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放下來，一時有些不好開口。
按照時間推算，應該是傅廷煜上次去帝都的時候有的。
因為他剛才診的是喜脈，也就說明秦舒懷孕了，而且還是懷孕不久。
所以之前診斷不出來，是因為時間太短。
之前在山上被蛇咬了，注射了血清，后來又吃了藥。
用了這些藥物后，孩子根本就保不住，還有可能胎死腹中。
能不能生下來都是一個問題，還有可能讓秦舒有些危險。
秦舒說小腹痛，也是因為房事的原因。
秦舒見顧衍遲遲不開口，不由得更不安：“我身體怎么了？不會是有什么問題？”
顧衍遲疑著道：“你懷孕了，按時間推算，應該是傅廷煜去帝都那次。”
剛聽見懷孕，秦舒高興的揚起嘴角，因為傅廷煜一直想要一個孩子，如果一個孩子能讓他安心，她愿意生一個。
笑容還沒來得及在臉上漾開，她看見顧衍的表情，她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很快，顧衍就給出了答案。
“這孩子來得不是時候，你被毒蛇咬過，注射了血清，又吃了藥，所以，這個孩子不能要。”顧衍艱難的將話說完。
這樣的答案，對于秦舒來說，就是沉痛的打擊。
她垂下眸子，手不自覺的撫上小腹，那里還隱隱作痛。
顧衍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壓低嗓音道：“還有，這段時間別同房了。”
他輕咳兩聲：“懷孕初期，不穩定。”
秦舒臉頰微紅，明白顧衍話里的意思。
“我給你安排手術，越早身體恢復的越快。”
聽見顧衍說安排手術，秦舒的心一痛，放在腿上的手，緊緊揪著衣擺，“讓我再想想，我…………”她不舍得流掉孩子，是她和傅廷煜的孩子。
顧衍知道她是不舍的：“我不僅是醫生，還是煜的哥們，從小玩到大的，我也不想讓他的孩子就這么流掉，這是不得已才選擇的辦法。”
“……我”秦舒知道顧衍不是輕易會放棄的人，如果能保住這個孩子，顧衍肯定會竭盡全力來保住孩子，可是，她還是舍不得，感覺就像是從身體硬生生的挖走一塊，鮮血淋漓，疼痛難忍。
顧衍道：“把身體養好，想要孩子不是難事。”
秦舒垂著眸子，咬著唇，依舊下不了決心。
顧衍繼續勸道：“現在時間短，做手術對身體損傷會降低很多，恢復的快。等恢復了再要孩子，也只是時間問題。”
靜默了好一會，秦舒才點點頭。
這件事不能讓傅廷煜知道，如果讓他知道，是因為上山采藥，才會被毒蛇咬，導致孩子不能要，他肯定又會自責。
現在的他，武力值變弱的打擊已經夠他受得了。
再告訴他孩子要流掉，等于雙重打擊。
“那我給你安排手術，和術后恢復的藥物。”顧衍說完，看著秦舒，又問：“你不打算告訴煜是吧？”
秦舒搖了搖頭：“我不想讓他再受打擊了。”
“那你后面怎么打算？手術后一個月內，煜如果有要求，你能瞞得住？”
夫妻兩在一起生活，根本就瞞不住。
秦舒想了一會，和男人在一起，那些事是避免不了的，如果拒絕，男人肯定又會亂想。
“我打算回學校。”
顧衍聞言，無奈的點點頭：“那只能這樣了，分開會好點。手術時間，我到時電話通知你，就在這幾天里，你準備好了。”
秦舒點了點頭，心里卻依舊有些接受不了。
路上
秦舒坐在車里，看著窗外的快速倒退的風景樹，手撫上小腹，這里，是她和他的孩子。
她卻沒有能力保護好孩子。
如果她再強一點，就會發現七茱后面的毒蛇，也就不會被毒蛇給咬了。
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電話號碼陌生，她準備拒接，眼角余光瞥見位置是帝都。
她改變了主意，接通電話。
手機放置耳邊，就聽見一道很清淺的嗓音：“是我，君黎。”
君黎站在陽臺上，身上穿著白色襯衫，淺色西裝褲，視線望向不遠處的公寓，逆著光，面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聽見熟悉的聲音，秦舒就知道是君黎，“你怎么換號碼了？我差點掛了。”
“剛換的，你回家了是嗎？”君黎換了一個姿勢，半倚在圍欄上，將身體的重量都放在圍欄上。
“嗯，回來一個星期了，你是不是去公寓找我了？”
“嗯，如果兩天，前兩天突然想吃糖，去你公寓門口敲門，才想起來，你不在公寓里。”
“我忘記和你說了，我回家有急事，還是讓別人幫我請假的。”
“那你什么時候回學校上課？月考已經過了，你需要補考。”
“就在這幾天，家里的事處理完，就回學校。”
“嗯，在家里的玩的愉快。”
君黎掛了電話，看著刺眼的眼光，讓他感覺有些頭暈目眩。
溯影這時有過來：“少爺，已經有消息了。”
君黎垂下眸，不再看頭頂的太陽，問：“消息可靠嗎？”
溯影道：“可靠，我派人過去。”
“暫時不用，再等等。”君黎站直身體，剛邁出腳步，突如其來的暈眩感，讓他眼前一黑，身體也開始搖搖欲墜。
就在他快摔倒時，溯影神色一緊反應快速，伸出雙臂將他扶。
“少爺，你怎么了？”溯影急忙喊道。
“沒事，就是有點頭暈。”
君黎嗓音淺淺的，身體的重量都靠在溯影身上，他一手搭在溯影的肩膀上借力，努力讓自己站起來，結果還是沒站起來，他直接放棄了，就靠在溯影身上。
溯影雙手扶著君黎，垂眸看著君黎蒼白的臉色，就不由得擔心：“少爺，我叫醫生過來。”
君黎閉著眼睛，低聲道：“不用了，他也看不出什么來。”
“可是少爺，你這樣……”
溯影還沒說完，就被君黎打斷：“別說話，頭疼。”
溯影聞言，不再說話，因為他太了解少爺的脾氣。
只不過那些醫生，的確是看不出什么來，不然少爺的病怎么會拖到現在還沒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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