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住過了四合院那樣的房子，再進別墅區的時候，陸國華和盧秀芝的表現都比較淡定。

    牛翠花正陪著陸銘給魚缸里的魚投食。

    盧秀芝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那么久不見面的老伴兒就在自己的不遠處。

    陸國華見到牛翠花，也忘了數落陸國晴的問題。

    他喊了一聲，連帶著陸銘一起轉過臉，就像是看陌生一樣看著陸國華。

    “你認得他？”陸銘指著陸國華對牛翠花道。

    “爸，那是國華，是你大兒子！”牛翠花耐心地向陸銘解釋道。

    盧秀芝剛剛眼底的驚喜，慢慢地冷卻，不過是數十年不見，連自己的兒子都忘了的人，又怎么會記得回家的路。

    “婉婉。我們回家！一個連兒子都記不得人，我們也沒必要和他一起吃晚飯！”

    盧秀芝轉過身，從陸清婉穿到書中后，就沒有聽過盧秀芝用這樣的口氣講話。

    陸清婉揣測著老太太現在的情緒，她為陸銘圓著話：“奶，也許是爺爺為了給你一個驚喜，故意裝作不認識爸的呢。”說著，還對牛翠花擠了擠眼：“對吧？媽。”

    “是啊。”收到陸清婉信號的牛翠花，立刻點頭道：“媽。爸若是不認識國華，又怎么會認識我，對吧？”

    牛翠花理解老太太，畢竟這么多年，即使盧秀芝一句話不說，她也懂婆母的心。這么多年，長長久久地等著一個人，可那人卻把與己之間所有的回憶全部忘記，那種不甘心和委屈，牛翠花能夠明白。

    畢竟那會兒國華剛癱瘓，脾氣暴.躁要跟自己鬧離婚，她也像婆母這般等待著那人，也慶幸自己的堅持，等來了現在的幸福。

    陸國晴想著有些話還是給陸國華講清楚，但是她決意隱瞞著陸銘的狀態，是怕老太太傷心。

    “大嫂。”陸國晴對牛翠花說：“你帶著咱媽先去樓上熟悉熟悉，今晚你們都不要走了，在這里吃過飯后，大家再一起說說話。”

    畢竟那么久沒有見面。

    陸國華也不想當著父母的面就吵吵的，何況母親這一路走過來也不容易，就同意陸國晴的意見，“翠花。你留下，讓婉婉陪著媽去樓上先休息。”

    剛剛媳婦兒的眼神閃躲，明顯是幫助父親遮掩。

    陸清婉攙扶著盧秀芝上樓，剛走到陸銘的房間坐下，卻被盧秀芝告知口渴想要喝水，陸清婉半蹲在盧秀芝面前，拉著盧秀芝的手，“奶，那你待在這里，不要亂跑，等我回來。”

    “嗯。”

    等到陸清婉剛出門，盧秀芝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捂著被子，大哭起來。

    陸清婉從樓下端水時，聽到陸國晴與陸國華說起陸銘老年癡呆癥的事實，并且還有這些年他們并沒有不往北極村聯絡。

    牛翠花揣測因為時間吻合，極有可能是杜桂蘭搞得鬼。

    “老三不是過陣子來嗎？”陸國華看著不遠處臉貼在魚缸碎碎念的父親，“到時候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陸清婉握著水杯，轉身，重新到二樓時，聽到了盧秀芝啜泣的聲音。

    她連忙邁著大步，推開門見盧秀芝拿著一張寫滿盧秀芝名字的宣紙，見陸清婉進來，盧秀芝抬起滿是淚痕的臉，“婉婉啊。我是不是不該那樣貪婪，其實只要你爺爺人還活著，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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