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傾語一直守在小皇帝床邊,也不知過了多久,睡意來襲,上下眼皮開始不停地打架,就這樣伏在他床邊睡著了。
小皇帝暈暈乎乎的,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黃色的床;蝸砘蔚娜ィ屗行╊^暈。
秦傾語再睜開眼睛時就看到了已經清醒的少年,她心下一喜,下意識的沖小皇帝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一雙含笑的眼里仿佛盛滿了璀璨星光,那雙漂亮得不可思議的眸子正專注的看著他。
小皇帝微微撇開眼神,不敢與她對視,耳尖有些發燙,面上微微發紅。
秦傾語關心地問道:“你好些了嗎,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被一個五歲的小女孩這樣關心,他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我不是故意嚇你的,我向你道歉。”
“太女殿下,藥來了。”秋落端著一碗黑乎乎藥推開了房門。
“雖然難聞了一些,不過良藥苦口。”
小皇帝的臉色很難看,不過他依然接過秦傾語遞過來的藥。
他盯著藥碗一副深仇大恨的苦瓜樣子,可時間過去了好一陣子了,他還是捧著碗,一口都沒喝。
秦傾語輕笑:“你不會也怕苦吧?”
她拿出油紙包起來的蜜餞,“我生病吃藥,父后總會給我準備一些蜜餞,這樣就不苦了,你也試試!
他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直接一仰頭,便猛的灌了下去。
然后又飛快的拿過秦傾語手中的蜜餞含進了嘴里。
甜膩的味道在口中散開,一掃之前藥味留下的苦澀之感,只留下滿嘴甜味,小皇帝的面色這才好看了許多。
秦傾語也不離開,就在大殿的桌上處理公務。
小皇帝擁著被子在床上坐了一會,覺得實在無聊,忍不住朝秦傾語那邊伸長了脖子看了兩眼,“你在忙什么?”
“批改奏折!
“你這么小就要批改奏折?”小皇帝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像她這么大的時候,還在玩泥巴吧。
“母皇說別的皇帝五歲都能獨立處理政事了!
小皇帝嘴角微抽:“……”你肯定是被你母皇坑了!
“不管怎么樣,還是謝謝你救了我!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唐漓!
“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我叫秦傾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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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漓借著養病的理由,在鳳棲國待了一段時間。
“走,今日我帶你去個地方!
唐漓沒留神,直接就被那小人兒給拖走了。
秦傾語上露出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好像這個地方是她的秘密。
“小家伙,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唐漓疑惑的問道。
這個地方在皇宮內苑的深處,并不起眼。
只見入眼的,是一大片果林,樹上結了不少火紅色的果子。
“這里是皇宮的禁地,只有本殿下能進來!鼻貎A語軟糯的聲音驕傲的說道。
“唐漓,這些樹上的果子可好吃了,是我從小到大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
秦傾語剛爬上了第一根樹枝抓了一個紅色果子,她站在上面蹦跶了一下,結果就咕咚一聲摔了下來,手上都蹭破了皮。
小皇帝立刻過去,然后彎身將她橫抱了起來,擰著眉頭,看了她兩眼之后,說:“疼不疼?”
秦傾語看著他笑了笑,伸出了手,把紅色果子遞給他:“給你!
小人兒像是獻寶一樣,遞到他的面前。
小皇帝小心翼翼的查看她的傷口,輕輕的吹了吹,抬眸看了她一眼,說:“哪兒疼,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屁股疼,你給我呼呼!彼齻攘艘幌律碜樱锲鹆俗约旱钠ü桑稽c都沒有女孩子的矜持。
唐漓覺得她好像是在耍他,笑容怎么看怎么都覺得狡猾。
秦傾語眨巴著眼睛看著他:“你先吃果子!
唐漓咬了一口,鮮嫩的果汁便滲了出來,比他吃過的任何東西都要甜。
“很甜。”像你一樣甜。
“唔……”映入視野的是一張極為好看的臉龐,挺翹的鼻梁,性感的薄唇,如墨的眸子里閃著細碎的光芒,好看的像是能勾人魂魄。
秦傾語一時間看呆了,抱緊了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了一口。
“唐漓,你真好看,等我長大,我去娶你!”
唐漓頓時在風中凌亂了……凌亂了……
他這是被一個小孩子給調戲了?
他紅著臉把她放下,薄唇溢出四個字:“不知羞恥!”
小人兒坐在地上,昂著小腦袋,笑的饒有深意,“母皇說,矜持討不到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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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傾語在位登基,同當年她母皇一樣,被大臣們逼著選皇夫。
整個京城乃至天下男兒,她竟不知道要選一個什么樣子的。
不知怎么的她想起了那年掉進水里的小皇帝。
什么時候動心的她不知道,反正這個家伙雖然很慫,還有點膽小,但她就是喜歡。
母皇說過,遇到喜歡的男子就要主動,要是他不答應,就打斷腿關起來。
所以,她馬不停蹄趕去云澤國,要娶他做皇夫。
云澤國皇宮。
大殿里,一抹明黃色身影,男子身形挺拔,奏折遮住了他半張臉,露出的側臉棱角分明,秦傾語一眼就認出這是自己要找的人。
她朝唐漓伸出手,笑靨如花:“唐漓,我來娶你了,你愿意跟我走嗎?”
唐漓臉頰飄過一陣紅暈,胸口如小鹿亂撞,低聲應道:“我等了你好多好多年,你再不來,我就要去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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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皇父后去世的那一天,她哭得撕心裂肺。
唐漓陪在她身邊,他告訴她,他曾答應過母皇父后,會用生命來愛她,現在她少了兩個疼她的人,他只能更加寵她。
她母皇和父后的感情是缺了誰都不能獨活至死不渝的愛情。
秦傾語瞧著偌大的未央宮,冷冷清清的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然后,在某一天,她整理御書房的一角時,忽然發現了一個錦盒。
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副畫。
畫里,少女帶著兇神惡煞的面具,在她身側的男子帶著瓷白色的狐貍面具,一看就是一對璧人。
畫的一側是極小的一行字:喜你成疾藥石無醫。
這字跡,她認得,是她父后的親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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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傾語六十歲的時候,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雙鬢已經花白,白頭發一根一根的很是明目。
夜里她同唐漓說起自己頭發的事情,男人親了親她的額頭說:“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在我心里都是最美的。”
他愛她,數十年如一日,從未變過,這一點她早就知道,他做到了答應母皇父后的事情,甚至做的更好。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緣不知所終,一如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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