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變小了,沒過多久,雨停了,天空開始放晴。
遠遠望去,一片澄澈。
秦酒從學校車棚里把自行車推出來,長腿一跨,雙手扶著車頭,轉頭看向葉彌,示意他上車。
“上車,趕緊的,回家啦。”
“你載我?”
秦酒點點頭,一副我騎車你放心的表情。
葉彌撐著車后座,直接坐了上去,一時之間不知道手該往哪里放。
總不能放在少女的腰上吧……
秦酒拉著他的胳膊,不由分說的環在自己腰上,“扶好了。”
隔著薄薄的布料,感覺就像是肌膚相貼,他耳尖微微泛紅。
下一秒,秦酒蹬著自行車就飛了出去。
葉彌覺得自己差點兒就被甩了出去。
“手不要亂動,很癢,騎車會不穩!”
“我沒動……”
葉彌僵直著身體,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里好。
回家的途中,有一段路正在施工,道路坑坑洼洼的,顛簸得厲害,偏偏少女的車速不減。
“阿酒,你能不能騎慢一點?”
重要的是,自行車正往前面的那輛車撞喂!
眼看著就要撞上前面的車了,少女眼疾手快的一個甩尾,再一個急剎車,葉彌嚇得心提到嗓子眼。
一個自行車給她騎出了飆車的感覺。
葉彌抹了把額頭嚇出來的冷汗,“阿酒,要不我騎車帶你吧?”
秦酒冷哼:“有車坐你還敢嫌棄?”
末了,她還解釋了一番:“剛才是失誤,我騎車技術很穩的。”
葉彌:“……”
別的情侶騎車載人給他的感覺是肆意美好。
眼前的少女騎車載人是帶領你在死亡的邊緣反復試探。
-
半個小時后,他們回到葉家。
“阿嚏……”
在雨中淋雨那么長時間,回到家以后葉彌一連打好幾個噴嚏。
下意識的,秦酒皺了一下眉頭。
葉彌的衣服和頭發都打濕了,發梢還沾著水珠,白襯衫緊緊地貼在身體上。
秦酒找了一條干凈的浴巾遞給他,“先去洗個熱水澡,不然生病了我還要照顧你。”
小閣樓是沒有獨立浴室的,一般葉彌都是去一樓的浴室沐浴。
“直接在這洗。”
葉彌微微抬眸,疑惑自己聽見的:“什么?”
“我這有浴室,在我這洗。”
秦酒給他調好水溫,告訴他洗漱用品都放在哪里,確定他都記下后,退出了浴室。
浴室很大,葉彌趴在浴缸邊。
他眼神有些迷離的看著眼前的霧氣蒸騰,被熱氣熏得昏昏欲睡。
緩緩閉上眼睛,最后,大腦里只剩下一些微弱的意識……
秦酒在浴室外面等了很久,葉彌半天都沒出來。
洗個澡需要洗這么久?
她拿起手機瞥了眼時間。
半個小時后,葉彌仍然沒有出來。
她看了眼浴室緊閉的門,里面雖然沒什么動靜,但的確有流水的聲音。
秦酒敲了敲門,沒有回應,她想了想決定推門進去。
-
葉彌被浴室推門的聲音驚醒,嚇得陡然睜眼。
葉彌足足愣了十秒,猛地拽過旁邊的浴巾,搭在身上:“你……你怎么就這么進來了?”
“我怕你淹死了……”
葉彌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剛洗完澡臉上紅撲撲的。
頭發濕噠噠的貼在額前,水珠子順著黑發垂落下來。
一雙如墨的眸子染上了水霧,迷迷蒙蒙的更加勾人心魄。
“過來,幫你吹頭發。”
“一會就干了。”
秦酒強硬的把他摁坐在床上,翻出吹風機幫他吹濕漉漉的頭發。
少年半長不長的黑發軟軟的,很好摸。
吹風機嗡嗡的聲音響起,熱乎乎的風吹了出來。
秦酒纖細的手指在頭發中來回撥著,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總之就是很奇怪,擾得他心跳都有些不對了。
少年的頭發好吹,只用了兩分鐘就吹干了,她放下吹風機。
“葉彌,你打算考哪個大學?”
“阿酒想要我考哪一個?”
“我想要你考哪你就能考哪?”
“我會努力。”
“那你考B大吧。”
說話間,葉彌又打了幾個噴嚏。
“你得吃藥。”
說著,秦酒便起身去拿感冒藥,又用玻璃杯倒了一杯溫水過來。
葉彌垂下眉眼:“我不想吃藥。”
藥是白色的丸狀,葉彌平時很討厭吃藥,他特別怕苦。
“你感冒,說不定還會傳染給我,得預防!”秦酒略帶嫌棄的說道。
葉彌怕苦,可是他又不想把感冒傳染給秦酒。
秦酒捏著他的下巴,將藥給他灌下去。
苦澀從舌尖蔓延開來。
他皺著眉,忙接過她遞來的玻璃杯喝了一大口溫水,把藥咽了下去,卻覺得嗓子都苦的要命。
“好苦。”
秦酒嘴角噙著笑,俯身親了他一下,“我嘗嘗苦不苦。”
她舔了舔唇瓣,“確實有點苦。”
葉彌臉色爆紅,連衣服都忘了拿,慌亂地跑出房間。
-
許然然在警察局被關了好幾天才被許父保釋出去。
在警察局睡了幾個晚上,那堅硬的木板,那潮濕的房間和發霉的衛生間,給許然然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心里越發怨恨秦酒。
回到家,她氣急敗壞地把所有東西都掃到地上,咬牙切齒道:“秦酒,你個賤人,我一定要弄死你!”
許父從門外進來,威嚴的臉上,滿是怒容:“許然然,你要弄死誰?”
許父見許然然不吭聲,胸口就竄起一股無名怒火。
“你給我滾到書房來。”
許母瞧他臉色不對:“你發這么大的火干什么,然然又做什么事惹你生氣了?”
“怎么了?這就是你養出來的好女兒!丟臉都丟到警察局去了!”許父黑著臉,怒吼道。
許父陰沉著臉,一巴掌拍在許然然臉上。
肉眼可見許然然的側臉泛紅腫起。
她被打得懵了下,不可思議的望著許父:“爸,你打我干什么,我又沒做錯什么!”
這么多年,許父還是第一次發這么大的脾氣。
許家家大業大,許父許母只有她一個孩子,從小就被當成掌上明珠一樣寵著。
學校里沒人敢欺負她,再加上她年紀小,一時交友不慎,跟著一幫小混混橫行霸道,漸漸的許然然就養成了如今嬌縱任性的性子。
許父臉色鐵青:“聚眾斗毆,拉幫結派,你還說沒做錯什么?!”
“那個秦酒,把我打成這樣,你不幫我出氣就算了,你還打我,我沒有你這個爸爸。”許然然咬牙,眼帶憤怒。
許父抬手又想打她,被許母攔住了。
“夠了,別打了,這是你的女兒。”
“你看她小小年紀,驕橫跋扈,心腸歹毒,再這樣下去,遲早要弄出人命!”
許母臉色難看:“驕橫跋扈,心腸歹毒,許魏,有你這么說女兒的嗎?女兒變成這樣,難道你沒有責任?”
諾大的客廳里,許母和許父吵得不可開交。
許父最后沒有辦法,聲音變得冷然起來,對著許母說道:“你把許然然給我看好了,什么時候認錯了才給她出門。”
說完,許父憤怒的摔門出去了。
許然然在房間里照著鏡子,摸著自己紅腫不堪的臉。
都怪秦酒。
如果不是秦酒報警,她爸爸就不會知道她在外面干的那些事。
秦酒就是個害人精。
想到這些,許然然的臉變得猙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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