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們家事，我算老幾？”李存山把剛才李老婆子的話，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并且抬腿就往外走。
李老頭抓住了李存山的胳膊“大哥，那個娘們不懂事，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李存山甩開了李老頭的手，都不搭理他，直接離開了。
姜心語看著哭的嗓子都啞了嘎子兄妹倆，心里滿滿的心疼。
“嘎子，你跟著姜老師回家，等你爸媽回來再說。”
嘎子剛剛六歲，抱著看起來沒有一歲的妹妹，不管是誰看了，都會心疼的。
兩個孩子瘦的皮包骨了，尤其是那個小丫頭，臉沒有一點血色。
姜心語走到嘎子身邊。接過小丫頭“姜老師抱著，我家里有奶粉，你跟我回去，喂你妹妹。”
嘎子哭著跪下給姜心語磕了一個頭。
嚇了姜心語一大跳，魏開云過來拉起了嘎子，四人就這樣離開了李家院子，嘎子的爺爺奶奶，叔叔姑姑都沒有人開口挽留。
一路沒有人說話，姜心語是真的難受，心疼這倆孩子。
李家門外的眾人并沒有散開，都盯著里面，李老婆子走出來咣當一聲關門。這是不給看熱鬧了？
李老頭坐在凳子，眼神陰狠的低著李老婆子。
“當，當家的。這不是你讓我這么干的嗎？”
聽到李老婆子的話，李老頭扯了扯嘴角，這可是嚇壞了李老婆子。
“當家的，我錯了，我錯了。”
“別說這沒用的，如果派出所真的來人，你知道什么不應該說。”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一個人的錯。”
“回頭分家。”
“那怎么行？老二和閨女怎么活？”
“那就去死。”現在李老頭氣瘋了，不過想著大兒子那恨意的眼神，知道就算自己以后想要讓他養老都不可能了。
自己以后還要養著兩個廢物，干了一輩子，也想要享享清福的。失算了，自己今天就應該同意分家，這樣自己老了，還可以跟著老大去住。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再說李長江，推著媳婦一個半小時才到了鄉衛生院，大夫看到了于桂英的傷，數落著李長江。“你是怎么當人家丈夫的？這是失血過多了。趕緊輸液，要是不行還得輸血。”
李長江是餓，氣憤，累。現在已經抬不起頭來了。
二宏出去給李長江買了三個饅頭回來。“大哥，趕緊的吃吧。你倒下了，家里就完了，嘎子和大妞怎么辦？”
李長江接過饅頭大口的吃起來，一邊吞咽，一邊掉眼淚。自己沒本事，窩囊，老婆孩子都護不住。
幾個半大小伙子心里都挺不是滋味的。
李長江吃完飯，坐在床邊看著媳婦的臉色好看了些。馬的跑出去叫大夫。
大夫檢查了一遍。“不錯，不用輸血了。”
李長江這才松了一口氣。這輸血在老百姓看來，那就是沒有救的病才這樣的。
二宏他們四個已經回去了，李長江等到媳婦的液輸完了，看著媳婦已經沒事了，這才踏實了很多。
想著一會兒媳婦醒了一定餓，又出去買飯。
可是他有錢也沒有糧票。這可怎么辦？
回了醫院，看著媳婦睡得挺安詳的，又出去了。
急救的大夫看著李長江垂頭喪氣的，問了一句，才知道沒有糧票。
中年男醫生從兜里掏出兩張一斤的糧票遞給了李長江“我借給你。”
“大夫，謝謝你，謝謝你。”
大夫也知道他們也沒有飯盆，所以又把自己的飯盆拿過來給借給他們用。
李長江千恩萬謝的。這才跑著給媳婦買了一張白面烙餅，一盆小米粥。
不管也么樣，也得讓媳婦吃飽了。
自己以后再也不會給家里有做牛做馬，誰敢欺負他的老婆孩子，他就拼命。以前受氣的日子過夠了。自己真是窩囊，不立起來不行了。老婆孩子都讓人欺負死了。
于桂英睜開眼，看著白色屋頂。
“桂英，桂英你醒了？我這就是叫大夫。”李長江連滾再爬的跑出去叫大夫了。
于桂英瞪著眼睛，大腦中一片空白，自己沒有死，還活著？
想到這里，眼淚順著臉頰留下來了，自己可憐的孩子，自己伺候一家人吃喝，孩子桌吃飯，就被他小叔和小姑打。
自己氣狠了，才說出分家，沒想到那個老虔婆居然拿著鞋拔子沖著自己的腦袋就砸。
這日子自己不過了，一天也過不下去了，自己帶著兩個孩子單過，也能養活他們。嘎子那么懂事，憑什么要給他們一家子畜生當奴才使？
這時候大夫也跑進來了，看著流淚的病人，他嘆了一口氣，把脈，檢查了一下傷口。
“沒事的，已經過了危險期了，不過怎么也要在醫院輸液兩天。”
“一定的，一定的，謝謝大夫了。”
“好好的對自己的媳婦吧，別等到失去才知道珍惜。”
李長江點頭，通過這次事情，他是真的想明白了，自己的父母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兒子看，自己就是他們的長工。
李長江送走了大夫，然后坐在病床邊的板凳“桂英，我給你買飯了，你趕緊的吃，吃飽了才能好的快。”
“你知道啊？自從跟了你我就沒有吃飽過一次。李長江，你還是不是男人？自己的老婆孩子都養不起。我看不起你。我不跟你過了，兩個孩子我一樣能夠養活。”
“桂英，我錯了，就算是被所有人罵，我也要離開那個家。”
“哼。你爸給你兩句好話，你就找不著北了。”
“桂英，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一定分家，不是，是凈身出戶，以后他們生老病死跟我沒關系。”
“李長江，不夠的，這樣不夠的，這么多年你總是壓服著我，我自從跟了你，在你家受得委屈不是你一句話就能夠抹平的。”
李長江拉住了于桂英的手“桂英。你說，只要我能辦到，我絕對不會推脫的。”
“我要告他們，一個都少不了的。這些年發生的事，他們磋磨我，我一件一件的都給他們記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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