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也只是牛翠花的一種猜測。

    究竟有沒有這樣的事情，杜桂蘭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自己的三弟離了婚，也不能夠得知。

    醫(yī)院外

    阿嚏。

    杜桂蘭從垃圾箱旁邊，艱難地抬起自己的胳膊。

    她揉了揉自己有些發(fā)癢的鼻子，慶幸自己從小體質就強，不然自己因為沒有醫(yī)療費被醫(yī)院丟出來以后，肯定早就不行了。

    那些因為燙傷，被護士挑的水泡，經(jīng)過一晚上的功夫都開始起皮子，癢癢的，很難受。

    都怪曹小芳。

    要不是她沒事來找自己，她又怎么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

    曹小芳因為沒有吃飯，加上淋雨的緣故，傷口感染，有些低燒。

    杜桂蘭用腳踢了踢曹小芳，確定她還活著以后，本想就這樣離開這禍害，但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了陸國強說得那句話。

    是啊。

    曹小芳欠了自己那么多錢，至少要讓她rou.償后再走。

    抱著這樣的信念，杜桂蘭將曹小芳，一步一個腳印，帶回出租屋。

    ***

    陽光進了九月以后，稍稍有些清涼，四合院的氛圍正在高度緊張中。

    陸清婉明望著心神不寧的盧秀芝，忽而勾起了嘴角，“奶，那我也要憶苦思甜。”

    她并沒有拆穿盧秀芝的謊言，因為知道，這是老人想要在孫輩們維護的自尊。

    貧窮固而不可怕，但人們所追求的信仰卻不能夠就這樣坍塌。

    陸淮南坐在陸清婉的身旁，一時間情緒無處安放。

    婉婉確實長大了。

    小時候家里鬧荒吃不上飯的時候，陸清婉還嚷嚷著他們這樣的飯不是人吃的，盧秀芝總是偷偷地在背后抹淚，恨自己沒有用，讓婉婉吃苦了。

    現(xiàn)在，她與他一樣，明明已經(jīng)看出盧秀芝話里面的漏洞，卻并不開口說出，反而和老人家坐在一起吃。

    真好啊。

    明明靜得只能聽見風聲，卻勝過千言萬語。

    “阿婉。”

    被自己的親媽給從學校轟出來的顧聿軒，此時在門外高聲喊著陸清婉的名字。

    陸淮南筷子僵在了半空中：若是沒有這道不合群的聲音響起，就再完美不過了。

    “是小顧的聲音吧？”盧秀芝放下筷子問著陸清婉，“婉婉，人家指不定喊你有什么事呢，快去看看！”

    陸清婉被盧秀芝從石凳上拉起來，其實老太太是有私心的，想著待會兒，若是顧聿軒直接瞧見了他們家吃的是窩窩頭和咸菜，別再因此覺得他們家條件差，就跟婉婉之間鬧出間隙。

    盧秀芝笑呵呵地拉著陸清婉，推開門，就被顧聿軒問候了句：“你吃飯了嗎？”

    顧聿軒見是盧秀芝，立刻在后面加了后面的稱呼：“......奶，奶？”

    “正吃著呢。”

    “吃過了。”陸家的存糧不夠，再加一個顧聿軒的話，肯定今晚的飯都要沒有著落。

    盧秀芝和陸清婉的話語不一致，倒是給顧聿軒出了個難題。

    “我剛在飯店炒了份紅燒肘子，想著咱們家從H省來帝都應該好久沒有嘗過家鄉(xiāng)菜了，不如我們一起吃吧......”

    陸淮南見祖母和妹妹遲遲站在門外，他也放下筷子走過去瞧瞧。

    顧聿軒手里的紅燒肘子還熱乎著，陸清婉下意識地咽下了口水。

    陸淮南內(nèi)心：這兄弟自帶食材上門，是個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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