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一看到盛歌亮出的令牌就恭敬地躬身行禮，“喲，今日怎么是兩位來探監(jiān)？平時(shí)不都是一個(gè)人嗎？”

    盛歌斜睨了獄卒一眼，低沉著嗓音呵斥。

    “別多嘴。”

    獄卒忙扇了自己一個(gè)嘴巴子，諂笑著把人放了進(jìn)去。

    盛歌伸手推了一把身邊同樣穿著黑斗篷的周婉婷。

    自從被趕出將軍府，周婉婷便流落街頭成了乞丐。她當(dāng)初那般風(fēng)光地跟隨顧瑜從蜀都到了京城，又怎么甘心灰頭土臉地回去。

    盛歌找到她的時(shí)候，她正和幾個(gè)年邁的乞丐婆子搶半個(gè)饅頭。

    “你，我的月兒當(dāng)真是顧瑜殺的？”

    “我究竟有沒有撒謊，你待會(huì)兒見了顧瑜自己問一句不就知道了。”

    在獄卒的帶領(lǐng)下，兩人很快找到了顧瑜。

    “到了，前面就是顧瑜的牢房。”獄卒把鑰匙遞給盛歌，神態(tài)恭敬道：“三位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多謝。”

    接過鑰匙，獄卒轉(zhuǎn)身離開。

    盛歌轉(zhuǎn)身看向周婉婷，“準(zhǔn)備好了嗎？”

    周婉婷沉默了一瞬，伸手緩緩解下了身上的黑色的斗篷。

    只見她穿了一身顧靈月身前常穿的衣服。長長的頭發(fā)披散下來，擋住了大半張臉。脖子上用紅色的胭脂畫出了繩子勒過的痕跡，紅糖水熬成的糖汁黏糊糊地涂抹在上面，看起來就和血一樣。

    不過月余的流浪生活將周婉婷磋磨成了一個(gè)又臟又臭的乞丐婆子。盛歌費(fèi)了不少力氣才把她打扮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瞧著自己的手藝，盛歌還挺滿意。

    “去吧，你的女兒還等著你給她討回公道呢。”

    周婉婷打開牢門進(jìn)去的時(shí)候，顧瑜正躺在床上睡覺。

    和別的牢房臟亂差的環(huán)境不同，這里雖然不見日，卻意外的干凈清爽。就連顧瑜身下的床鋪都?jí)|上了柔軟的棉絮。

    “父親，父親……”

    顧瑜是在一陣陣喊魂似的沙啞聲音中醒過來的，他剛一睜眼，就對(duì)上了一張雙目流血的慘白嘴臉。

    “啊！”

    凄烈的慘叫聲在牢房里不斷回響，顧瑜差點(diǎn)沒直接下掉了魂。四肢因?yàn)槭艿綇?qiáng)烈的驚嚇而變得麻木，就連舌頭都僵直了。

    “你，你，你……”

    周婉婷站在距離顧瑜五步遠(yuǎn)的地方，緩慢地抬起頭來。

    她是顧靈月的生母，兩人本就有五分相似。再加上頭發(fā)擋住了大半張臉，又穿著顧靈月身前的衣服，乍眼一看簡直和顧靈月沒什么區(qū)別。

    “父親，你為什么要?dú)⑽遥繛槭裁矗俊?br />
    顧瑜足足愣了十余息的時(shí)間才倒抽了口涼氣，顫抖著聲音道：“靈，靈，靈月？！”

    周婉婷抬起脖子，把血紅的傷口顯露出來。

    “父親，我好痛啊。”

    看到那被繩索勒出來的傷口，顧瑜更是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劍

    “別，別過來！我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的！”

    周婉婷身子一僵，抬手將擋在眼前的發(fā)絲撩開。那充滿陰霾的雙眸之下涂上了兩邪血痕”，就那么直勾勾地盯著顧瑜。

    “為什么殺我？”

    顧瑜蜷縮在床角，顫抖著崩潰大哭。

    “我不是故意的，都是你祖母的主意，我都是被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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