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永熠短暫地思索一番后,確實察覺出了身邊人異常之處的蛛絲馬跡,只待這場比賽結束之后便派人回去調查。
“莫小師祖可否告知孤這是何物?”秦永熠指著困在莫安逸手上的黑團。
“若是我沒有判斷錯誤的話,這東西會吸食你的氣運,你是何時得到此物的。”莫安逸將莫方掃描的結果告訴他。
秦永熠的面色沉下來,最近確實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在他來到中州之后,手下的人便出了紕漏,導致他手上的一座靈礦山被幾位叔伯趁機合伙占去,還發(fā)生過幾件對他來說并無痛癢的小事,本以為是自己御下不利,沒想到還有如此緣故。
秦永熠沉下心來,現(xiàn)在不是思索這些事的時候,回大秦朝之后,他會挨個找人去算賬的,一個都跑不了。
“也就來中州之前得到的此物。”秦永熠沉聲道。
他現(xiàn)在想知道這對他的影響是否很大,但不知該如何開口,他與莫安逸才剛剛相識,還沒有熟到可以開口讓對方為自己解決麻煩的地步。
“那對你的影響還不大,僅僅吸食了你的一點點氣運,無礙。”莫安逸安慰他道。
秦永熠聽到這話便暗自松了口氣,畢竟是少年人,就算經(jīng)事再多,但面對這等匪夷所思的手段還是帶有一絲畏懼的。
“那不知可否將此物交于我!鼻赜漓谙蚰惨萦懸种械暮趫F,想要拿回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莫安逸一愣,沒想到他還想將這安危不定的因素帶在身邊。
也不是不能給他,方才莫方已經(jīng)截取了黑團里面的智慧生命,那些黑霧便是那智慧生命產(chǎn)生的,正是吸取氣運的關鍵物質。
剩下的黑團不具備再生的功能,用完即止,但也足夠吸取一個人的氣運了。
然后莫安逸便取出一個琉璃瓶,將手中的黑團塞入了瓶子中,又在瓶身上打了一層封印,確保黑團不會跑出來。
透過透明的瓶身可以看到里面黑團的狀態(tài),黑團在里面化成黑霧,擴散滿整個瓶子。
因為這琉璃瓶上沾染了她的氣息,所以不必擔心黑霧會沖破瓶子。
莫安逸猜他要拿回去,是要去找送與他此物之人的麻煩,便開口提醒到。
“濫用此物于修行無益,只可找出因果報復回去即可,萬不可拿去害人,可記得了?”莫安逸板著臉,冷清的面容變得古板,拿出長輩的口氣勸諫道,“一年之后,我會派人去找你討要此物的!
秦永熠看著這位身高只到他鼻頭,年齡比他小上兩歲的少女臉上出現(xiàn)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的表情,心中有些發(fā)笑,凌霄宗的莫小師祖真是個有趣的人兒,這個朋友他交定了。
“是,孤謹記莫小師祖的囑咐,孤只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事了之后便會派人將此物送還到凌霄宗。”秦永熠面上帶著笑意抬手行出一禮,心中的怒氣莫名的消去。
“將瓶塞打開此物便會出來,用完即止,若是想召回,你拿這種符貼到對方身上即可!蹦惨萦秩〕鲆豁呈侦`符交給秦永熠。
符紙就是普通的符紙,不過是沾染了她的氣息,可以將那異界之物收進去。
“多謝。”秦永熠收下符紙,將琉璃瓶和符紙一起裝進自己的儲物戒中,抬眼看向莫安逸,意思是說這場比斗還繼續(xù)嗎。
“當然得打,你欠下的人情可不止一場比斗的勝負就能還清的!蹦惨菔疽夥郊毰珜⒔Y界撤去,便率先帶著方細奴進場,留下秦永熠獨自跟在后方。
“哈哈……”秦永熠朗聲笑道,“莫小師祖果真是個通透之人!
在開場前,司承悅也來到了觀眾席上,準備觀看二人的比斗。
在場上準備比斗的莫安逸二人自然都注意了他,那般耀眼的人物,不想注意都不行。
莫安逸也曾在她沒有比賽的時候觀看過司承悅的比賽,看到他來此并不覺得驚奇。
“雙方斗法,點到為止,比賽,開始。”場外裁判提醒雙方不可傷及對方性命,并宣布比賽正式開始。
“莫小師祖,既然上了賽場,孤便不會手下留情。”秦永熠取出長槍,提槍隨手挽出幾個槍花,槍上的紅纓隨風飄揚,秦永熠也換上了一身戰(zhàn)甲,樣式和他的侍衛(wèi)穿的相似,但更加做的精致。
秦永熠的模樣俊逸無比,臺下有些專門來看他的女修已經(jīng)高聲呼了起來。
修真界男女之間并無世俗界要求的那般嚴苛,所以女修這般放肆的朝著一個男修呼喊并無不可。
“殿下多慮了,只管來戰(zhàn)便是!蹦惨菪闹袘(zhàn)意升起,手中握著飛霜,飛霜感受到御劍者的戰(zhàn)意,劍身上發(fā)出轟鳴回應著主人。
二人話落之后,便一起飛身而上,直面對上對方,劍槍相撞,冰凌和水汽四散。
剛這一下是純力量的對抗,作為雙方試探對方的第一招。
二人內心都在驚嘆對方的力量,暗道了不起,眼中都起了欣賞之意。
坐在觀眾席的司承悅也對二人的實力有了初步的了解,就算在第一輪中沒有遇到大秦皇太孫,在擂臺賽中他也會找機會去會會對方的。
秦永熠因為用的是長槍,所以招式具都大開大合,且力量十足。
莫安逸亦是劍法卓越,靠著劍修的身份愣是補足了二人境界之間的差距。
勢均力敵之間,看的就是誰會在最后棋差一招,這樣的比斗也是最能找到自己弱點的時候。
二人都找到過對方的錯漏之處,但又都奈何不了對方,直到靈氣用盡,莫安逸也未催動無極印,單純憑借肉身的力量繼續(xù)和秦永熠對抗。
沒有了靈氣的二人,抵不住比斗時的消耗,額間都起了汗,打濕了頭發(fā),法衣帶有清潔功能,所以身上還算干爽。
“爽,繼續(xù)。”秦永熠趁著閃避的時機,將身上沉重的戰(zhàn)甲褪去,貼身的裹衣也隨機爆去,露出低下精壯的身體,沒了法衣的遮擋,汗水瞬間淌下。
臺下女修爆發(fā)出了更加強烈的叫喊聲,也有男修因為比斗的精彩高聲喝彩。
司承悅揉一揉不適的耳朵,繼續(xù)冷著臉看著臺上二人的比斗,暗道二人皆是天才之輩,當然自己定也不差,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要與他二人一戰(zhàn)。
他自幼感情淡漠,雖是單火靈根,但活的卻像個冰塊一樣,除了修煉再無有其他事物可以引起他內心的跳動,遇到可以匹敵的對手時起的情緒波動已是最大極限。
莫安逸看著秦永熠光裸的上身,暗道一聲騷包,但內心毫無波動,提著劍繼續(xù)攻擊對方。
突然空中飛來一只鳥朝著秦永熠的位置落下一堆排泄物,秦永熠專心與莫安逸打斗著,沒有來得及躲避,便讓鳥屎落在了身上。
秦永熠感受到發(fā)生了什么,身體僵了一瞬,莫安逸便趁著這個機會,一舉破開他的防御,劍尖點向他的命門所在。
“本場比賽,一三二四號選手獲勝!彪S著裁判宣布出結果,本場比斗也就正式結束了,結束的相當戲劇。
秦永熠也總算直面地了解到氣運有損的后果了。
莫安逸秉著在外人面前人設不能崩的原則忍著笑,收回飛霜,就在臺上就地打坐催動無極印,快速地恢復著靈力。
莫安逸眉間隱匿的冰藍色豎紋在此刻顯現(xiàn)出來,上面已經(jīng)有了兩層印記,也就是說她已經(jīng)修到了無極的第二層了。
秦永熠看到莫安逸眉間那道已經(jīng)有了兩道花紋的無極印,便知自己其實輸?shù)貌辉,要知道莫安逸在方才的比斗中并未催動無極印,全是憑靠自身氣府中的靈氣和強橫的肉身和他比斗到結束的,而自己卻是已經(jīng)力竭了,方才就算沒有發(fā)生那個小意外,自己也撐不了多久了。
待莫安逸靈氣恢復了一絲能打開手鐲后,從手鐲中取出一塊方巾,朝著秦永熠扔去,示意他擦一下。
在秦永熠沒有恢復靈力之前,連清塵訣這等基礎法術都用不出,只能接下莫安逸扔來的方巾,將肩頭的鳥屎擦去。
莫安逸起身后,眉間的無極印便又隱去了,朝著秦永熠隨意地擺擺手,道出告辭之后便轉身下臺去了。
方細奴在結束后便來到了臺子的邊緣等著莫安逸下場,看到她下來,趕緊攙扶住她。
莫安逸此時并不好受,雖然因為無極印的催動緩解了一下干涸的氣府,但因為方才的比斗,此時渾身酸痛,并且沒有足夠的靈力滋養(yǎng)肉身,只能自己生忍著疼痛,然后整個人靠在了方細奴的身上,由他帶著自己走。
侍衛(wèi)為秦永熠披上一件衣服后,也攙扶著他下場了。
此時秦永熠才察覺到身體的各處都泛著疼痛,在有戰(zhàn)甲擋著的時候,莫安逸的劍氣打在身上雖說劃不透戰(zhàn)甲,但也間接地打在了他的肌肉上。
暗道莫小師祖下手真狠,他現(xiàn)在身上各處肯定都泛著鐵青,方才在臺上全是心中的戰(zhàn)意撐著自己,現(xiàn)在卻是快要站不住了,只能讓侍衛(wèi)將他架回去,才不至于跌倒在地上出糗。
司承悅看完了這場精彩的比斗,再有那戲劇性的結束,居然有些想笑,這樣的情緒讓他感到陌生,卻又很是舒服,便隨著心微微勾起了唇角。
那個笑容淡淡的,不熟悉他的人不會察覺出此人是在笑,只感覺他周圍的氣溫突然上升了不少。
最感到不可思議的便是司承悅的隨從,疑惑自家公子方才是笑了嗎,趕緊伸手揉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然而,司承悅的笑容轉瞬即逝,他的隨從沒有機會了。
“走吧!彼境袗偡愿赖溃S后轉身率先離開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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