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云剛同顧玲玲相認，他本能地躲在了顧玲玲的身后。
“也不多，就五萬塊錢吧！”
“五萬塊？！！”程樹吃驚道，“你不如直接去搶.銀.行！”
“大兄弟。”劉建民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毛，“話可不能說的這么難聽！
這些年，可一直是我幫你照顧了這么多年的兒子，以前的花銷費用，可都是從我這里省出來的。”
劉建民把自己說得特別可憐，若非早就看透了劉建民的實質，沒準兒顧玲玲就信了劉建民的邪。
倘使真像劉建民所說的那樣，每天好吃的好喝的，大魚大肉招待著——那劉慶云，怎可能還會是如今這副瘦瘦小小的樣子！
“五萬就五萬。”
程樹聽到顧玲玲回答的這么干脆，他幾乎都要覺得顧玲玲家里破產是開玩笑的。
顧玲玲當然沒有那么多現錢，而且現在家里面的狀態，別說是五萬塊錢，就連五百塊錢都不一定能拿得出！
劉建民至始至終地坐在地上等著拿錢。
顧玲玲將身上的帶了很多年的玉佩遞給劉建民，并留了聯系方式，說哪天天晴了以后，劉建民可以來家里要錢。
劉建民平時小心慣了，所以處處提防著別人。
“我怎么能夠確定——你給我的地址，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劉建民的擔憂不無道理。
因為被雨淋.透了衣服，程樹急著回去，也就應著：“你若是不相信的話，要不你跟著我們一起回家？”
劉建民求之不得。
因為下著雨，天氣陰得特別厲害。
劉慶云又是一個小孩子，抵抗力又差，這會兒腦袋暈沉沉的。
“媽媽……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回家？”劉慶云哆嗦著發紫的嘴唇，小聲問道。
顧玲玲擰了擰袖口，想著能給劉慶云遮擋一點雨是一點雨。
由于雨水越下越大，城市的排水系統還沒有完善，所以很快沒過了顧玲玲的小腿。
劉建民畢竟是個癱瘓，指望著他爬到顧玲玲家里，根本是不現實。
程樹不是為了顧玲玲背后的顧家，也不會忍到這時，主動擔任起背劉建民的責任。
那劉建民已經是一個成年男子，現在趟水走路都有些費勁，何況又是背負著個成年男子呢！
程樹暗自懊惱自己，真是把挖了個坑把自己埋了。
可是，劉慶云也已經暈暈乎乎的，被顧玲玲抱在懷里，在水里費勁地往前走。
顧玲玲的父親終究還是擔心自己的女兒，他抓起雨傘沖進雨中，與趕回家里的顧玲玲四人不期而遇。
“這是誰家的孩子？”
顧玲玲來不及給自己的父親解釋太多，她胡亂地抹了一下臉上的雨水，“爸。你快在家里找一些干凈的毛毯，我去浴室放水的時候，你再幫我燒一壺姜茶！”
“好，好。”顧玲玲的爸爸雖然整不清楚什么狀況，但還是一一照做。
程樹打了個噴嚏，背上睡得暈暈乎乎的劉建民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到了。”
“嗯。”
再次回到顧玲玲的家里，看著家里大部分的東西都被掏空，程樹心里也跟著空了起來。
顧玲玲的爸爸忙乎完，本來想罵程樹，不過他看到癱瘓的劉建民后，將要說嘴邊的話，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你們怎么會在一塊兒？”
顧玲玲的爸爸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趙淑梅一心想讓顧玲玲和程樹離婚，怎么也沒有想到就出現這么大的一個差錯。
顧玲玲的爸爸想，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跟前任有所聯系，他急著對程樹解釋。
“大樹啊——”
“爸，我知道做生意虧損了不少錢，但在來的路上，我跟玲玲也商議過了，將來會好好過日子的。”程樹先發制人，“您放心。慶云那個孩子，我也會當成自己親生的孩子一樣照顧的。”
程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顧玲玲的爸爸還有什么理由對程樹再提離婚的事情？
“終究是我們顧家對不住你。”顧玲玲的爸爸不免有些唏噓道。
劉建民眼里就只有錢，他根本不在乎顧玲玲的爸爸和程樹之間的互動。
“爸。您千萬別這樣說。”程樹表現的倒像是一個深情款款的男人，“我既然娶了玲玲，就不會隨隨便便地拋棄她。”
顧玲玲的爸爸認定程樹就是好女婿，在經歷大風大浪以后，依然能夠緊緊地握住女兒的手，這讓他覺得很感動。
姜茶煮好時，顧玲玲的爸爸首先遞給程樹一杯。
“謝謝爸。”
外面還下著雨。
顧玲玲終究還是低估了劉慶云身體素質。
她燒好水，正準備給劉慶云洗澡時發現劉慶云身.體.滾.燙。
顧玲玲心里頭著急，以前在H省的時候，也有孩子因為發燒而燒壞了腦子。
她不希望自己剛與兒子相認，孩子就成了傻子。
顧玲玲抱著劉慶云，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上被淋濕，火急火燎地跑到客廳。
劉建民洋洋得意地指著顧玲玲道，“你閨女可是答應我，要給我五萬塊錢，正好她出來了，你問她啊？”
顧玲玲沒有空搭理劉建民。
“爸。慶云燒得厲害，需要馬上去醫院！”
若是在以前還可以聯系大院里的車，但自打跟顧之昂一家子鬧掰后，顧玲玲的爸爸是無論如何也拉不下臉了。
何況現在就算是有車，又怎么能去醫院呢？
劉慶云年紀還小，他的病可耽誤不得。
顧玲玲的爸爸垂頭看著劉慶飛，那孩子很有可能是因為營養不良，所以小臉蠟黃蠟黃的。別管劉建民是個什么東西，這劉慶云終究是他的外孫。
人有很多時候，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命運。但，當瀕臨滅絕的時候，支撐人類走下去的是希望。
天已經很晚了。
趙淑梅灰頭灰臉地從唐欣悅那兒回來，她想盡了一切的辦法，說了很多的軟話，但是對方依然柴米油鹽不進，就好像是自己在對著一塊盤石說話一樣。
顧玲玲的爸爸一早對自己說顧之昂不可能給他們家錢去填補破產的窟窿，趙淑梅還以為是顧玲玲的爸爸在欺騙自己。
趙淑梅不到黃河心不死，走在下了雨的街道，狼狽的趙淑梅忽然想到唐欣悅您走前對自己說的話。
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道歉，不是都能用一兩句充滿歉疚的話來彌補的。
錯了就是錯了。
沒辦法挽回，就是沒有辦法挽回。
暴雨稀稀拉拉的下個不停。
劉建民攔住顧玲玲父女：“你們兩個不會是想賴賬吧？”
顧玲玲急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滾落下來。
程樹則是出來維護，并對劉建民道，“你看孩子的病，還是比較重要的。
你也知道我們沒有騙你，我們家庭住址就在這里。
有什么，可不可以等到孩子稍徹底退了燒之后再說？”
劉建民蹙著眉，思考了一會兒，覺得程樹言之有理。
“那行吧！不過你們中間可得留一個人，不然我找誰討錢去！”
那劉建民就是地.痞、無賴、大臭蟲！
被這樣的男人纏上，程樹也對顧玲玲很無語。
“大樹。”顧玲玲的爸爸道，“你留下來陪他，我跟玲玲帶著孩子去醫院！”
“好。”
顧玲玲的爸爸舉著傘，顧玲玲懷里抱著劉慶云，三人很快消失于夜色里。
淋成落湯.雞的趙淑梅與三人不期而遇，她上下眼皮子都在打架，隱隱約約的覺得是有什么事情發生。
“下著那么大的雨，你們怎么都不在家里待著？”
“先去醫院救外孫兒要緊！”顧不得與自己的媳婦兒解釋太多，顧玲玲的爸爸焦急道，“慶云發燒了，咱們得快點把他送到醫院去！”
什么慶云？什么外孫兒？
趙淑梅聽得云里霧里的。
“你拿著傘！”顧玲玲的爸爸將傘塞給趙淑梅，“我背著孩子，這樣快一點。”
趙淑梅看著自己的女兒蒼白的小臉，以及丈夫那幽深的目光，硬生生地把困惑都噎了回去。
街道上依然有霧氣。
【帝都大學附屬醫院】的牌匾名，在這個霧氣里特別扎眼。
“醫生！醫生！快來救救我的孩子！”
一位穿白大褂的醫生聽到顧玲玲的呼喊，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街道上依然有霧氣。
【帝都大學附屬醫院】的牌匾名，在這個霧氣里特別扎眼。
“醫生！醫生！快來救救我的孩子！”
一位穿白大褂的醫生聽到顧玲玲的呼喊，便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你們先不要著急。”看著一家子如此狼狽的模樣，想來大暴雨天跑到醫院也是不容易的。
醫生給劉青云量完體溫之后，她道，“這孩子燒得厲害，而且很容易引起腦膜炎。”
顧玲玲本來就懷著孩子，加上一路淋雨跑來，氣血不足，直接暈了過去。
“醫生，你的意思是救不了了嗎？”趙淑梅問道。
那名醫生猶豫了一會兒，然后道，“如果陸醫生在的話，肯定能還給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孩子！”
“陸醫生？”
趙淑梅心里一驚。
對方該不會說的是陸清婉吧！
為什么兜兜轉轉，到最后還是終將見面。
“對。”那名醫生神采奕奕地對趙淑梅介紹：“你不要看我們陸醫生年紀輕，但是她懂得的知識可多了！
無論是精神方面還是心理方面，她都是權威。”
以前聽唐欣悅夸陸清婉醫術多么高明的時候，趙淑梅以為是唐欣悅在吹牛。
現在，在醫院里聽到陸清婉的名字，趙淑梅心里無味陳雜。
“小梅。”顧玲玲的爸爸對趙淑梅道，“你先照顧著玲玲，我去給大哥打電話。”
本來，顧之昂和唐欣悅都已經睡下了。
聽到嗡嗡嗡的電話鈴聲，顧之昂蹙眉接起電話，“誰啊？”
“大哥。是我。”
顧之昂聽到三弟的聲音，有些不耐煩道，“我已今天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包括你老婆再來的時候，我們也把話都說開了，借錢填窟窿是不可能的。”
“大哥，我不是因為這個找你的。”就在顧之昂即將掛電話時，顧玲玲的爸爸道，“玲玲的孩子找到了！”
顧玲玲的爸爸因為情緒過于激動，所以說話的聲音比平時大了幾倍，就連在病房里等待的趙淑梅也聽到了內容。
顧之昂若不是對自己的弟弟有著充分的了解，還以為顧玲玲的爸爸現在都改行去說書了，畢竟故事那么狗.血。
“所以你是希望通過我的方式，告訴清婉？”
顧玲玲的爸爸頓了頓，“我知道前段時間玲玲她腦子犯糊涂，對清婉做了許多的壞事！
但是慶云畢竟是一個孩子，孩子不知道大人之間的矛盾，他是無辜的啊！
況且這是一條生命，但凡有任何的一絲希望都不能夠被放棄的呀！”
顧玲玲的爸爸膝下無子，顧玲玲是他的唯一。
而今，丟掉的那個孩子重新回到他們三房家里，又怎么能夠把這份希望再次的掐滅。
“我……盡量試試吧！”顧之昂掛下了電話，發現唐欣悅赤足站在門口。
“那么大的人了，你怎么也不知道穿個鞋子？”顧之昂故作輕松道。
唐欣悅可沒有因為丈夫的微笑就此跳過話題，她冷著一張臉，雙手抱臂，“老三家又想整什么幺蛾子子？”
顧之昂將事情的起承轉合都告訴唐欣悅，他嘆了口氣，“也真是孽緣。”
“你不要給婉婉打電話！”唐欣悅不管什么大道理，古代人還說呢，父債子還，“這下大暴雨天，你讓婉婉出去，就不怕她受到傷害嗎？”
“……可是……”顧之昂猶猶豫豫，他剛剛都已經答應三弟了。
“沒什么可是！你也別拿道德標準那套壓我！就當今天晚上沒有接到過這個電話！”唐欣悅氣呼呼地摔門，“她趙淑梅，平日里不是挺趾高氣揚的嗎？
哦，她跟她那閨女閑來無事時，就跑我們婉婉那兒媳婦身上扣臟帽；現在家里面破產了、外孫子發高燒要成傻子了，倒想著我們家了！
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的事情，都趁她所意！”
唐欣悅那是越說越激動，把趙淑梅和顧玲玲母女倆罵的狗.血.淋頭。
“我告訴你，顧之昂，你給我收起你那顆圣父的心。
我剛跟你說的那些，你都聽明白了吧？”
唐欣悅說得口舌有些發干，顧之昂點點頭。
顧之昂了解唐欣月的性格，不過三弟現在破產，已經夠可憐的了，好不容易跟自己的外孫團聚，如果再出什么意外，那…………
思來想去，還是趁著唐欣悅燒水的時候，偷偷地給陸清婉打電話。
雨還沒有停。
陸國晴不時地抬起手腕，看看手表上的時間。
“看著雨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的，不如你們，都就在家里住上一晚上再走吧？”盧秀芝道，“那家里的空房間還有很多。”
陸國晴今天是放棄了大客戶來的，但為了能夠更好地陪伴家人，所以陸國晴也不覺得少賺錢的有什么不好。
只是，公司里還有一些文件沒有處理。
陸清婉知道，陸國晴死要面子活受罪，她出面道，“奶。明兒個可是有婉婉的早班，我怕來不及……”
嘿。
陸國晴的表情亮了亮，還是陸清婉有辦法。
“是啊奶。”顧聿軒也急忙順著陸清婉的意思往下走，“這兒離醫院有些距離，阿婉最近有些困乏，想著如果明早要走的話，肯定比較趕。”
小兩口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盧秀芝再不放人，那就是不盡人情了。
“你們都長大了。”盧秀芝的眼睛霧蒙蒙的，含著一層水蒸氣，“都有自己各自的事業要忙，我這把老骨頭，也留不住你們了！”
盡管，老人家都盼望著自己的后輩子孫能有出息。
可等到他們都有出息的時候，陪伴在老人家面前的時間，也越來越短。
“奶。”陸清婉握著盧秀芝的手，“你回頭和爺爺，還有爸媽、亦鳴都住在我們家就是了！要下班我們就也可以常常見面。”
陸清婉的話，讓盧秀芝有點兒激動。
她從四合院搬出來的時候也曾想過，以后要一家人整整齊齊的。
但，婉婉畢竟是嫁出去的女兒，盧秀芝和牛翠花都怕給陸清婉添麻煩。
“奶。”陸清婉半蹲在盧秀芝的面前，她扯了扯盧秀芝的手，“既然你那么舍不得婉婉，我們以后就住在一起好不好？”
房子不在于多少，而是在家人能夠和和睦睦、整整齊齊。
“老頭子。你怎么看？”盧秀芝紅光滿面地問陸銘。
陸銘當然沒有意見。
于是大家一合計決定挑一個合適的日子，把現有的房子賣掉，都住進陸清婉那里去。
“媽。”陸國晴站起身，趁著老太太笑得正開心的時候道，“我開車送婉婉回家吧！”
也好，這樣一塊走還比較安全。
與盧秀芝和陸銘，以及牛翠花和陸國華分離后，顧聿軒的BP機上傳來顧之昂的簡訊。
顧之昂撥不通兒子和兒媳婦那里面的電話，想著難得兒媳婦放假，兒子應該帶著她出去吃好吃的了，加上唐欣悅看得緊，只好發了條簡訊。
“你在看什么，那么專注？”陸清婉撐著下巴。
“爸和媽的短信。”
原來顧之昂發信息不久后被抓包，唐欣悅立刻在后面又補了一條：別信你爸的話。
顧聿軒本來也是開車來的，就沒麻煩陸國晴和陸子塵。
“他們都說了什么？”
顧聿軒想了想，顧玲玲的遭遇還是告訴給陸清婉。
于個人而言，陸清婉可以不救劉慶云，日后那劉慶云便是傻了癡了，那是顧玲玲造孽，與陸清婉沒有半毛錢的關系；可于醫生而言，擺在陸清婉面前的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她不能夠帶著所有顏色去看他。
“阿婉。”顧聿軒拉著陸清婉軟軟的小手，“無論你做出怎樣的決定，我都站在你這里。”
唔。
有一種叫做溫暖的東西，一下子填充到了陸清婉的心房。
“去醫院吧，反正明天也是要值班的！”
“好。”
醫院
顧玲玲幽幽地睜開了雙眼，她艱澀地問：“媽。慶云，慶云怎么樣了？”
趙淑梅不知道怎么樣回答她，方才顧玲玲的爸爸說陸清婉能答應的機會渺茫。
她聽到這個消息之后，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一個耳光。
所以說，自己何必當初要那樣咄咄逼人呢？家人過日子和和睦睦的，它不香嗎？
“媽！”顧玲玲哽咽道，“你一定要救救劉慶云！”
顧玲玲的爸爸還在走廊外徘徊，他聽到有人道：“陸醫生。不是明天才上班嗎？怎么今天晚上就過來了？”
“怎么，還不歡迎我回來上班？”
“不不不。陸醫生，你一來，我就覺得人生又充滿了希望！”那小護士平日里沒少被其他醫生刁難，也就只有陸清婉對自己好了。
“哦對了。有一個小孩子是發燒燒的厲害，秦醫生怎么處理都處理不好——”
看來這個小護士說的就應該是劉慶云了。
“那小孩子的家屬都快崩潰了，還好陸醫生你來了。”小護士指了指在不遠處的男人，“哎……陸醫生。那個不是顧先生嗎？”
顧聿軒來過幾次醫院，所以熟悉陸清婉的人并不陌生。
“三叔。”
顧玲玲的爸爸抬起頭，滿臉錯愕，甚至語調還有一些語無倫次：“你……怎么回來？”
“不是三叔通知我爸的么？”顧聿軒反問道。
顧玲玲的爸爸實在沒有臉面，他流出了愧疚的眼淚，“三叔以為……”以為陸清婉會見死不救，可是他忘了，陸清婉還有個身份叫做醫生。
“……謝……謝……謝……謝……”
顧玲玲的爸爸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好。
陸清婉走進手術室，平日里和她敵.對的那個秦醫生，也謙遜起來，“陸醫生。你來的正是時候，這個孩子……”
“交給我來吧。”
秦醫生主動給陸清婉做副手，雖然陸清婉比自己年輕那么多，但醫術上，她確實不如陸清婉太多，這點她不服是不行！
很快在陸清婉的救治下，劉慶云的燒已經退了。
待陸清婉出來，顧玲玲在趙淑梅的攙扶下，直接跪在了陸清婉的面前。
顧玲玲不停地抽打著自己，“清婉。
謝謝你救了慶云。
我知道我不是好東西！
我也知道，現在我說這些對于你來說，對你沒有什么作用！
但是我還是很想告訴你，我感謝你的心都是真的。”
陸清婉道，“顧玲玲。我希望你明白——我之所以會救劉慶飛，不是因為他是你的兒子，而是在醫生的眼里，他是一條生命。
所以說，我希望你不要自作多情地覺得我已經原諒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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