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AckX轉入不活躍狀態這件事,整個CN,乃至全世界Dota的從業者都是有些疑惑,乃至產生了各自的猜測的。
從Ti8的表現來看,這位老將雖然年齡已經來到了參賽選手中最大的一個檔次,但是比賽中技戰術的表現則也可以稱得上是參賽選手中最高的一檔。對于朗光南這個人本身有了解的人更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們清楚這個男人為了保持競技狀態做出了怎么樣的犧牲,過著怎樣自律的生活。
可能只是由于合同年底到期,為了尋求更高的平臺或者更好的待遇表態待價而沽吧。在他們如此的猜測中,時間也在不緊不慢地堅定地流逝著。
這整件事應該還會發酵很久,但這也和陸心蕾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這對她來說只不過是一個“曾經的自己有著淵源的人”金盆洗手而已,在這個世界里的他們并沒有什么交集,除了同樣是Dota2玩家之外并沒有任何共同點。
所以,除了一種物是人非的疏離感之外,她對這件事沒有什么特殊的看法。
更何況,她現在也沒有心思去感受這種疏離感,乃至連嘆一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她現在被突擊檢查的公安干警當場扣押了。
也并沒有多么嚴重,只是在無證上網的時候稍微遇到了點麻煩。
“你就硬說你是大學生誰相信啊,咱這被查了不算大事,撒謊可就不對了。”看上去年齡足夠自稱陸心蕾父輩的中年人戴著大檐帽代替面前的女孩嘆了一口氣,“乖啊,你這年紀就正是容易被人騙了帶壞,別人什么花花腸子你都不懂……唉,吃虧啊。”
女孩只能側過臉保持沉默,由于一時疏忽忘帶了學生證的她現在著實沒有任何自證的手段,只能順著面前老叔的循循善誘看下一步該怎么辦。
同樣明白現狀的,和她一起來到這里的其他隊友也有些不敢上前——如果真的上前給女孩開脫辯解的話,過于奇妙的人員構成只會讓對方更加起疑。況且這位中單小姐姐確實還暫時沒有滿十八周歲成年。
“我女兒大概跟你一樣大,今年該初三了,”明顯已經有些陷入中年危機邊緣的中年干警一邊掏出記錄本一邊繼續語重心長,“她要是被不知道哪來的混小子帶到這種地方,我肯定第一個不愿意。才多大一個小姑娘啊,家人怎么管的……”
“來,簽個名,留個家長聯系方式。”
他把記錄本打開,掏出筆遞到陸心蕾面前:“以后少讓其他人操心,家人不管你就直接找我們公安。”
女孩理了理頭發,仔細地思考了一下這個“監護人聯系方式”應該怎么留。隨便編一個打不通的電話可能會讓事后負責聯絡的人員趕到困擾,而留自己的電話著實有些明顯,在左右思考了一下之后,她干脆在紙上寫下了大姐伍樂怡的電話。
反正已經是事實監護人了,也不在乎因為這件事被調笑一下。
“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她稍微欠了一下身子,把手里的本子和筆還給了對方,“這種情況以后應該不會出現了。”
下一次起碼要帶學生證來說明自己其實是大學生,女孩對自己的外貌年齡還是比較有自知之明的,如果沒有什么佐證的話,一般不會有人輕易相信她的自辯。
雖然說被認成中學生不免會讓她產生一種“啊我還遠遠稱不上老”的安慰感,但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得太多總還是有些麻煩的。
“唉——”
身著制服的老叔現在的角色比起執法者更像是一個老父親,他忍不住伸出手想揉揉面前女孩的頭頂,但終于還是放下來了。他收回本子,目光轉向周圍的其他人:“誰把這個小姑娘帶到這兒的,是個爺們就給我站出來,讓我認識認識是誰這么管不住自己啊。”
整個卡座廳一片死寂。
在等待了大概三分鐘之后,依然沒有看到有誰站出來承認的老叔也只能暗罵一聲“沒種”,隨后領著女孩離開了這間網咖,這整次的突擊檢查也在老板的一頓各種操作之后告一段落。
檢查突如其來地迅速,但結束的也很迅猛,這個網咖由于消費水準確實比較高,在周圍的中學生眼里大概算是有錢人才去的了的地方,所以這次突擊檢查除了被精準打擊的陸心蕾之外并沒有其他值得注意的人,而被那位同樣養著女兒的老叔送出大門的女孩也因此要花很大的工夫來說服他放棄把自己送回家的提議。
都快要演哭了。
可能是看著泫然欲泣的女孩著實有些不忍,那位警員在留下了聯系方式表示“再有人騷擾你就直接給我打電話”之后才猶疑著離開了這里,而在走到街角確認這些檢察人員已經離開之后,她才告訴自己的新隊友們自己的位置。
“陸社對不起,”聞訊趕到的校隊隊長藺同光干脆地低下頭到了個歉,如果他們當時敢站出來的話,雖然說情況可能會更加復雜,但是確實可以顯著地分攤女孩面對的壓力,過于明哲保身的他們在這件事上,客觀來講做的確實很不是太對,“剛才我們幾個真的,說什么都覺得會讓事情更復雜。”
“沒什么,”女孩踢了一腳腳旁的石子,看著那塊石子劃出一個磕磕絆絆的弧線撞上了一邊的墻腳,“我也理解,這件事還是我的問題。”
“您就別往身上塞鍋了,這事是我們不好。”他撓了撓頭,在自己慫了的情況下,怎么安撫面前這個明顯低氣壓的女孩也是一件難題,從她被吸納入校隊到現在為止也不過一個星期,期間的線上訓練并不能起到很好的團隊建設作用,而這次拉了全隊人馬線下的聚會原本也是為了進行一次團建。
但是沒想到會出一個這樣的插曲。
當時在女孩被拎出去的時候他就幾乎要站起來為其作證,但是周圍的隊員們則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他,坐在他身旁的一個玩家甚至出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讓他安分地坐著。
這些人直到現在都沒有從網吧里走出來。
陸心蕾不是什么蠢貨,她也能理解當時這些人的想法,但是在現在事情已經大概平息之后,他們依然沒有什么表示,不要說把屁股從電腦前移開了,甚至在校隊的群組里他們都對女孩的發言無動于衷。
字面意義上的沒有絲毫表示。
同樣知道這個情況的藺同光在遲疑了一下之后也嘆了一口氣:
“都是這樣過來的,這一隊人各個都眼高于頂,想讓他們挪挪眼光是真的很難。”
他想從口袋里掏出什么,但看了一眼陸心蕾也就作罷了。
“說出來不怕您笑話,我這個隊長頭銜拿的有點來路不正——校隊前任隊長是我直系師兄,他當時做臨時導員帶的就是我們,我和他關系還挺鐵的,后來這個校隊隊長也算是他提議學生會來給我的。”他走到墻邊轉過身,把身體向后靠在墻上,“所以說,雖然我也自認為自己有實力,這個隊長的話語權也是打了一整年比賽之后打出來的。我現在大三了,打了一年才打到的大三。”
“這我明白的。”
“他們這些人里其實有不少已經和一些職業俱樂部簽了意向合同,這賽季他們在東部高校聯賽能打到足夠場次和成績就能直接進他們的預備隊甚至主力隊,”他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所以在他們看來,一個和自己搶位置的人當然不受歡迎。”
女孩沒有做聲,這樣的情況雖然對她來說有些陌生,但是背后的瓜葛和源流都在她能夠想象的范圍之中。
“所以說,現在這個局面就是這樣,我雖然也看不下去,但真的沒什么好辦法。”
“有的。”女孩思考了一下之后給出了答案:
“你說了你能打出話語權,我覺得我也有這個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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