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術能夠站起來,顧綿綿高興壞了,突然還感激上了吳月和李老板。
這兩人總算還做了一點點好事。
要不是出了這件事,也不知道要等多久,白術才能打破心理障礙,主動意識地站起來。
顧綿綿現在全身心都放在白術身上,每天都陪著他練習。
得知白術能夠站起來,張濤和齊峰也替他感到高興,最近每天上課,顧綿綿心情都很好,回答問題也特別積極,班主任還夸獎她了。
白術現在只是能站起來,還邁不開步子走路,現在上學也還是坐著輪椅。
因此除了顧綿綿和齊峰張濤,其他人都不知道白術的腿已經能夠站起來了。
這幾天無論顧綿綿還是白術,心情都非常好,然而今天發生了一件事,讓顧綿綿的好心情全部破裂。
高三的一個學姐,突然跑來跟白術告白了。
還是一群人推著過來的,場面一度過于熱鬧。
女生十分嬌羞。
一群人哄笑著把女生推進來,女生站到白術面前,嬌羞地遞了一封粉色的情書給信封給白術。
林小小和張梓琳立刻八卦的跑到顧綿綿這邊。
“綿綿,上,有人搶你家白術,趕緊過去捍衛主權!
“什么我家白術,我們就是普通朋友……”顧綿綿一本正經地說道,眼睛卻滴溜溜地盯著白術看。
恨不得把眼睛貼在白術身上去。
給白術表白的女生長得很漂亮,顧綿綿小手絞著裙子。
即便知道白術一定會拒絕,卻還是心里不舒服,酸溜溜的,就好像屬于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了一樣。
總歸是不舒坦的。
不僅跟著女生來的那些人在起哄,班上同學也跟著起哄。
不過他們起哄的對象是白術,誰不知道白術跟顧綿綿那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班上女生大多數都站在顧綿綿這邊,力挺顧綿綿。
白術望著眼前的粉紅色信封,眼神淡漠,并沒有伸手接過,女生已經舉好半天了。
“白術……”
女生見白術半天沒有接過,忐忑地抬眸看了白術一眼,看這一眼,看到少年眼底的淡漠與涼薄。
“謝謝……”少年嗓音淡淡落入女生的耳中,女生瞬間害羞了。
他說謝謝呢,這是不是說明他愿意接受?
女生有點小竊喜,想想也是,怎么說自己也算是班花一枚,多少男生追著,她都不看一眼,她就不相信白術能拒絕她這樣的女生。
更何況少年是殘疾呢,雖然長得帥氣逼人,但很少有女生能接受。
杜婉兒覺得自己成功的機會很大。
下一秒,少年用更加清冷的聲打斷了她所有的幻想。
“我不喜歡你!
沒有任何委婉的修飾。
“嗯?”杜婉兒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清冷俊逸的少年:“你說什么?”
“我不喜歡你!
白術的聲音依舊清冷淡漠,仿佛任何事情都激不起他的情緒波動。
圍觀的眾人瞬間安靜了,也不起哄了。
跟著杜婉兒一起來的男生女生們不可置信地看著白術,感覺白術像個傻子。
居然拒絕了杜婉兒這樣的大美人。
“你,你為什么不喜歡我?”杜婉兒下意識問了說了一句:“我那么喜歡你,你怎么可以不喜歡我,你是不是擔心自己的腿?”
杜婉兒露出自以為善解人意的笑容:“你放心,沒關系的,我不嫌棄你是殘疾人!
顧綿綿一直沒出聲,就是希望白術能自己解決這種事情。
不然以后每個來跟他告白的女生,她都要跑出去說,顯得多小家子氣似的。
聽到杜婉兒說的這句話,顧綿綿立刻走到白術身邊:“他不需要你的不嫌棄!
“絲,絲帛?”
跟著來的男生女生詫異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顧綿綿,近距離之下對上這樣一張精致美艷的面龐,跟著杜婉兒一起來的男生女生驚艷得忘了反應。
自從絲帛火了之后,幾乎全校都知道本校;ň褪且魳穭撟鞑湃私z帛。
但是他們很少有人這么近距離看見過顧綿綿呀。
看顧綿綿維護白術的態度,好些人慢慢明白過來。
杜婉兒更加吃驚地望著顧綿綿,顧綿綿原本對杜婉兒怒氣滿滿,因為她說了白術殘疾這句話。
真正的不嫌棄,是不會在對方面前提起這個詞的,更不會刻意跟對方說明她不嫌棄他。
因為真正的不嫌棄,不會覺得自己沒嫌棄對方,不會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嫌棄”這詞一出現,說明在對方心中,理所當然覺得自己是高出于白術的。
顧綿綿正想讓杜婉兒出去,就見杜婉兒突然握住她的手,十分激動的叫她:“絲帛,你是絲帛?”
顧綿綿表情怪異。
杜婉兒突然撲過來抱住顧綿綿,高興地跳腳:“太好了絲帛,我是你的粉絲,我好喜歡你唱的歌,我……”
余下省略無數彩虹屁。
顧綿綿肚子里的氣就像一個被扎破的氣球,噗噗噗的冒了個干凈。
她錯愕地扭頭看了白術,一眼看見白術眼里的不悅,顧綿綿感覺莫名其妙。
說好的情敵呢?怎么突然之間變成粉絲了?
她還要不要宣示自己的主權?
顧綿綿納悶不已,這場告白就這樣無疾而終了。
杜婉兒知道白術喜歡的對象是顧綿綿后,居然反過來警告白術不準辜負顧綿綿,否則她一定不饒過他。
然后拿著自己的情書,當著白術的面唰唰撕成了碎片。
白術:“……”
男生天天給自家小姑娘塞情書就算了,怎么連女生也需要防?
晚上,顧綿綿給白術又做了一次針灸和按摩,又給白術進行了一次催眠。
顧綿綿全程一直握著白術的手,這一次,白術還是夢到了之前的場景。
夢到父親被砸斷的腿,但是沒了父親和母親在深淵底下說他們好痛的畫面。
反而是父親滿臉帶血,卻溫和地笑著跟他說:“兒子,別哭,爸爸不痛!
這一次,白術沒有經過顧綿綿的暗示,自己醒來了。
情緒的起伏依舊很大,但是沒了上一次的恐懼和不安。
或許是因為一直有雙溫暖的手握住他,給予他力量,讓他正面面對當初發生的事。
“術術,你感覺怎么樣了?”顧綿綿看他這次情緒比較穩定,期待他能記住夢里的回憶。
“綿綿……”白術沙啞著聲音,扭頭看向小姑娘。
小姑娘白凈的臉上寫滿了對他的關心之意。
少年蒼白的臉上露出點點笑意,輕柔地揉了揉小姑娘軟蓬蓬的頭發。
“謝謝你!敝x謝你在。
要是沒有她,白術恐怕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勇敢地面對當初發生的事,哪怕在夢里。
顧綿綿感受到了白術的脆弱,握住他手的力道重了幾分,故意開玩笑說:“咱們之間說謝太見外了,不如以身相許吧!
白術悵然的情緒因為小姑娘這句話瞬間煙消云散,他笑著捏了捏小姑娘的臉頰:“樂意至極!
呀,又說情話了,顧綿綿害羞地捂住臉。
“你別老是說這些有的沒的,咱倆都還不是男女朋友呢!闭f著說著,顧綿綿忍不住笑出聲,臉都繃不住了,嘴角使勁兒往上歪。
小姑娘笑得像個偷腥的小貓,可愛又乖巧,白術捏了捏小姑娘鼓鼓的臉頰:“綿綿,我們試試吧!
顧綿綿臉上的笑僵住,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白術,一瞬間就結巴了:“試,試什么試?”
顧綿綿緊張了,不安地抓住裙擺,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呢。
白術沒看出顧綿綿想歪了,接言道:“試試能不能走路!
顧綿綿心里那亂七八糟的思想瞬間被一巴掌拍飛了。
鼓著臉瞪了白術一眼:“你怎么老說這些讓人家誤會的話,下次不許這樣了!
不知是失落還是松了口氣,小姑娘的臉頰鼓成了包子臉。
白術微愣,看見小姑娘紅紅的包子臉,挑了下眉:“你又想到哪兒去了?”
“昂,我沒想!鳖櫨d綿惱羞成怒,一腦袋砸進白術懷里,發出咚的一聲,砸得白術猛咳。
顧綿綿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太大力了。
趕緊紅著臉把白術扶起來。
還忍不住為自己辯解一句:“我沒對你胡思亂想!
白術一邊笑著,一邊揉胸口:“嗯,綿綿沒有亂想,是我亂想了!
輕柔的話語似春風拂面,和煦溫暖,充滿了寵溺與包容。
顧綿綿在前面架著他,兩只手抱著他的腰,白術兩只手撐在小姑娘肩上。
白術成功站到地上。
腿部僵硬的問題已經基本上解決了,只是長期沒有行走,還是不太習慣,站起來沒多久,腳掌立刻傳來細密刺痛,像有針在腳底下扎。
這種感覺很不好受,甚至讓白術沒辦法用力,整個身體靠在顧綿綿肩上才沒倒下去。
然而這種微妙的痛感對白術來說,是多么激勵人心,又是多么讓他喜悅。
因為他這雙腿沒有知覺太多年了,本以為再沒有機會像正常人一樣行走,是他的小姑娘給了他美好的未來。
白術靠在小姑娘肩上,小姑娘比他要矮一個頭,白術得弓著腰。
等那細細密密的疼意消失后,白術早已滿頭大汗:“綿綿,你松手,我試著動一下腳!
顧綿綿不太放心:“我先扶著你試一下!
白術也沒拒絕,心知一口吃不成胖子。
顧綿綿就這樣扶著他,白術等腳掌處的疼意徹底消失之后,才鼓起勇氣挪動腿。
本以為會跟前幾次一樣沒辦法挪動。
白術也已經做好了要多試幾次的準備,結果意念剛動,腿就跟著動了。
距離很小,小到可能還沒挪出十厘米的距離。
但這已經足夠讓顧綿綿和白術感到驚喜。
“術術,你動了!鳖櫨d綿驚喜地望著白術,看見少年眼底狂喜的眼神。
白術顫抖著手,英俊的面龐被笑意布滿:“我,我動了?”
“嗯!鳖櫨d綿怕他不相信,重重地點了好幾次頭:“你真的動了。”
“綿綿……”白術高興地抱住小姑娘,滿足地收緊雙臂。
太好了,他能走了。
顧綿綿也很高興。
有了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激動過后,顧綿綿扶著白術又試了幾次,雖然每次都只能挪動一點點距離。
顧綿綿在前面撐著他,作為他的支撐,白術從床邊走到了房門口,花了差不多十來分鐘。
就這么一點點距離,不到三米。
這樣的距離對于正常人來說,不過是一秒鐘的問題,對白術來說卻難如登天。
而且全程都是顧綿綿撐著他才能走動。
可即便如此,顧綿綿和白術還是激動壞了。
腿才剛剛恢復,不宜太過勞累,白術還想再繼續多走幾圈,顧綿綿沒讓,強行把他壓回輪椅上。
晚飯之前,顧綿綿又扶著白術在客廳里走了一圈。
齊峰和張濤看見白術滿頭大汗,卻咬著牙在堅持,一時間心思復雜。
兩人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但是沉浸在喜悅中的白術和顧綿綿卻沒感覺到勞累,兩人孜孜不倦,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
一天之內有如此大的進步,顧綿綿懷疑跟夢境有關。
臨走之前問了白術。
白術沒有告訴她太多,只說沒事。
晚上一個人躺在床上,白術想起夢境里的內容,手被搭在額頭上,發出一聲嘆息。
“爸爸……謝謝你,對不起。”
白術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當初那雙被碾斷的腿是父親的,不是他的。
然而因為過于刺激過于沉痛的畫面融入腦海,對白術造成了很大的打擊,他打小就把那個畫面歸在了自己身上。
認為當時他和父親都發生了同樣的事,認為自己已經殘廢了,無法再走動。
卻原來,當時他只是被樹枝壓到,并沒有直接斷腿。
其實仔細想來,這件事有許多漏洞,比如他把父親斷腿的畫面安在了自己身上。
從來沒有想過他的腿完好無損,依然健在,怎么也不可能是那雙被壓斷的腿。
或許是不想接受父親發生那樣事,或許是無法面對那樣的結局,所以白術一直都忽略了這種滿是漏洞的記憶。
給了自己很強烈的心理暗示,認為被砸斷腿的是自己,而不是父親,因為只有這樣,他的愧疚感才能減少一些。
……
第二天,顧綿綿接到了陳凱的電話,陳凱說他到青城了。
上次聚會的時候,顧綿綿答應了陳凱要幫他寫兩首歌,作為他青春劇的主題曲。
因為陳凱說時間上比較寬裕,白術的雙腿又正在恢復,顧綿綿這段時間,一門心思都在白術身上,高興之下,完全把其他事兒給忘了。
接到陳凱的電話,顧綿綿才想起這件事,頓時感到抱歉,還好跟約定的時間還有好些天。
陳凱聽到顧綿綿還沒開始創作,無奈地笑了笑:“你還沒看原著吧?”
顧綿綿不好意思:“確實還沒看,我過兩天就看,對了,你那部青春劇叫什么名字來著?”
陳凱:“……”
按理說,對方這么不把他的事情放在心上,陳凱應該生氣的。
可因為一來,約定的時間還沒到,二來,小姑娘道歉的聲音又嬌又軟,乖巧得不得了,一副做錯事的樣子等著他數落,陳凱哪里還狠得下心去數落她。
撇開曾經那點小心思,對上這么個小姑娘,陳凱也沒辦法發脾氣呀。
無奈之下,陳凱又一次告訴了顧綿綿這部青春劇的原著名。
顧綿綿告訴陳凱,保證兩天之內看完。
陳凱正好到青城這邊有事,暫時一周之內不會離開,笑著跟顧綿綿說:“你先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直接問我!
跟陳凱掛完電話之后,顧綿綿馬不停蹄跑到圖書館去打算買書。
還沒到圖書館呢,路過商場時,顧綿綿見了一個讓她感到意外的人。
一個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個地點的人。
吳月!
她怎么會在這里,不是跟李老板一起被抓了嗎?
李老板都被判刑了,吳月怎么可能安然無恙,這種罪是不能保釋的。
顧綿綿下意識跟了上去。
看到吳月走進女廁所,顧綿綿直接進去,她就站在門口,等廁所里其他人都出去之后,過綿綿直接把廁所門關上。
等了好半響才等到吳月出來。
吳月看見顧綿綿,先是一愣,隨后笑了笑:“顧大夫好心情,估計等久了吧?”
“少啰嗦,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怎么不能在這里,顧大夫這說得真是好笑,我可是一等良民,怎么就不能在這里了?”
“一等良民?”顧綿綿失笑:“綁架勒索,意圖找人侮辱欺凌女性,這是一等良民?”
“那是李老板做的事,可跟我沒關系。”吳月笑著拍了拍顧綿綿的肩膀:“顧大夫,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小心我告你誹謗哦!
臨走前,吳月還說道:“顧大夫真是好雙標,居然自己去申請了專利,我們生產的藥,你說圖財害命,現在輪到你自己了,就是救人治病!
“我自己研制的藥方,不能申請專利?”
“當然能。”吳月笑得更開心了:“我只是笑顧大夫道貌岸然,表面裝出一副為人民百姓考慮的樣子,到頭來還不是只是為你自己的利益考慮?”
“隨便你怎么說!
顧綿綿目光冷冷地看向她:“我不管你跟你老板到底有什么交易,也不管你為什么被放出來,我來的目的,只是警告你,最好別再打新型止痛藥的主意,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吳月聽到這句話,心底冷笑:“同樣治病救人,顧大夫何必高高在上,做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
“救人?”
看吳月執迷不悟,顧綿綿皺眉:“你到現在還覺得你研究出來的制作方法能救人?藥監局已經檢測過了,你研究出來的新型止痛藥只要病人服用一次,半個月時間內,一定會刺激病人的神經!
“呵……是不是真的檢測過,那就只有顧大夫知道了,這些罪名不就是顧大夫說上一句就能定下的嗎?”
事到如今,吳月依舊堅定地認為她研究出來的藥方沒問題。
至于藥監局檢測的結果,她認為是顧綿綿搞的鬼。
吳月何其自信,她研究出來的東西一定不會害人。
她是堂記最優秀的醫藥研究員,怎么可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卻不知曉。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未必東風一直都在顧大夫身上,顧大夫,咱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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