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昂見母子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他默默地退到書房，拿起了手搖電話。

    已經是晚上十點零三分。

    醫學院的沈院長正在忙著給大一新生配備新老師。

    書桌上的電話急促響起。

    他往鼻梁上推了推老花鏡，抓起電話，“喂？”

    “沈院長嗎？”顧之昂的聲音傳入耳中，坐在皮椅上的沈僑生竟然直接站起來，恭恭敬敬道：“顧校長，這么晚了，有什么指示嗎？”

    “也不是什么指示。”顧之昂潤了潤嗓子，“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們院大一新生的課表是怎么安排的。”

    沈僑生額頭上冒著虛汗，難不成顧校長在自己的身上裝了什么監控，怎么會清楚自己現在做了什么。

    他如是地回答，并告訴顧之昂，未來大一的課，將怎么安排。

    “那你把大一的課表傳真一份給我吧。”顧之昂故意裝得很淡然，“最近年輕的教師想要在教學業務上出成績是好事，但是好大喜功，忽略學生們的意見，而且還苛刻對待學生，在我們帝都大學，是絕對不允許的。”

    “是，是。”沈僑生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顧校，我明白了。”

    掛了電話沒多久，顧之昂就收到了沈僑生發來的傳真。

    醫學院難得沒有課。

    他走下樓，那母子兩人還在決定一早去蹲四合院。

    “明天，清婉不上課。”顧之昂的話剛落，唐欣悅和顧聿軒就像是沒聽見一樣。

    “咳，咳。”

    顧之昂強行加入群聊，并拿出手里的物證，討好自己的媳婦兒，“小悅，明天清婉沒有課。咱們三口人一起去四合院走訪走訪親家吧！”

    “你有課表，你不早說！”唐欣悅從顧之昂的手里接過課表，送給顧之昂自行體會的眼神。

    顧聿軒看著打鬧的父母，薄唇泛起淡淡的笑意。

    阿婉他們一家來帝都也有些時日，正巧最近陸家喜訊連連，陸爺爺和陸阿姨都與阿婉他們團聚。

    大家湊在一起，最好能讓阿婉和他把證辦下來，就更好了。

    如此想著，顧聿軒又把視線投向了窗外。

    月色正好。

    出租屋這邊的情景倒不像這夜色的美好。

    尤其是陸國強好不容易著找到曹小芳。

    剛推開門，就被一個三百多斤的胖子刺.激到。

    他眼眸充血，像瘋了一樣，抓起出租屋唯一的花瓶就往那胖子的腦袋上猛嗑。

    血嘩啦啦地流在床鋪。

    胖子動彈了幾下，也沒了反應。

    橘色的燈光，映著曹小芳發白的臉頰。

    她縮在角落里，拉高著被褥，但是肩膀的發抖出賣了她的心情。

    “國......國強......”

    曹小芳不知道陸國強與自己失聯的這些天，究竟發生了什么，看他的模樣，好像也沒有比自己好多少。

    “別喊我！”

    陸國強見倒在血泊里的胖子，也有些恐慌。

    他，剛剛只是義氣用事。

    雖然最開始陸國強是想著讓曹小芳和杜桂蘭一起做生意，可當自己親眼見到一個胖子壓.在自己媳婦.身.上時，自己根本沒辦法忍受。

    他是瘋了。

    但沒想過自己竟然能真的失手把人給......

    “國......國強......”曹小芳哪里經歷過這種事，她哭喪著臉，“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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