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淑梅用頭發(fā)擋著自己臉,自欺欺人地以為這樣就不用看其他人對自己的目光。
剛剛選擇站隊趙淑梅的吃瓜群眾,也都偷偷地轉(zhuǎn)向了顧之昂。
“陸清婉!你,你沒有證據(jù),就不要信口雌黃!”
顧玲玲將今天早晨她在陸清婉家里學來的也跟著學了過去。
“誰說我們婉婉這里沒證據(jù)?”顧之昂從兜里掏出隨身攜帶的錄音帶,他按下播音鍵,顧玲玲爸爸的聲音從里面清晰地傳來。
飯店的賓客自然也都聽到顧玲玲爸爸的話。
趙淑梅也是沒有想到,那顧之昂與她老公打電話,竟然還帶上了錄音!
顧玲玲的爸爸更是沒想到,最開始大哥讓自己反復重復妻女登門來道歉的話,原來是為了等待現(xiàn)在!
“大妹子。”本來陸清婉開口時,就已經(jīng)有不少熟人選擇退出偏袒趙淑梅的舞臺,現(xiàn)在他們算是大徹大悟,“你未免也太不地道了。”
要是一點兒都沒有錯,為什么顧老三讓他的媳婦和閨女去登門道歉?
現(xiàn)在,物證是有了。
好巧不巧的是今天帝都大學附屬醫(yī)院的同事聚餐,而謝青就在顧家包間的隔壁,也不過是出來上廁所的功夫,撞見了這出家族大戲。
“清婉。你們這是......?”
“謝老師。昨天三零三因為血清的問題,家屬也跟著鬧,你還記得嗎?”
醫(yī)患關(guān)系可是不小的事情,所以值班的醫(yī)生各個都印象深刻。
謝青作為人證,再加上她來吃晚飯時因為過于匆忙都沒來得及褪去白大褂,所以說起話來讓人覺得信服。
本來,輿論的走向還都在顧玲玲那邊,現(xiàn)在人證、物證統(tǒng)統(tǒng)都在的情況下,有些吃瓜群眾就開始看不下去了。
“還懷著孕呢?就這樣歹毒的心思,也不怕生下的孩子是個畸形兒!”
“真是造孽!以前我還覺得趙淑梅人品不錯,現(xiàn)在看來怕不是以前的那些都是假的。”
“這對母女,未免也太惡心了,人都是家和萬事興,哪有人想著法著離間自家人!”
......
眾人唾棄著趙淑梅和顧玲玲,這母女倆若是還能在飯桌上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吃下去,那也算是新的本事。
顧玲玲的爸爸是坐不住了。
他起身,跟著那娘倆一起走去。
這頓飯已經(jīng)交過錢,如今也不能享受了。
顧之昂就像是救世英雄,在人群里牽著唐欣悅的手,將她帶回餐桌,“小悅。我說過,把事情交給我。”
“嗯。”唐欣悅小聲回應(yīng)。
說真的,方才她是真的被嚇到,要不是有婉婉和顧之昂,今晚真的不知道怎么度過。
被活活喂了狗糧的顧聿軒和陸清婉,默默地吃著飯。
晚上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顧之昂因為自家的事情沒能處理好,所以在顧聿軒開車時,連連對陸清婉道歉。
“爸。”陸清婉搖了搖頭,“發(fā)生今晚這樣的狀況,也是你不想見到的。”
“那、婉婉——”唐欣悅在車上搖下車窗,對兒媳婦說:“晚上回去注意安全!”
“嗯。”
每當自己點什么情況,有家人維護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阿婉。”與顧之昂和唐欣悅夫婦分離后,依舊是顧聿軒開車,他對陸清婉道:“若是累了,就睡會兒。”
經(jīng)歷顧玲玲那么一折騰,陸清婉倒也真累了。
所以很快,便在車上睡著了。
在宴會上出丑的顧玲玲和趙淑梅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顧玲玲的爸爸已經(jīng)完全沒有發(fā)言權(quán),畢竟他在家里排的那些戲,不但沒有幫助到顧玲玲,還害得老婆受了委屈。
趙淑梅對顧玲玲道:“玲玲。你跟著你爸爸先回家,我去上陸家要說法。”
據(jù)趙淑梅了解,那陸家除了陸清婉和陸子塵,都是沒有上過學的大老粗。
她這么個文化人,上去討說法,肯定有不同的收獲。
今天中午,陸國華因為閨女來飯店吃飯,激動地給老婆牛翠花打電話,還說陸清婉明天休班時會去盧秀芝和陸銘那里轉(zhuǎn)一圈兒。
得到消息的牛翠花連夜就趕回了帝都,兩口子正把進來的貨運到倉庫里呢,這趙淑梅就跑了過來。
黑燈瞎火的,牛翠花也看不清楚來的人是誰。
“我們店打烊了,要是想吃的話,等到后天再來吧!”陸國華倒是客氣,將貨物搬完后,對趙淑梅說。
“呵。”趙淑梅冷笑,“你們是不是也知道你家閨女做的那些破事,所以明天才不開門?”
“你認識我閨女?”牛翠花聽著趙淑梅說話酸不溜秋的,好像不是來吃飯而是故意來找茬的。
“陸清婉那個小.娼.婦誰不認識!”趙淑梅都還沒有說陸清婉做了啥呢,牛翠花手里還有個罐頭沒有放進去的,直接砸向趙淑梅的腦袋,“你丫的才娼.婦,你全家都娼.婦!”
趙淑梅感覺自己的腦袋有股子熱流涌出來,她一抹,透過月光,竟然是血!
特奶奶的,痛死她了!
“牛翠花!”趙淑梅吼了一嗓子。
陸國華離得近,才看清楚這不是顧家老三的媳婦嗎?
算起來,自己家好像跟他們家沒什么交集吧!
“你是不是瘋了?”趙淑梅問道。
“我看你才是瘋了!”論吵架,牛翠花還沒輸過,以前在北極村,誰家婦女同志的嗓門也不如她大。
在牛翠花的眼中,這趙淑梅無緣無故地跑過來詆毀陸清婉,她不是瘋子,誰還是瘋子!
趙淑梅本來還想靠著言語取勝,可沒想到牛翠花比唐欣悅更厲害,她簡直都不給自己說話的機會!
為了保護自己的小命,趙淑梅灰頭灰臉地離開了飯店。
“國華。”牛翠花鎖上倉庫的門,憂心忡忡道,“趙淑梅今天找上門來是幾個意思?”
陸國華也是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趙淑梅方才的動作,與他而言,不過就是跳梁的小丑。
“我看,回頭還是問問玲玲吧!”陸國華并不知道顧玲玲此時已經(jīng)和陸清婉撕破了臉。
牛翠花思來想去,還是決定還是決定去陸清婉,他跟著來到現(xiàn)住的小區(qū)。
滴滴。
是汽車鳴笛的聲音。
顧聿軒將車子停靠在別墅區(qū)。
陸清婉應(yīng)該是過于勞累,所以并沒有醒過來。
顧聿軒輕輕地陸清婉從副駕駛座抱下來,牛翠花和陸國華站在他的身后。
說真的,這大半夜的,這邊的還蠻嚇人的。
牛翠花眼尖,注意到陸清婉已經(jīng)睡了,所以聲音相對來說也小了許多。
顧聿軒和陸清婉的新房是復式樓。
“媽。”顧聿軒將陸清婉送去二樓的房間,然后下了樓梯對牛翠花和陸國華道,“您跟爸怎么來了?”
“……我……”
“趙淑梅是怎么個情況?”陸國華問問題倒是直白,不像牛翠花拖泥帶水。
“她又怎么了?”
一個又字,言簡意賅。
牛翠花回想起方才趙淑梅的鬧事,輕聲問道:“婉婉沒受傷吧?”
顧聿軒搖了搖頭,別說有他在會保護陸清婉,就算是唐欣悅也不會讓人欺負她的,為了安撫陸國華和牛翠花,顧聿軒還特地給他們夫妻兩人沏了兩杯茶。
“我爸已經(jīng)給了三叔一家子教訓。”
“教訓還不夠!”陸國華氣得摔杯子,哐當碎在地上,“不然那婦女怎么如此沒素質(zhì)地來飯店找我們?”
本來牛翠花是不想說趙淑梅找麻煩的事情,但是陸國華情急之下,什么都說出來了。
“婉婉在睡覺,您生氣歸生氣,就不能小點兒聲么?”牛翠花的眼神往樓上瞄,痛斥著陸國華。
陸國華被批評的有些不好意思。
“爸。”顧聿軒拿來掃把,將地上的碎玻璃片掃干凈,寬慰著陸國華,“這房子是我親手設(shè)計的,隔音效果很好。您不用擔心。”
陸國華與牛翠花夫婦兩個人相繼沉默。
等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發(fā)現(xiàn)陸清婉醒來的跡象,才舒了口氣。
“趙淑梅那個小娘們,真不是個玩意兒!”陸國華也是活了近半百的人,就沒見過大家庭里還出了這么個刁婦,“上來就罵我們家婉婉。我就尋思著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偏生有這么個熊!”
“你還尋思?”牛翠花拍著自己的大腿,“我壓根兒就沒尋思,聽到她罵婉婉,我就把手里的丟過去了,對付這樣的人,都不該說什么大道理,直接打一頓,你是不知道,趙淑梅跑得多快啊......”
顧聿軒送到嘴邊的那口茶差點沒嗆到。
看來都不需要自己,岳父岳母的身手也是可以的。
“小顧。”陸國華沉默了一會兒,站起身,“你跟我過來一下。”
牛翠花也想跟著去。
但陸國華卻說他們男人間的事情,就不用跟來,并讓牛翠花去樓上看看婉婉,有沒有蹬被子之類的。
牛翠花也想檢查檢查女婿顧聿軒有沒有說謊,畢竟他們家的三嬸子都整出那么個幺蛾子,萬一婉婉受傷了被顧聿軒故意隱瞞呢?也沒再堅持跟著陸國華。
顧聿軒當初看中這房子時,就是因為院子比較寬敞,以后他跟阿婉要是生個孩子,也可以把后面開發(fā)成后花園,弄上幾個秋千,也可以改成一個草坪,等著孩子大一些,在家里就可以野炊。
“爸。”顧聿軒以為陸國華找自己是因為趙淑梅,“今晚是我沒有處理好尾巴......”
“我來找你不是因為這個。”陸國華將自己在墻角聽到的內(nèi)容都一股腦兒全不說了出來,“婉婉那孩子,從小體質(zhì)就不好。”
以前,吃再多東西,也不發(fā)胖,那會兒醫(yī)生就說陸清婉的身體素質(zhì)不好。
顧聿軒剛要開啟薄唇,又被陸國華堵了回去,“爸知道你為了維護婉婉的名聲,受了很多委屈。”
“爸。其實也沒什么......”顧聿軒被陸國華說得還有些不好意思,他道:“我既然和婉婉結(jié)為夫妻,自然是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的。”
“親家母那邊——”
顧聿軒知道陸國華擔心什么,立刻表態(tài),“我媽一直覺得是我的問題,我也不會讓她知道真實的原因。”
陸國華老淚縱橫,得女婿如此,他又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天涼。”陸國華哽咽道,“先進房間吧!”
月光皎潔。
牛翠花躡手躡腳地上了二樓,她輕聲地推開陸清婉的房間,她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小姑娘,如今嫁為人婦,雖不能像過去那樣時常見到,但還好,當初決定在帝都買房是明智的,起碼想見的時候還能見到。
如果自己當初沒在婉婉來帝都念大學毅然決然全家搬來,那北極村與帝都的距離,可想而之。
陸清婉睡得很安穩(wěn),沒再像小時候那般蹬被子,牛翠花替陸清婉撫平皺著的柳葉眉,卻不料到這么細小的動作,讓淺睡的陸清婉一下子醒了過來。
“媽?”陸清婉剛睡醒,嗓子有些沙沙的。
“婉婉啊。”牛翠花滿臉愧疚,她連忙道:“是不是媽吵醒你了?”
中午陸國華不還說牛翠花進貨要明天才能回來嗎?
“沒。”陸清婉坐起來,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在家里,也意識到是顧聿軒把她從車上給抱下來的。
“你再睡會!”陸清婉自從在帝都大學附屬醫(yī)院上班后有多忙,牛翠花是知道的,醫(yī)生一般救死扶傷,得不到休息那都是家常便飯。
“媽。我不困了。”陸清婉拉著牛翠花的手,“我看天也很晚了,要不你今晚就別走了。”
“我跟你爸來就是想看看你,沒什么事情就不打擾你跟小顧了。”
“家里的房間多,又不是住不開的。”陸清婉故意板著臉,“還是媽覺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就不想婉婉了?”
“哪有!”牛翠花急著否認,“媽.....巴不得你一直在家里住呢。”
陸國華來叫牛翠花回家時,那娘倆正在臥室里聊著天呢,見陸清婉醒過來,顧聿軒自動退到樓下給陸清婉倒了一杯熱牛奶。
過了一會兒,顧聿軒上樓,又將熱牛奶遞到陸清婉的面前,看著她喝光后,開始收拾。
牛翠花打趣笑道:“我們婉婉真不知道修了幾輩子的福氣,才遇見小顧這樣的好男人。”
“媽。”顧聿軒俊臉幽紅,“應(yīng)該是我不知道修了幾輩子的福氣,才遇見了阿婉。”牛翠花見女婿如此偏袒自家閨女,心里自然是滿滿歡喜。
“我跟媽好久沒見了——”陸清婉對顧聿軒說:“想著今晚一起……”
“我睡樓下的偏房。”顧聿軒比牛翠花想象中還容易同意,倒沒怎么難為陸清婉,“你跟咱媽嘮嗑歸嘮嗑,不要聊得太晚了。”
“嗯。”
陸國華充滿同情地望著自己的女婿,兩個人一起離開。
現(xiàn)在,牛翠花似乎明白了唐欣悅面對顧聿軒,為什么始終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要不,還怎么結(jié)婚那么久,怎么還沒有孩子呢!
夜晚靜悄悄的。
牛翠花側(cè)身躺在陸清婉的身邊,兩個人聊天聊地,自然而然地把話題,又聊到孩子的問題上。
陸國華還沒有來得及告訴牛翠花,自己在墻角聽到的一切,所以牛翠花才會拉著陸清婉道:“現(xiàn)在你嫂嫂也有了身孕,媽就盼望著你跟小顧兩個人,也能……”
陸清婉思考了一會兒,倒是沒有隱瞞,順勢連帶著顧聿軒的問題也都澄清了去。
“難不成……”
“是阿聿為了維護我,才什么都攬到自己身上的。”
老實說,牛翠花聽到這個消息還蠻震驚的,不過很快,她又鎮(zhèn)定了下來。
因為如果是有情緒表現(xiàn)的太明顯的話,女兒看到后會受傷的。
所以在陸清婉面前,牛翠花還是盡量斂去那些不必要的情緒,她也不再像過去那樣頻繁的提起孩子的事。
“婉婉啊。”牛翠花故意打了個哈欠,裝作很困的樣子,“我看天也不早了,咱們娘倆也早點睡吧!”
“好。”陸清婉合上被子。
許多話,并不非得要一一拆穿。
翌日。
顧聿軒早早醒來。
難得岳父岳母來他家小住了一個晚上,顧聿軒肯定是要好好地表現(xiàn)自己。
陸淮南上次在研究所里培育的綠色無污染的果蔬菜,顧聿軒看著不錯,有意想把家里后花園那塊地也改成溫室大棚。
陸國華聽說了顧聿軒的想法后,直夸贊他有眼見。
牛翠花思考了一晚上,所以天剛亮,她就醒來了,下樓幫襯著廚房里忙乎的翁婿倆。
“剛才小顧還說呢,以后前面都改成大棚,這樣也方便孩子……”
牛翠花一陣猛咳,陸國華以為她認床所以昨晚沒有睡好,連忙問道,“翠花。你是不是受涼了?”
孩子,孩子。
牛翠花狠狠地瞪了陸國華一眼,說孩子的事情,不是讓婉婉聽到了會傷心么。
陸國華被瞪得莫名其妙,見陸清婉醒過來,主動上前打了招呼:“婉婉。飯就快好了,你先洗漱哈。”
“嗯。”
陸清婉看見家人給自己忙里忙外,心里說不出的感動。
牛翠花趁著這個功夫,將陸國華拉到角落里,“昨天婉婉給我說,她那個體質(zhì)不一定能懷上孩子。你剛剛還一直跟著小顧說孩子的問題!真是存心給孩子尷尬的啊!”
陸國華本來還有心要瞞著牛翠花,沒想到一個晚上的功夫,牛翠花竟然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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