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溫小筠雙眼不覺一亮,她隨手撿起身旁樹枝,啪地一聲從中撅折,添進躍動的篝火之中,目光灼灼,若有所思的說道:“能將這兩個疑點都解釋清楚的推測,只有一個。”
這次輪到佘丕探頭望向溫小筠了,“什么推測?”
溫小筠又拿起一截木棍,撥弄著半著的柴火,“能叫木船瞬間一分為二的機關(guān),并不是新搭建的。應(yīng)該是溫香教為了防備佘前輩早就搭建埋伏好的。
他們既然能請出佘前輩設(shè)計各種殺人詭計,對于佘前輩的本領(lǐng)必定十分看重。
而對于人心來說,有時候越是看重的東西,就越是叫他們忌憚。
也許是怕佘前輩中途反悔,也許是害怕有一點他們再也控制不了佘前輩為他們工作,總之為了那一天永遠(yuǎn)也不能到來,他們對佘前輩也留了一招后手,一記殺招。
這個殺招就是蛟道河流中一處殺人的機關(guān)。
所謂蛟道,必然頻涉水患,再加上這里是佘前輩特別看重的一塊風(fēng)水寶地,又經(jīng)常出入此河捕食水蛇,單憑著佘前輩的脾氣與盜戶自留地的傳說,我猜想平時根本沒有普通老百姓敢涉足這塊地方。
所以只要設(shè)置的夠隱蔽,對付佘前輩的機關(guān)就可以長久留存。”
佘丕忍不住的又捋了捋胡須,沉吟著問道:“小丫頭是說溫香教的人一路追蹤白娃子過來,趁著白襪子進船跟咱們聊天,他們直接開啟了現(xiàn)成的機關(guān),好用來躲避白娃子的耳目眼線?”
溫小筠抿了抿唇,繼續(xù)享受了一會篝火的溫暖,才不急不緩的說道:“不一定,白兄周圍的各個差役都不是吃醋的。那時進入埋伏地,與他們相距不遠(yuǎn),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
佘丕側(cè)了側(cè)頭,“不到埋伏地,怎么開啟埋伏?”
溫小筠注視著橘色的火光,目光微寒,“埋伏地周圍應(yīng)該早有人駐守。也許在我與鄞諾剛進入這里時就被他們發(fā)現(xiàn),也許是受了尾隨白兄而來的教徒信號指示。才能在咱們返程時,及時觸動機關(guān)。
也是這樣,他們才能守株待兔,對初來乍到的差役們突然下黑手。打得他們猝手不及。”
聽到這里,白鶩臉色又白了幾分。他有些難以置信的問,“究竟會是什么樣的機關(guān),才能叫偌大一艘木船瞬間被削掉篷頂?”
聽到白鶩的問題,溫小筠腦中倏然閃出一個畫面。
那便是她忽然身陷石油黑河里的那個詭異的夢。
夢境中忽的閃過一道銀白寒光,黑乎乎的船影便被削飛了一半。
這個畫面像是一道驚雷,瞬間劈開了溫小筠所有堵塞的思路。
她眉頭倏然一跳,她想,她應(yīng)該明白了對方到底使用了什么機關(guān)。
她不覺頓了一下,手中不自覺的用力,木枝啪的一聲折斷。
她終于開口,語聲沉沉的說道:“這個機關(guān)我之前也沒有能參破。直到佘前輩與我講了事發(fā)地點的地形,我腦子里才有一點設(shè)想。”
說完溫小筠低頭從身邊撿起一片巴掌大的黃色楓葉,轉(zhuǎn)頭遞給白鶩,“白兄幫忙拿一下。”
轉(zhuǎn)頭她又從袖子口抽出一根脫了絲的細(xì)線。
“小丫頭,你這是要干什么?”佘丕看著他們手里的葉子和細(xì)線,一臉迷茫。
溫小筠卻轉(zhuǎn)向白鶩,雙手撐拽直那根細(xì)線,說道:“白兄,你功夫好,手勁兒大,可不可以將樹葉快速擲向這根線?”
白鶩眉梢微動,怔了一下,才輕輕說了聲“好”。
不過他并沒有馬上行動,而是抬其另外一只手,握住溫小筠扥線的手移開一點位置,叫她原來比在胸前的線側(cè)比出去,對著一旁空地。
溫小筠立刻領(lǐng)會到了白鶩的謹(jǐn)慎與體貼。
即便是樹葉,他也怕誤傷到自己。
想到這里,溫小筠心頭不覺一暖。
穿到這個世界后,雖然也經(jīng)歷了很多波折和誤會,但最終能夠結(jié)識鄞諾和白鶩這兩個對自己呵護備至的朋友,她真的很幸運。
雖然這次穿越的題目叫做自己救活自己,不求人,嘿,就是不求人。但是只要有他們兩個在,她的心就會異常踏實。
這邊溫小筠神思還兀自飄著,那邊白鶩眸中寒光倏然一閃,手指中楓葉便朝著那根細(xì)線箭一般的飛射過去。
幾乎連眨眼的功夫兒都沒到,黃透了的無掌楓葉便被絲線一分為二,打著旋兒的滾進前面篝火之中,倏然卷皺,瞬間被火舌舔舐。
佘丕激動的差點沒跳起來,看著溫小筠手中細(xì)細(xì)一根線繩,拍著大腿驚嘆道:“哎呀呀,這機關(guān)原是如此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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