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諾:“按照之前的推斷,郝掌柜很可能將人引到他想復(fù)仇的地方。
他想要找誰復(fù)仇?
仇公子都死了,肯定不會是仇巡撫家。
他很有可能發(fā)現(xiàn)自己與仇公子結(jié)仇,本身就是一個套子。
在這個局里,他和仇公子兩敗俱傷,根本沒有贏家。
而真正的贏家,應(yīng)該就是綁架他的這批人,以及買通骰娘的人。
綁架他的人,他沒辦法直接報復(fù),對待叛徒,他卻有足夠的理由。
比如自己消息的中轉(zhuǎn)站就在泉城周圍。
自己外出學(xué)藝時,就曾去過饅頭山,那邊也正好有一片地下賭場。
要說服綁架他的人,前往那里收籠情報網(wǎng),并不難。
所以咱們要去饅頭山,最起碼有七成的勝算。
當(dāng)然如果時間充足,有嫌疑的地方,咱們可以慢慢盤查篩選。
可是現(xiàn)在只有三天時間,只能先去嫌疑最大的地方。你該好好祈禱,剩下那三成壞運氣,不會被咱們碰到。
溫小筠又問道:“此去泉城,單程要多長時間?”
鄞諾咬了一口干糧,思量著說道:“大約不到三百里。
正常馬兒正常速度,一個時辰能跑出八十多里。
而白兄這匹汗血,一個時辰怎么也能跑出一百多里。
這樣算來,咱們小半天即可到達饅頭山。
而巡撫大人從濟南趕往兗州,只能坐馬車,還要帶著護衛(wèi)馬隊。咱們可以穿林地跨草從,他們卻只能走官路,到達兗州,怎么也要小三天時間。
這樣看來,咱們探訪查案,最多也就一天半的時間。
看來要動用一些老交情,幫著四散開來的排查各種消息。
溫小筠被這滿頭的數(shù)字弄得有點暈,一口饅頭沒咽對勁兒,差點噎著。
趕緊拿起水壺,仰頭喝了一大口水。
咕咚咚咽了幾口后,才算順過氣來。
不想這一幕落進鄞諾眼中,氣氛卻瞬間變了。
溫小筠仰起下巴,更顯得她的脖頸細長白皙,線條柔美。
直教人的視線忍不住的想要順著那誘人的線條一直延伸。
鄞諾一時間竟然看呆了,周身血液也跟著有些紊亂起來。
也許是干糧太干了,他只覺得口干舌燥,干熱難忍。
而終于把饅頭順下去的溫小筠,這才拍著前胸,順著氣的說道:“看來這一行,還真是沒你不行呢。”
鄞諾卻沒有接溫小筠的話,突然對上溫小筠的目光,他身子立時觸電般的一顫,迅速扭過頭,心虛的移開視線,“那那當(dāng)然。”
可是話才說一半,鄞諾腦子里突然炸開一道小閃電。
他突然意識到似乎有哪里不對。
不對,溫小筠根本就是個男人,可是她怎么就沒有喉結(jié)?!
鄞諾急急轉(zhuǎn)頭,再往溫小筠脖子看去,她卻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姿勢,脖子幾乎被完全擋住,根本看不出來之前的不對。
“溫小筠!”他臉上表情立時嚴(yán)肅起來,“你怎么沒喉結(jié)?”
溫小筠被這一句嚇得手上水壺差點滑脫下去。
她額頭上汗都下來了,可卻強裝著鎮(zhèn)定,只當(dāng)鄞諾是在開玩笑,沒好氣的呵斥了一句,“放屁!你家小爺我就是瘦了點,怎么就沒喉結(jié)了?”
實際上她的大腦飛快的運轉(zhuǎn)著
2,突然來了一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抱著一個籠子,木木呆呆的走在林間小路上。
溫小筠第一時間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
那個年輕人目光呆滯,眼神渙散,就是走路都深一腳淺一腳的,感覺沒有任何生氣的樣子。
而且在這荒山野嶺的,他什么行李都沒帶,衣服也被樹葉枝杈刮得破破爛的,仿佛對這世上的一切,都再沒有任何興趣。
溫小筠說那個人感覺有點不對,“感覺要輕生的樣子。”
鄞諾看了也很認(rèn)同溫小筠的看法。
鄞諾只說了一句看我的,隨即便從懷中摸出了半塊碎銀,趁著
是不是要尋死的,試一試就知道了。
說著,他就把那塊碎銀子向前拋去。
溫小筠驚訝的睜了睜眼睛。
不得不說,鄞諾這一招還是挺絕的。
只見那塊碎銀直直的向前飛去,準(zhǔn)準(zhǔn)的砸在了青年的小腿上。
突來的痛感叫那青年突然一頓,他木木呆呆的低下頭,終于看到了滾落在腳旁的碎銀子。
他的目光明顯怔了一下,隨即手上一松,裝著鵪鶉的籠子驟然滑脫墜地。
里面鵪鶉慘叫了一聲,便重重摔在了地上。
可是青年人卻像根本沒聽到一般毫不在意。
他動作遲緩的彎下腰,伸手撿起那塊碎銀,舉在眼前左右打量著查看。
溫小筠的眉頭深深皺起。
看來她猜的沒錯,那個年輕人,不正常。
年輕人看著看著,忽然咧開嘴,呵呵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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