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美惠直接給嚇傻眼了，呼喊著：“來人啊，來人啊，快打120。”

    老頭軍團的另外三個人，也喝的微醺，看到這種情況，嚇得不知所措，異口同聲的嘀咕：“這是怎么回事？”

    林淑、林嫻和林逸舟聽到鐘美惠的呼喊，全都從房間里被炸出來了，林淑拿出手機打了120:“您好，我們這有個58歲的男士暈倒了，地址是金水小區三號樓一單元803。”

    電話那頭傳來護士的聲音：“什么癥狀，只有一個人昏迷對嗎？”

    林淑：“對，一個人。”

    林淑側過頭問鐘美惠：“爸剛剛有什么癥狀反應嗎？”

    鐘美惠一時情急，坑坑巴巴也說不出一句愣怔話：“頭...頭暈吧。”

    林淑聽鐘美惠說話，聽的急的要死，她對著話筒說：“癥狀是頭暈。”

    護士：“馬上給您安排醫護人員，請保持手機通話暢通。”

    林淑打完電話，看到林德勝的三個朋友大眼瞪小眼，便安慰他們：“叔叔們先回去吧，一會救護車來了只有家屬可以陪同。”

    三人趕緊點點頭：“行，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醫院急診室外，鐘美惠焦急的站在走廊上打轉，她跟林德勝一起坐著救護車到的醫院，而林淑開車載著林嫻和林逸舟跟在救護車后面，隨后才到。三個人奔到急診室外看了看神色凝重的鐘美惠，林淑便安慰她：“媽，您也別著急。”

    鐘美惠握住林淑的手，一言不發，半晌，才開口，但也只是說了一個字：“哎。”

    林嫻：“媽，爸在這之前有什么前兆嗎，怎么說進醫院就進醫院了......”

    鐘美惠：“我怎么會知道，你爸一把年紀了，還天天以為自己身體跟年輕時一樣，盡情的作，什么糟糕的生活習慣都有他的影子。”

    急診室的大門開了，醫生從里面走出來，摘下口罩，環視一圈，詢問：“哪位是林德勝先生的家屬？”

    鐘美惠一看見醫生走出來，就連忙趕上前，指著三個孩子和自己：“我們都是。”

    醫生：“林德勝先生是血壓升高引起的高血壓腦病，需要留院觀察幾天，看看有沒有其他并發癥，如果沒有嚴重的并發癥，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跟著藥方按時吃藥。老年人很容易得這個病，嚴重的后果不堪設想，雖然林德勝先生的病況不屬于最嚴重的，但你們仍不要掉以輕心，飲食和情緒方面的注意事項后續會有護士細講，尤其注意不能吃辛辣刺激及飲酒，不能壓力過大。”

    鐘美惠點點頭，她只抓住了幾個關鍵字：高血壓、刺激、飲酒、壓力，心想或許是林德勝最近的生活習慣導致的。

    鐘美惠：“謝謝醫生，謝謝。”

    林德勝被轉移到了住院部，一家人也跟著去了病房。

    林淑看了看在旁邊一言不發的林逸舟，便對鐘美惠說：“媽，我送逸舟先回吧，他明天還有課。”

    鐘美惠頭也沒抬：“你們先回吧，我和林嫻留在這照顧。”

    ***

    或許是過年廖霆燁在家那會，一家人一直是一起吃飯，以至于現在每次他自己吃飯的時候，都會感到有些冷清。

    好巧不巧，廖霆燁吃完火鍋沒多久，他的母親劉秀就打來了電話，說晚上他的父親廖銘也在家，想讓他回家一起吃飯。劉秀說這話的時候還有點緊張，怕廖霆燁知道廖銘在家，就不回來了，但她沒想到的是，廖霆燁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才下午五點不到，劉秀便拉著廖銘一起親自下廚，等廖霆燁回到家時，劉秀正將菜端上桌，在廚房切菜的廖銘一聽到門聲，便趕緊把自己身上的圍裙摘了，假裝自己剛剛不在廚房一樣。

    他面無表情的坐到了餐桌的主位上，拿了張柜子上的報紙，假裝在看。

    廖霆燁換鞋走到餐廳，看到廖銘手上拿著的報紙后，冷笑一聲，無情的戳穿了他：“你報紙拿反了。”

    廖銘這才反應過來，剛剛拿的時候沒注意到。他尷尬的將報紙放下，對坐在沙發上的廖霆非喊道：“快來吃飯了。”

    劉秀把最后一道菜炒完端了出來，全家人坐在了一起，才開始動筷。

    廖銘用低沉的聲音詢問廖霆燁：“最近怎么樣？”

    廖霆燁繼續吃著菜：“挺好。”

    廖銘：“嗯。”

    這父子倆雖說沒什么深仇大恨，但兩人就是沒什么話題，坐一起尷尬。

    劉秀接著廖銘的話題：“霆燁啊，你回國也有段時間了，是不是該做點什么事情的呀，就算你不想去公司幫忙也可以，你有什么興趣可以告訴媽，媽給你投資。”

    廖霆燁搖搖頭，劉秀看到這個搖頭心都涼了半截，這兒子大好青春年華不能就這么虛度過去了吧？

    廖霆燁：“我下周就去公司實習，不過前提是，我想以學習為主，不要給我安排重要職位，也不要跟公司的任何人講我是誰，可以嗎？”

    劉秀以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她激動的都有點結巴了：“當...當然可以。”

    廖霆燁看見劉秀高興，心里也跟著一起開心，便又夾起一口番茄炒蛋嚼了兩口......呃，為什么這份番茄炒蛋里會有蛋殼和鹽塊？

    他抬起眼睛看了看手上泛著油光的父親，好像明白了點什么。

    ***

    林淑和林逸舟步行到停車場，兩人坐上車，林淑發動油門往家的方向開著。

    車走在路上，林逸舟突然開口打破了車廂內的平靜：“姐，是所有家庭都有這么多事嗎？還是只有我們家是這樣？”

    林淑側過臉看了一眼林逸舟，林逸舟目光呆滯，從臉上看不出他情緒上有什么波動。

    林淑愣了一秒，林逸舟從沒有在她面前提起過他對這個家的看法，因為總的來說，林逸舟畢竟是被偏愛的那一方。

    林淑認真的思考著林逸舟問的那個問題，她也沒在別的家庭生活過，但畢竟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每個家庭或多或少都會有些難以啟齒的事情吧？

    林淑：“所有家庭都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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