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孔管家就安耐不住。
“八夫人,你買到那個秘方了嗎?花了多少錢啊?”
梅玉笑得很是得意,“當然是沒花錢。”
沒花錢?
望著梅玉那彎彎眉眼,如點漆般的杏眸,孔管家心中不禁泛起嘀咕。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姜知綿的那個秘方,可是一萬兩都不賣的呢。
口氣如此猖狂的小妮子,居然會一分錢都不賺,直接把秘方送給梅玉?
該不會是……
孔管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八夫人,你是許諾讓她當?shù)诰欧啃℃藛幔俊?br />
這也不是什么難事,只要姜知綿長相還算不錯,梅玉再吹吹枕邊風,這種小事就可以辦到。
反正在賈老爺眼中,娶小妾和買頭豬也沒什么區(qū)別。
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可梅玉卻愕然瞪大雙眸,“說什么呢,讓她也去當小妾,那我還活不活了?”
當初她就是靠著會賺錢才當上八房小妾的。
現(xiàn)在來了個比她還會賺錢的姜知綿,那她的地位肯定一落千丈。
不劃算的買賣,她不做。
再說了,人家姜知綿隨隨便便一個秘方就能賺好多銀子,用得著去當小妾撈金?
“難怪老爺總是罵你是個狗東西,腦子里裝的狗屎。”梅玉說道。
她的諂媚只對自己有幫助的人。
例如給自己金錢和地位的賈老爺。
例如給自己出謀劃策的商書慈。
其余的,她一概不放在眼里。
孔管家被罵得臉上火燒火燎的,卻不敢說半個不字,唯唯諾諾的應了,實則在心里大罵梅玉是個賤女人。
“那八夫人,你們談了什么條件啊?”孔管家苦哈哈的問道。
梅玉傲嬌的仰起頭,“你不用過問。”
換做現(xiàn)代的白話文,那就是不告訴你,氣死你,略略略!
一路回了賈家,梅玉就立馬把自己和姜知綿的對話都告訴了商書慈。
“姜知綿說了,她可以給秘方,但是需要我勸賈老爺把城門的事情給解決。”
梅玉說著,心里還美滋滋得。
如今賈老爺對她的寵愛如日中天,幾乎可以算得上百依百順。
之前封閉城門的事情,就是她攛掇賈老爺去做的。
既然她能攛掇關上,那就能攛掇再打開。
心里正美滋滋呢,商書慈卻一巴掌打在了她臉上。
梅玉被扇得身形搖晃,若不是扶著桌子,估計就直接坐在地上了。
“姐姐,你打我做什么啊?”梅玉被打得耳朵里嗡嗡的,完全摸不著頭腦。
她都談好了,為什么還打她。
商書慈有病吧?
“蠢貨!”商書慈氣得大罵,又踹了梅玉一腳,還把桌上的東西都給掃到了地上。
上好的西塘釉茶壺碎了一地,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綠屏聽見了聲響,趕緊過來詢問,“八夫人,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啊?”
梅玉若是現(xiàn)在讓她進去,綠屏就能看見挨打的梅玉,以及怒氣沖沖的商書慈。
到時候,就說不清楚了。
管你丫鬟是什么身份,敢打主子,還是最為得寵的小妾,賈老爺絕對不會讓她好過的。
可梅玉不敢這么做。
她還得指望著商書慈繼續(xù)幫自己。
這會兒只能打碎牙和血往肚子里面咽,“沒事,我不小心打碎了茶壺而已,雪落會幫我收拾的,你退下吧。”
綠屏很想進去看看真實情況。
卻又聽見梅玉加重語調(diào),“聽不懂人話嗎,滾到一邊去!”
“是是是,”綠屏趕緊走開了。
等綠屏離開,梅玉深吸一口氣,又擠出討好的笑容,“姐姐,梅玉到底做錯什么了啊,你別生氣,你跟我說,我一定改的。”
“姜知綿這是在套你的話,你看不出來?”商書慈問道。
梅玉頓時一愣,“看不出來啊。”
哪兒套了?
套哪兒了!
商書慈真是恨鐵不成鋼,“我怎么就找了你這么個不中用的東西,這么明顯都沒看出來,我問你,你是去買秘方的,和封城有什么關系,姜知綿只是試探你,說只要你讓大家都進城就賣給你秘方,你直接答應了。”
這不是告訴姜知綿,封城就是她做的事情嗎?
再往里牽涉,也就是賈家和官府有勾結。
指不定姜知綿會借著這點出什么幺蛾子呢!
梅玉聽完,很是委屈,“這不是很明顯嗎,封城之后只有賈記在賣貨,縣老爺又是賈老爺?shù)氖埽椅艺剹l件,很正常的呀。”
“大家都這么猜,卻沒人拿到真憑實據(jù),你現(xiàn)在卻親口承認了,你還說你不蠢?”商書慈又問。
梅玉也算是看出來了。
總之自己就是錯的。
好吧,錯了就錯了,反正還有商書慈給自己擦屁股呢。
她索性把求助的目光放向商書慈,“那姐姐,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啊?”
“哼,當然是買秘方啊!”
“可你不是說如果買秘方的話,就很蠢嗎?”梅玉有點搞不懂了。
商書慈都懶得跟她說自己的計劃。
她之所以讓梅玉去買秘方,就是打算到時候反咬姜知綿一口。
等她拿到秘方,立馬找官府的人去抄了那什么勞什子的百貨大樓,說里頭的老板帶頭抄賈記還未售賣的秘方。
把姜知綿給抓進牢里面去,關她個幾十年。
最好還在里面給她找?guī)讉,哦不,幾十個男人,輪番著好好伺候她。
就像是她之前在安昌鎮(zhèn)的地牢里頭那樣……
以往姜知綿給自己的屈辱,她也要讓姜知綿都嘗一遍。
可現(xiàn)在姜知綿不愿意賣秘方,而是想什么大善人,好讓大家都能進城來賣貨。
那么,就如她所愿好了!
“你今晚就和賈老爺吹耳旁風,到時候就說賈記有了這個秘方之后,哪怕其他人也進城賣東西,也不會有他賺得多的。
等過段時間,再找些借口重新封城就行了。”
剛才商書慈是太生氣了。
現(xiàn)在冷靜下來,才覺得姜知綿是自己送到刀口來。
明擺著找死,那她就不客氣了!
姜知綿,這一次,我要你死得明明白白,死得不能再死!
商書慈想著,嘴角不禁露出一抹陰暗的笑容來,嚇得旁邊的梅玉打了個哆嗦,冷得直搓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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