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護(hù)國公主免了太子妃等人的行禮問安后,秦笑笑緩步上前,盈盈一拜:“臣婦見過太子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太子妃早就注意到了秦笑笑,為她的相貌而驚艷。
在她福身行禮這一刻,連忙扶住她的手,驚嘆道:“好一個標(biāo)致的美人兒,生生讓嫂嫂看呆了眼!難怪皇姑母如此著緊,竟是怕侄媳婦欺負(fù)了弟妹似的!”
后一句話明顯是沖著護(hù)國公主說的,聽著像是嗔怪,卻是暗贊護(hù)國公主是個慈善的婆婆,把在場的人都逗笑了。
“你啊,都是要當(dāng)祖母的人了,還是這么會說話。”護(hù)國公主微微一笑,對待太子妃這個侄媳婦的態(tài)度透著幾分親近:“原本不想湊這個熱鬧,這丫頭怕我無聊,硬是想法子讓我過來了,真是拿她沒有辦法。”
說罷,她狀似無奈的看了秦笑笑一眼,仿佛在看頑皮的小女兒。
秦笑笑反應(yīng)奇快,立即挽著護(hù)國公主的胳膊撒嬌:“母親,今兒個不冷不熱,正是賞花品茶的好時候,咱們婆媳倆繼續(xù)窩在府里,過不了幾天就要發(fā)霉嘍!”
護(hù)國公主搖了搖頭,抬手點了點她的腦門:“又在唬人。”
太子妃等人看到這一幕,暗暗心驚。
盡管她們都知道護(hù)國公主來這里,是給兒媳婦撐腰的,但是這話說出來不好聽,難免讓人覺得秦氏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
如今被護(hù)國公主這么一說,既表現(xiàn)出了秦氏的孝順,又讓旁人知道她們婆媳親如母女,也是間接提醒他們,她很看重這個兒媳婦,不要以為她出身低就能輕慢她。
壓下種種念頭,太子妃感嘆道:“要不說皇姑母和表弟眼光好,相中了弟妹這樣的好媳婦!”
其他人紛紛附和,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對秦笑笑一通好夸。
“娘娘過獎了。”秦笑笑被夸的臉都紅了,這花式拍馬屁的功力,她自愧不如。
“叫娘娘多見外,喚我一聲表嫂就好。”太子妃握住的她的手輕輕的拍了拍,透著一股子親熱勁,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姐妹。
“禮不可廢,臣婦不敢僭越。”秦笑笑恭敬道,努力裝出一副本分守禮的小媳婦的模樣。
看婆婆的意思,并不希望她和太子府乃至各個皇子府太過親近。像這種賞花宴不能不來,但是親疏遠(yuǎn)近須得拿捏好分寸。
太子妃不知道秦笑笑真正的性情,即便之前聽長子提過一嘴,也沒有放在心上。見她這副謹(jǐn)小慎微的模樣,心下倒是很滿意:“都是自家人,何必跟嫂嫂見外。”
秦笑笑露出為難的神情,護(hù)國公主出聲幫腔:“這丫頭最守禮不過,你還是別為難她了。”
太子妃聞言,十分無奈:“你啊,這副性子,我都擔(dān)心表弟欺負(fù)了你,你也不敢跟皇姑母告狀。”
秦笑笑故作羞澀道:“有母親看著,侯爺不會欺負(fù)臣婦。”
太子妃暗道:就南溟侯孤僻冷傲的性子,真的動起手來誰敢阻攔?小時候把她的裕兒騎在身下,揍的滿地找牙的勁頭,她至今想起來胸口還堵著一口氣。
見秦笑笑一副完全被景珩迷住的模樣,她心里不禁嗤笑,卻是放心了不少。
之前圣上如此高調(diào)的給她賜婚賜陪嫁,還以為是個多么厲害的人物,眼下看來果真如傳言那般,是圣上看了護(hù)國公主和刑部尚書的臉面。
就這副拿不起事兒,一心想要討好婆婆的性子,一看就不是有野心的另一個想必是看上這張臉,才會不管不顧硬要娶進(jìn)門。
將來這兩口子不會有什么大出息,著實犯不著她費心籠絡(luò)。
想到這里,太子妃看向秦笑笑的目光愈發(fā)柔和。
秦笑笑不知道她腦補(bǔ)出了什么,見她不再執(zhí)著于自己喊“表嫂”,心里暗暗松了口氣。之后,她就在太子妃的介紹下,給前來參加賞花宴的皇子妃們見禮。
雖然她跟這些皇子妃是同輩,奈何雙方的年齡相差很大。等她們的兒媳婦來給她見禮,恭敬的喊她“表嬸”的時候,這感覺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見完禮,一行人簇?fù)碇o(hù)國公主和太子妃往里走,期間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婦的目光落在秦笑笑的身上,很想知道她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夠籠絡(luò)住護(hù)國公主這樣的婆婆。
若是能夠?qū)W個一招半式,將來她們在婆婆手底下的日子,興許會好過不少。
秦笑笑沒有把這些目光放在心上,到了賞花的大花園,她跟著護(hù)國公主,一邊欣賞各種珍稀花植,一邊聽其他人品評,倒是漲了一些見識,也看出了不少東西。
欣賞完花植,重頭戲就來了。在二皇妃的建議下,先來了個以“花”為主題的詩詞接龍,沒接上的人須得現(xiàn)作一首,供其他人品鑒。
秦笑笑作詩不行,背過的詩有不少。幾輪過后,就剩下她和二皇子妃的兒媳婦申時還在一輪接一輪的比,最后因她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實在想不出“花”的詩句,只好作詩一首。
她作的詩確實不怎么樣,勉強(qiáng)算的上中等。不過有護(hù)國公主在場,太子妃和諸位皇子妃很給面子,大力夸贊了一番,夸的她都懷疑自己的作詩水平是不是大幅提升了。
唯獨申氏看她的眼神很不對勁,像是鄙夷,像是嫉恨,更多的是不甘。
秦笑笑沒有留意到申氏的目光,只覺得有些無聊想要早點回去。
護(hù)國公主看了出來,在太子妃讓眾人自行游逛后,就打發(fā)她到別處轉(zhuǎn)轉(zhuǎn),一會兒吃過飯便帶她回府。
秦笑笑應(yīng)了,留下明月和溪橋,帶著鳴蟬和青書在花園里逛起來。只是逛了沒多久,小腹傳來一陣陣酸脹感,在太子府侍女的指引下,一行三人來到了恭房。
結(jié)果還沒有走進(jìn)去,在游廊的拐角處,就聽到兩個人在說話,話里提及的竟然是她。
“嵐娘,你嫁入了二皇子府,就是二皇子府的人了,不該再有這樣的念頭。”
這是一道中年婦人的聲音,只是今日來太子府的人太多了,秦笑笑沒能分辨出究竟是誰。
“母親,除了一張臉,這秦氏根本一無是處!”年輕女子的聲音響起,充斥著無限怨憤:“真不知道護(hù)國公主這樣的人物,怎么會看上這種人!”
這下秦笑笑聽出是誰了,不是二皇子妃的兒媳婦申氏又是誰?另一個中年婦人,則是她的母親申夫人無疑了。
“噤聲!”申夫人嚴(yán)厲的告誡女兒,四下里張望了一番,確定沒有旁人在,壓低聲音說道:“秦氏嫁給了南溟侯是事實,得不得護(hù)國公主和南溟侯的喜愛是她的事,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
申氏壓抑的哭泣聲傳來:“母親,當(dāng)年、當(dāng)年父親已經(jīng)把我的畫像呈到御前,圣上也命人把畫像送到了護(hù)國公主府,若不是秦氏橫插一腳,我豈會嫁入二皇子府?”
見女兒越說越不像話,申夫人忍不住重重的打了她一下:“秦氏跟南溟侯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哪能說是她橫插一腳?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沒有早些認(rèn)識南溟侯,現(xiàn)在說這話有什么用?”
見母親竟然也不理解自己,申氏失聲痛哭:“母親,我就是不甘心婆婆不喜歡我,整日讓我立規(guī)矩便罷了,還處處挑撥我和夫君的關(guān)系,隔三差五往后院塞人,剛剛?cè)羰菦]有贏過秦氏,回到府里定沒有我的好果子吃!憑什么,憑什么秦氏出身卑賤,能得到護(hù)國公主的維護(hù),所有人都要給她面子,不能說她半句不好,憑什么啊!”
聽到這里,秦笑笑實在聽不下去了,從拐角里站出來,直接懟道:“當(dāng)然是憑我長得好看,性子討喜,人見人愛啊!倒是你,不甘心是你的事,別扯上我肆意詆毀啊,品行如此低劣,也難怪你婆婆不喜歡你!”
申家母女萬萬沒想到自己背地里說人壞話,會被人家聽見還當(dāng)面揭穿,一時臊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羞臊過后,申氏痛恨的看著她,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偷聽我們說話,品行低劣的人是你才對!”
見她還敢倒打一耙,秦笑笑很佩服她的勇氣:“我品行再低劣,我婆婆也不會嫌棄。倒是你,若是你剛剛說的那些話讓你婆婆知道了,你覺得你婆婆會怎么做?”
這話威力巨大,申氏一下子白了臉,維持不住痛恨的模樣。
“侯夫人,千錯萬錯都是妾身的錯,是妾身這個當(dāng)娘的沒有教導(dǎo)好她,望您看在嵐娘年輕不懂事的份上寬恕她這回,有何懲罰妾身替她受著,絕無二話!”申夫人急切上前,朝著秦笑笑深深地躬下身來。
她是當(dāng)朝二品誥命夫人,眼下為了不成器的女兒,毫不猶豫向一個比她年輕一輩的人低頭求情。
秦笑笑往一旁退了退,看向面色青白的申氏:“誰讓你不好過你找誰去,怪到無辜之人頭上只能顯得你無能!日后說話多長個腦子,別連累自己的親人。”
說罷,她帶著鳴蟬和青書徑直的穿了過去。
聽了半天墻角,她快要憋不住了。
“多謝侯夫人!”申夫人朝著秦笑笑離去的背影再次福身,然后紅著眼睛對失了魂似的的申氏說道:“快走罷,侯夫人不計較了。”
秦笑笑出來的時候,游廊里已經(jīng)不見了申事母女的蹤影。
鳴蟬忍不住說道:“夫人,這申氏如此詆毀您,就如此輕易放過她嗎?”
秦笑笑擦了擦手上的水漬,不在意的說道:“我不是當(dāng)面說她長相不佳,品行低劣了么?跟這種糊涂蛋計較有什么勁,今日讓我抓到了把柄,以后見著我,她躲都來不及,不敢再在背后說三道四。”
鳴蟬一聽,不禁佩服自家夫人的胸襟:“若非夫人大度,今日她回到二皇子府,夠她受得了。”
秦笑笑卻是有另一重顧慮:“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若是捅到二皇妃跟前,以二皇妃的手段,誰知道會不會逼得她羞憤之下尋死?到底是條人命,她罪不至此。”
鳴蟬恍然大悟:“夫人太善良了。”
一旁的青書點了點頭,也覺得自家夫人人美心善,難怪能得到殿下和侯爺?shù)膶檺邸?br />
秦笑笑笑了笑,并不覺得自己有多善良。
之所以對申氏輕輕放下,是看在申夫人一番慈母心腸的份上,否則僅憑申氏還在覬覦鯉哥哥這一點,就要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xùn)。
回到花園里,申氏果然不敢跟她對視,又害怕她會向二皇妃告狀。
秦笑笑看在眼里沒有搭理她,二皇妃跟她說話時,她故意提及申氏,把申氏嚇得不輕。如此來回幾次后,申氏覬覦景珩這口氣,她才勉強(qiáng)出了。
吃完宴席,護(hù)國公主就在太子妃等人的恭送下,帶她上了自己的車駕,讓紅纓和綠林跟明月等人坐在了后面的車駕上。
知道婆婆有話對自己說,秦笑笑坐姿乖巧,等著婆婆開口。
護(hù)國公主被她這副模樣逗笑了,揉了揉她的頭才正色道:“賞花宴上,你看出了什么?”
秦笑笑遲疑了一下,見婆婆面帶鼓勵,便如實說道:“太子妃和幾位皇子妃看似和氣,實則面和心不和,只要太子妃夸贊了誰,幾個皇子妃要么貶低一二,要么捧另一個,還會問候彼此的后院,相互恭喜多了庶子庶女或是妾侍總之很奇怪。”
護(hù)國公主緩緩點頭:“既然你看出來了,我也不瞞你。太子能力平平,幾個成年皇子多有不服,在朝中暗暗集結(jié)勢力。如今圣上的年紀(jì)越來越大,他們的野心也快要藏不住了。”
秦笑笑聽罷,并沒有意外:“母親,我明白了。”
護(hù)國公主很是欣慰:“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母親對你和阿鯉最大的期望便是平安喜樂的過完后半生。那些權(quán)勢,就讓愿意爭的人去爭罷。”
秦笑笑對權(quán)勢沒有貪念,連忙說道:“母親放心,鯉哥哥沒有爭權(quán)奪利的心,我也是一樣。等開海貿(mào)易一事妥了,咱們關(guān)起門來過日子,不再理會外面的是是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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