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下，在場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連情緒極度不穩定的霍燼也怔了怔。

    “霍燼，跟我走嗎？”

    少女笑顏嫣然，眼波瀲滟，有盛著漫天的星子。

    他眸里所有的兇戾和害怕就這么像被凈化了一樣，嗖嗖地恢復清明和癡迷。

    康林的腮幫因為被玩弄而又氣又驚訝地得顫了顫，“喬念小姐！你收了霍家的東西竟然出爾反爾！？”

    噗！

    喬念笑了，然后一臉理直氣壯迅速接話，“因為我的劇本從來就沒有寫過不能出爾反爾呀。”

    “相反，我的劇本就是能反水就反水，不賺蠢貨的便宜就是傻子。”

    她挑眉，水靈的眼睛彎起一個弧度，狡猾狡猾的。

    康林氣急，“你——！”

    “知道嗎？”

    喬念打斷他，剛剛還清甜的聲音倏然冷下來，“剛才在車里，你跟我講霍燼以前的事情，你的目的是想讓我恐懼他，從而達到你想我離開他的目的，但其實我當時....”

    她說到這里，笑容猛地一收，眼神漠然得可怕，“就他媽的想給你一拳，不揍得你鼻血噴出來絕不停手，然后再把你給我的垃圾信封塞你嘴里，不肯吞下去我就繼續揍，畢竟你真的很欠揍。”

    一眼就能被貼上漂亮溫柔優雅等人畜無害標簽的少女。

    說起這種直白，甚至帶有粗俗的話語，實在讓人意想不到。

    她.....知道了？

    知道自己以前所有病變的事情？

    霍燼得瞳孔顫抖一下。

    他到現在還記得，多年前那個晚上，如同往日，他被關在一個小房間，盡管燈光明亮，周圍行走的人都穿得正式。

    但他像是陷入混沌的黑暗中，周圍細細碎碎的腳步聲像是地獄魔鬼靠近他的聲音。

    注視他身上的視線都像是恐怖童謠里的一雙雙能帶給噩運的魔鬼的眼睛。

    之后，有個人走進來了，他嘴里依舊說著刻薄無情的話，終于讓男孩的神經倏地崩塌。

    人聲雜亂。

    握著刀的手冰冷萬分。

    捂著腹部的男人眼神震驚和恐懼，周圍的人的目光更是嫌惡和異樣。

    霍家小少爺，一晚之后，變成人人嘴中的霍家瘋犬。

    小男孩，在一夜里，變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小怪物。

    他緊繃起來的反應落在喬念的眼里，她什么也沒說，用力地握住他的手。

    “霍燼，我相信你想起來了自己以前發病是什么樣子了吧。”

    霍言峻在康林扶著下，慢慢站直身體，他臉色依舊難看，但還是露出一絲笑容，“六親不認，見人就想殺，要不是我當時躲得快，你現在就是個殺人犯了，還有什么資格跟一個丫頭談情說愛。”

    “事情過去幾年了，可是你這股瘋勁還留在你體內，你真的以為自己可以適應正常的社會生活？能正常和別人相處？能控制好自己？”

    霍言峻的視線緩緩看向喬念，對她用力握住少年發抖的手覺得不屑可笑，“小丫頭，你喜歡這種人，遲早會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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