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術笑：“目前還沒有，你這么關心我？”
“當然了，我挺怕你死了的，你必須要長命百歲。”
千術嘴角掛著笑：“借你吉言。”
顏舜華看著他：“千術，找個女朋友吧。”
千術動作一頓。
顏舜華眸光也停住：“對不起，是我失言了，當我沒說過。”
也許所有人都可以對他說這種話，但只有她不適合。
“沒關系，確實該找一個了。”千術語氣平淡：“之前因為你的新聞，有人買了不少我喜歡男人的黑通稿。”
“噗——”顏舜華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誰這么缺德？”
千術莞爾：“對家太多查不出來。”
“我回頭讓云容好好查一查。”
但是又轉念想到云容和千術的關系：“還是算了吧，她不順便落井下石我就燒高香了。”
千術又笑：“不過說真的，我看過那些稿子，感覺有些的文筆特別眼熟，很像是云容寫的，是這算不算是在告狀？”
顏舜華對云容的幼稚徹底無語。
“如果戚正卿位了，云容和陸之白就能在一起嗎？”
千術垂眸：“嗯，應該是的。”
顏舜華嘆一口氣：“那我回頭再勸勸她。”
“好，謝謝。”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服務員也將菜端了桌。
千術一向了解顏舜華，所以點的都是她喜歡的菜。
“一直忘了問你，你喜歡吃什么？”
千術笑：“我不挑食。”
顏舜華低頭咬著肉：“哦……”
“你太喜歡吃肉了，現在年輕點沒關系，但了年紀以后對身體肯定是不好的。”
顏舜華無奈，不知道還以為他被顏舜宇附身了。
“那你還給我點這么多肉？”
千術拿著餐巾優雅地擦了一下嘴角：“因為陪著你老的人不是我，我沒有后顧之憂，不用操心那么多。”
顏舜華：“……”
兩人安靜地吃了一會兒飯。
服務員又來敲門：“千先生，外面有位季先生今天一定要在這里吃飯，他說他也是認識您，您看看怎么處理。”
今天的餐廳是被千術包下的，暗里說也應該只為他一人服務。
千術看著服務員：“只有他一個人？”
“還有一位女士，總共兩個人。”
千術點頭：“讓他進來吧，但餐費另外結算。”
“好的。”
等服務員離開，顏舜華才開口問：“季先生，莫不是季飛星。”
“嗯。”
顏舜華皺眉：“這個人怎么陰魂不散。”
“因為替警務司解決了十多年內網漏洞，他現在被提拔為總署的副司長。”
顏舜華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你別跟我說那個漏洞就是我找到的那個。”
千術不語，就用一種“你說呢”的眼神看著她。
顏舜華頓時眼皮一跳，咬牙切齒：“季飛星這個賤男人！”
竟然又被他利用了！
千術：“……”
顏舜華咳了兩聲：“不是，那什么我跟季禾生活久了，被她傳染了一些說話習慣……”
賤男人這種詞匯確實不怎么適合她。
但是她也想不到更合適的詞來形容季飛星這個人。
千術忍不住笑：“可以理解！”
“為什么季飛星這個人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給我下套？他到底什么來頭？”顏舜華問。
“你真的不知道？”
顏舜華皺眉：“知道什么？”
“準確來說，他曾經是你的校友。”
顏舜華一愣，校友？索羅聯盟？！
“我聽季禾之前跟我說，他很小就被送到國外去留學，所以他去的那個學校也是索羅聯盟？”
千術點頭：“沒錯，當年除了你之外，季飛星也收到了索羅聯盟的入校邀請。”
“那這么說來，他跟我是同屆，但是我為什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在國外用的名字叫季恒。”
顏舜華眸光微動，有些久遠的回憶忽然被掀起。
季恒季恒，那個入校之初IQ測試結果的最高分得者，就叫季恒！
在那一節她與陸之汣比試的公共課，對陸之汣提出了疑問從而讓她知道陸之汣的漏洞把他擊敗的人，也是季恒。
只是后來不久她就落到了另外一個時空，加他實在太想顧言玦了，所以根本就把這些記憶邊緣的人物給忘了。
顏舜華深吸一口氣：“原來他竟然是這號人物。”
所以也不難理解，為什么三年前的季家還是季飛辰說了算，而三年以后，季飛辰就像是一條徹底了沒了氣勢的老狗。
十個季飛辰加起來，恐怕都不是季飛星的對手。
“我還有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到，季飛辰為什么在我爺爺死前去見了他？”
千術看著她：“我有過一些猜想，但后來又都被推翻了。但是舜華，二十年前你爺爺那場生辰應該發了很多事。我想也許季穆在那個時候，就已經跟你爺爺有了些關聯。”
顏舜華點頭：“那現在季飛星，是哪邊的人？”
“戚正卿。五年前戚正卿就曾經告訴我，他父親早就給他了一個人，視為他今后的左膀右臂，而那個人就是季飛星。”
“所以你跟季飛星其實很早就認識了。”
千術抿唇：“是的，我騙了你，抱歉。”
早在顏舜華的生辰宴，他們就是認識的。
顏舜華笑：“也不算騙，你也沒說你不認識他不是么？”
話音剛落，卻聽外面忽然傳來嘈雜聲。
“季先生，這間房您不能進。”
服務員話剛說完，包房的門也被推開。
“袁大少，在這里聚餐怎么也不叫我啊？”季飛星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千術面色冰冷：“私人聚會，季副司不請自來，未免太沒禮貌。”
顏舜華轉過頭，
看到走進來的季飛星穿了一身深灰色厚呢長款大衣，以及他后面跟著的那個人。
顏舜華頓時也有點呆了。
因為跟著季飛星一起來的人，她也認識。
周南語看著顏舜華，也一臉的吃驚：“怎么是你？你怎么也在這兒？！”
顏舜華回過神：“這話不是應該我問你么？”
之前兩人約著在帝城見面，卻沒想到是這種場景。
周南語眼珠子轉了轉，看看這三個人：“所以你們幾個，都是認識對嗎？”
季飛星笑：“周小姐也認識？”
周南語看著她：“當然了，我周家和顏家什么關系，你不是廢話嗎？”
季飛星勾起唇角：“那正好，剛好咱們可以一起吃？”
周南語：“行啊。”
兩人愉快就把午餐給決定了。
顏舜華卻看著她：“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周南語一臉無奈：“因為我為了幫你，我回國之后被我爸懲罰，那個懲罰就是和我身邊的這位季先生，也是你的老熟人相親，今天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約會，你滿意了嗎？”
“相親？”
“對啊，新晉的副司長，誰不想巴結。”
顏舜華沉思片刻，既然是周南語的父親的提議，那基本就是顏如恪的要求。
警務司本來就是屬于司家的勢力之一，忽然冒出個季飛星，想要接觸甚至是拉攏，也不奇怪。
只是周南語和季飛星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人湊到一塊，讓人看著還真是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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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語見她不說話，所以自己坐下：“怎么樣，我都為幫你遠走他國了，吃你一頓飯也不過分吧？”
說完自己拉了旁邊的凳子坐到桌邊。
“剛好，菜也不用重新點了。”說著又轉頭看季飛星：“季先生，既然都是老熟人，那你應該不介意他們已經吃過了吧。”
季飛星也效仿她自己拉了凳子坐下：“當然不介意，正好忙了一早什么東西都沒吃。”
于是整張餐桌直接被兩個不請自來的人霸占。
千術和顏舜華早已放了筷子，默默看著兩人不說話。
周南語轉頭看著兩人：“你們怎么不吃啊？還有這怎么多葷菜，來點素的吧，服務員，有玉米嗎？”
“嫌棄就別吃。”
周南語“切”一聲：“你看看你什么態度，找我幫忙時候你可是這樣子。”
而且要不是她和季飛星兩人根本看不對眼，她怎么可能過來吃剩菜。
只不過是為了讓盯著她的人看著約會時間長一點，好回去跟她爸交差罷了。
半小時后。
桌的菜幾乎已經被兩個人風卷殘云的解決完了。
顏舜華也站起來，看著千術：“走吧。”
“哎？被忙走啊，不再坐下聊一會兒？”
顏舜華臉色冰冷：“我沒空。”
主要能和季飛星這人同一桌，半小時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千術也起身：“我送你下去。”
顏舜華穿外套，兩人一起走出去。
“我爸的人在外面，你注意點吧，我可不保證會不會有狗聞著氣味過來找你麻煩。”周南語在后面提醒。
“沒事，我會解決的。”千術看著顏舜華。
周南語：“……”
長得好看就是了不起，到哪兒都能有護花使者。
“周小姐還要待多久？”季飛星問。
周南語桌剩下最后一顆煮玉米：“等等吧，等他們先離開。”
“好。”
周南語看著他好像在發呆，順著的視線看過去，見角落的椅子掛著一條紅色的圍巾，不用想也知道是誰落下的。
周南語笑得玩味：“季先生，怎么被一條圍巾奪了魂？”
季飛星回過神：“沒有，只是剛剛在想其他的事情。”
周南語撫摸著自己的指甲，意有所指：“也是，這世界還是有很多東西是命中注定的，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掙扎也沒用，你說對吧？”
季飛星：“周小姐說的沒錯。”
話剛說話，門又忽然被推開，顏舜華從外面沖進來，看著凳子的那條圍巾，頓時松了一口氣。
她抬步走過去拿起東西，然后一言不發地出了門，全程就好像沒看到那兩人一眼。
周南語看她再次出去，聳了一下肩：“看吧，我說什么。”
季飛星笑不達眼底：“周小姐真有意思。”
“可惜也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對吧？”
季飛星不語。
周南語揚手：“你別誤會，我也不喜歡你，這一點我們兩個人達成一致，不然你回去跟媒人說一下？”
“這個好說，一定讓周小姐免于周老先生的責罰。”
“感謝，你真是個大好人！”
大好人？
季飛星挑眉，這個恐怕在很多人眼里他是配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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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舜華跟千術一起走出餐廳，外面的天色陰沉。
“這天氣，是不是又會繼續下雪？”顏舜華問。
千術溫聲：“天氣預報說明天會是個好天氣。”
“是么？”
顏舜華抬頭看著不遠處的車，后面的排管依然在冒著熱氣，顯示著車子沒有熄火過。
“謝謝你邀請，以后再聚，我今天就先走了。”
千術掃了一眼那輛車：“好，路小心。”
顏舜華應了一聲，抬步朝車走去，但剛走了幾步又回頭：“千術，我今天說的話都是認真的。”
她要他長命百歲，她要他趕緊找女友。
“好，我知道，我會的。”
“還有，如果可以盡量離季飛星遠點兒，他這個人我總覺得很危險。”
千術點頭：“嗯，我明白的。”
兩人說完話，顏舜華走回車邊，然后拉開車門了車。
等到顏舜華離開，千術才轉身走到旁邊的另外一輛車旁。
他拉開門坐進后排。
言奇從后視鏡看著他：“先回酒店吧嗎？”
“回公寓。”
言奇無語：“去公寓的路封了，暫時走不了。”
他們其實是昨天晚路還封的時候就先住到這餐廳附近的，一大清早他還專門找人從顧家門口鏟雪，給他累得夠嗆。
“回酒店吧。”
言奇啟動車子：“對了，安若的飛機是后天。”
他的妹妹，言安若。
千術垂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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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舜華跟顧言玦開車回到顧家。
傭人見他們回來，忙前：“先生，顏小姐，你們這么早就回來了？”
“嗯。”顧言玦應了一聲，心情顯然沒那么舒暢。
傭人看了看他們身后，本來想說程微后跟著他們出去了，但想到車鑰匙又不是他給的，而且這個程微從來顧家的第一天就忒討人厭，所以也沒提。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去，等到回廊轉角，顏舜華才開了口：“喂，我不知道季飛星也會去那家餐廳，你別生氣了行不行啊。”
其實回來的路，顧言玦就一直沒說過話。
顏舜華大概也清楚他在生什么氣，無非是一個千術還不夠，半途還是殺出個季飛星。
這兩人完全就是一前一后的踩在他的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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