么一問的陸國華，舉著衣服也有點心疼。

    若真是婉婉不吃不喝省下的錢給自己買的衣服，盧秀芝也不想讓孫女餓著肚子，而自己充大臉。

    牛翠花把陸清婉告訴自己的話轉給了盧秀芝，盧秀芝想了想好像有教過陸清婉繡工的過程，但是心里頭還是有些忐忑。

    陸國華輕咳了幾聲，他也不想在這樣一個美好的時刻里打破這樣美好的氛圍。

    只是……

    “翠花。你看看四合院里哪個房間合適，騰出來給四叔一家子落腳？”

    陸國華的話剛拋出，牛翠花就立刻道：“哪間都不適合。”

    盧秀芝：“是不是婉婉早晨沒同意？”

    “嗯。”

    牛翠花點點頭，把陸清婉在宿舍里頭給她說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盧秀芝是沒意見的，這四合院又不是他們陸家打拼下來的，他們沒有權利處置。

    “那就讓淮南找個什么招待所的，先招待著吧！”盧秀芝如是道。

    “媽，也是這樣想的。”牛翠花把自己的觀點告訴盧秀芝：“四叔要是來，咱們請客招待一下，盡好親情的本分就行，具體的，絕不拖泥帶水！”

    陸國華實在是愧疚。

    幸好方才媳婦兒點醒了自己，婉婉的彩禮，若是就這樣拿去充臉面，那他這個做父親的，就簡直太不是個玩意了！

    “翠花。我都依你。”陸國華連忙表了態。

    ***

    帝都大學有個傳統。

    在正式上課之前，有個入學的測試，主要觀察高考結束以后，學生在放松學習后的真實狀態。

    陸清婉向宿管阿姨打聽到醫學院的地址，并且輾轉了幾個路口，就順著一排貼滿蓬松卷發的女郎海報，來到了自己將來上課的教室。

    作為新生里唯一一個女生，陸清婉的到來，讓那些中二晚期的騷年們開始了尬聊模式。

    “昨晚，你跳的舞，未免也太好了趴！”

    “清婉。你要不要喝點水？我可以把我的水壺遞給你。”

    “我的名字是趙鐵牛?(????)”

    ………

    徐貞貞是負責監考醫學院大一新生的責任人，一走進教室就看見一堆男生圍在一起。

    她把試卷摔在講桌，大聲呵斥：“夠了，按照學號回到座位上！不想參加考試的，趁早休學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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