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玉竹只顧著擔心自家公子了,現(xiàn)在才注意到公子竟然一口一個顧小姐。
他不在公子身邊的時候,那個壞女人竟然都已經套出公子的姓名了嗎?
果然是心機深沉的壞女人,存了心的要勾搭他家公子。
韓鈺扭著手中的帕子,垂著眼眸看帕子上的木棉花。
腦子里想的卻是家中那個還沒有繡好的荷包,那上面也是繡的木棉花。
韓鈺喜歡這花,帕子上,衣衫上都是繡的這花。
所以,在打算要做荷包的時候,韓鈺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將他喜歡的木棉花繡在上面,繡給他心里歡喜的人。
先前他以為再也見不到人,就算繡好了也只能壓箱底,可是現(xiàn)在見到了人,那荷包恐怕也是要壓箱底的。
就他剛才的樣子,已經給顧小姐留下了不好的映像。
而且,他本來就生的高,皮膚也黑,加上昨夜沒有睡好,眼眶都是青的,如今連閨閣男子的儀態(tài)都沒了,顧小姐肯定不會喜歡他這種的。
玉竹看自家公子扭著帕子不說話,又問了一遍,“公子怎么知道她姓顧的?還有她們攔著公子做什么?欺負公子了嗎?”
問完他才想起,他跟公子之所以折回花園就是為了找回公子手里的這條帕子,公子是什么時候找到的?
是不是帕子被那個壞女人撿去了,要挾公子的?
韓鈺情緒低落,但是看到玉竹胡思亂想,誤會顧朝,他又不忍心自己心里的人被玉竹想成壞人,只得跟他解釋。
“跟你說了顧小姐是好人,剛才在園子里遇上了顧小姐,顧小姐幫我找到了帕子,然后你就來了。
人家顧小姐什么都沒干,就被你污蔑,你還出言不遜,顧小姐是有風度才不跟你計較,你卻胡亂猜測人家。
以后可不能再說顧小姐的壞話了,不然我就真的生氣了。”
韓鈺板著臉訓誡玉竹,真是有些生氣的。
自己心里的人明明就是風度翩翩,氣度不凡,有禮有節(jié),結果卻被玉竹如此冤枉,韓鈺心里怎么可能好受。
玉竹心里腹誹自家公子,顧小姐迷得您神魂顛倒,顧小姐什么樣您都說好,哪里看得到她壞的地方。
反正現(xiàn)在奴婢說什么都是不對的,奴婢不說還不行么。
“奴婢知道錯了,公子就別生氣了。”
看到玉竹認錯,韓鈺的心情好了一些,臉色也放松了。
“我們快回去吧,爹爹找不到我們該著急了。”
他們出來也有好一會兒了,爹爹肯定在找他們了。
玉竹扶著自己公子,“那我們快回去吧。”
走了一會兒,玉竹忍不住又問,“公子,那位顧小姐的名諱是什么?是哪里人啊?”
不管怎么說,那人是公子心里惦念的人,他不問清楚心里不踏實。
等回去了他就去打聽打聽,可不能讓公子被人給騙了。
“她說她叫顧朝。”
韓鈺也只知道顧朝的名字,至于別的,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難道要他去問人家小姐嗎?他那里問得出口。
而且,當時,還有幾個外人在的,他還要不要臉了。
玉竹點點頭,知道名字也就打聽的辦法了。
不過,這個名字好熟!
玉竹扶著韓鈺的手突然用力,捏得韓鈺輕呼一聲,“唔。”
雖然不疼,但也是嚇了韓鈺一跳。
好好的,怎么就一驚一乍了。
玉竹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好像有些反應過度,趕緊送來公子的小手臂,輕輕揉起來。
“公子,奴婢有沒有捏疼你?”
“沒有,就是嚇我一跳,你這又是怎么了?”
玉竹抬眼看著自家公子,“公子,你還記不記得奴婢前幾天跟你講的那個鐵口直算顧道長?”
看著玉竹一臉復雜的表情,韓鈺心頭疑惑,還是點頭,“記得,你突然提起這個干什么?”
玉竹狐疑的看了自家公子一眼,他覺得公子肯定沒有認真聽,還虧得他為了逗公子開心,講得那么投入,抑揚頓挫跟個說書先生一樣。
“那個顧道長就叫顧朝,而且,剛才跟顧小姐一起的是阮三小姐吧!”
這樣一來,肯定是錯不了了。
那人就是顧朝,那個鐵口直算顧道長。
韓鈺這才認真回想那天玉竹跟他講的事兒,他也覺得,應該就是了。
畢竟阮三小姐他是認識的,又是同名,又是有阮三小姐陪同,顧小姐定就是顧朝道長了。
原來她就是顧道長,原來她這么厲害的。
難怪剛才能幫他找到帕子,肯定是她算出來的。
這樣一來,他是不是還差了算卦的銀子沒有給她?
要不要用這個借口,去給她送卦錢?
韓鈺被自己的想法弄得耳根又紅了,在心里狠狠唾棄了自己一句。
還要不要臉?
兩人回到宴客廳的時候,韓主夫果然在找韓鈺,看到兒子回來,他臉上的焦急這才散去。
“你去哪兒了,這么久不見人?這是在別人家里,你當是自己家嗎?要是被外女沖撞了可如何是好?”
韓鈺挽上爹爹的手臂,撒個嬌賣個乖,“我就是出去透透氣,沒有亂走的,這不是回來了么?爹爹莫生氣了。”
玉竹在一邊不住的想,公子早就被外女沖撞了,公子巴不得見到那個顧朝呢!
韓主夫看著兒子討好的模樣,心里要訓斥的話又哪里還說得出口。
只得伸手捏捏他的手,“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老實跟在我身邊,哪里都不準去了。”
剛才黃家主夫就跟他聊了好一會兒,明顯是對自家兒子有意思的。
黃家也是武將,雖然比自家差了那么一些,但是黃家的大女兒看起來還是不錯的。
看黃主夫的意思,是想要把他家兒子跟他家大女兒配的意思。
韓主夫覺得挺滿意,黃家大女兒是嫡女長女,等他兒子嫁過去就是長婿,下面的妹妹弟弟都要敬著,不用受那些氣。
反正韓主夫看著黃家的大女兒覺得挺不錯,年歲十九,比兒子大一歲跟兒子也般配。
而且,聽說她今年會往上升一升,仕途上也有發(fā)展。
嗯,不錯!
韓鈺還不知道他爹爹已經幫他相看好了人,之所以這么著急的找他,就是為了讓他回來給黃家主夫相看的。
黃家主夫看著韓鈺,也覺得滿意,他家本就是武將,沒有那些世家那么挑剔。
選女婿非得選那種嬌嬌弱弱,說話細聲細氣,不豎著耳朵都聽不清的那種,他就喜歡韓鈺這樣的。
一看就是利落性子,以后好幫著女兒掌家。
至于相貌,娶夫娶賢,納侍才納顏,當家主夫要的是端莊嫻熟,可不是那等狐媚子勾人的。
所以,黃主夫看著韓鈺,覺得很滿意。
“鈺兒這孩子,我是越看越喜歡,哥哥要是有空就多待鈺兒上我們家來玩兒,我家那幾個兒子跟鈺兒年歲相當,肯定合得來。”
韓鈺端坐在韓主夫身邊,點頭微笑。
這種事兒他不擅長應付,交給爹爹就好,他只用點頭微笑不失禮就夠了。
顧朝這邊,在黎家的花園里轉了一圈,看得差不多之后便回前廳。
一會兒那些夫郎公子的還要過來,她們自然不能多待,撞見就不好了。
顧朝把要改動的地方一一指出,仔細告訴黎元哪一處要如何改動,待黎元都記錄下來,確認無誤后,四人這才離開了黎府往另一家去。
阮老三另一位朋友姓殷,叫殷岫巖。
殷家是商戶,在京中也算是數(shù)得上號的富貴人家,生意和鋪子都不少。
幾人一起來到殷家,還是跟在黎家一樣到處先看過之后才定要改動的地方。
其實像殷家這種商戶,建宅子的時候就是請了大師看過的,還算不錯,需要改動的地方少。
所以,一共也就用了一個時辰,顧朝便把殷家的事情給解決了,這銀子掙得比在黎府輕松。
喝了茶,收了銀子,顧朝就準備要回去了。
這時候殷家的管家領著一個老婦人神色匆匆的進來,那老婦人后面還跟了一個小姑娘,姑娘肩上掛了一個大箱子。
一看就知道是大夫用的那種,想來是殷府上有人生病了。
看她們行色匆匆,很是著急,阮老三作為朋友便關心了一句。
“岫巖,你家有人生病了嗎?”
殷岫巖嘆了一口氣,“怕是老祖宗又不好了,從入秋之后,老祖宗的身體每況愈下,隔三差五的就要請大夫來一趟,湯藥吃了不少,卻沒見有什么起色。”
殷岫巖口中的老祖宗就是她的爺爺,老爺子如今也不過六十剛過,確實纏綿病榻多年。
年輕的時候就有心疾的毛病,累不得,氣不得,到如今更是嚴重。
殷府的小輩們都隨時做好了心里準備,老爺子不定哪一天就走了。
今天也是,本來早上起床的時候還好好的,吃過午飯之后就又開始不好了,心慌氣短,心里也跳得極快,就跟要跳出來似的。
所以,管家就立馬派人去請了平日里給老爺字看診的徐大夫。
殷家老爺子身體不好的事兒,阮老三她們也都是知道的,所以,殷岫巖一提起,她們都開口安慰她。
不過也只能是安慰,別的她們也做不到什么了。
顧朝聽了殷岫巖的話,倒是覺得又有一筆生意上門了。
一家掙兩份銀子,也省事兒。
“你家老爺子這病,在下應該能治。”
顧朝雖然是武修,考實力晉升的那種,但是這不代表著她對丹藥就沒有涉獵啊。
殷家老爺子這病,她有八九層的把握。
等到她去看過之后,把握應該會增一層。
殷岫巖如今對顧朝的信任那是絕對的,聽到顧朝這么說,當即就興奮了。
“那就有勞顧道長了。”
殷岫巖現(xiàn)在就想顧朝去給老爺子看病,顧朝卻揮揮手阻止了。
“等徐大夫看過之后再去,可不能搶了人家的生意。”
說著顧朝端起案桌上的茶盞又喝起來,穩(wěn)坐泰山一般。
她這話說得很有道理,三人都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是給夸贊顧朝有道德嗎?
但是這種事兒又不是你們道家那套規(guī)矩,一事不煩二主,不一樣呢!
三人無法,只得又坐下來,安心等著徐大夫看完了病出來之后她們再去。
終于等到老管家?guī)е齑蠓驇熗絻沙鰜恚謱⑺齻兛蜌馑妥咧螅櫝@才拍拍衣袍站起來。
“走吧。”
她這模樣哪里是像要去給人看病的,完全就是要去參加什么宴會的樣子。
不過,誰讓人家有本事呢?
阮老三她們也只能跟著,不敢又任何異議。
到了老爺子的院子里,伺候老爺子的老夫郎看到孫小姐帶著幾個過來,還以為是孫小姐的朋友來拜見老爺子。
“孫小姐,老祖宗今日身體有恙,見不得人,老身在這里給幾位小姐賠禮了。”
殷岫巖趕緊將老夫郎扶起來,這可是他家老祖宗身邊伺候的老人,還是奶過她娘的,她可不敢讓他受罪。
“蘭公公,這位是顧朝顧道長,今日我是請顧道長來給老祖宗看病的,老祖宗怎么樣了?”
蘭夫郎聽聞是來給老祖宗看病的,這才仔細去看三人。
其中兩個都是孫小姐的朋友,他都是見過的,沒聽說她們會醫(yī)術。
那就應該是剩下的這一位了,看起來二十左右,是不是太過年輕了。
顧朝看到蘭夫郎看她,對著蘭夫郎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蘭夫郎看她面嫩,而且性子還挺冷淡的樣子,有些狐疑的去看自家孫小姐。
殷岫巖趕緊解釋起來,“顧道長年輕有為,本事是絕頂?shù)膮柡Γm公公你快帶我們進去看看老祖宗。”
顧道長?
蘭夫郎這才想起來,他就覺得怎么聽著有些耳熟,這不就是給阮家老三算命的那個顧道長嗎?
這位顧道長的大名這些天傳遍了京城,他也是有所耳聞的,只是他想不到顧道長不僅道法好深,還能治病的嗎?
不過,蘭夫郎心中就算有疑惑,質疑,但是在本人面前,又是自家孫小姐親自請來的人,他還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
這點兒人情世故他還是有的。
既然人都請來了,那就看看吧!
說不定顧道長真的有辦法治老祖宗的病呢,有些東西,是說不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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