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去給公公請安去的太早了,今日韓鈺便準備晚一些時辰過去。
又讓香梅去門口那邊守著,若是哥哥起床了,就進來跟他說一聲吧,先去給哥哥請安。
寧素一直都有早起的習慣,也都是到了時辰早就起床的。
孩子有奶公帶著,晚上不用跟他一起睡,他也不用起床照顧孩子,晚上還可以睡得踏實。
寧素這邊一起床,秋實打了熱水進去伺候,梅香這邊便回去側院報給了主子。
韓鈺又坐了一陣,等哥哥那邊收拾得差不多時候,才往正房那邊去。
他到的時候秋實正在為寧素梳頭,“給哥哥請安。”
韓愈還沒有拜得下去便收到了寧素的一個橫眼,“再拜來拜去的,下次就不讓你過來了。
快過來看看秋實給我梳得好不好看?”
韓愈真的是一時之間忘記了,聽到哥哥的話,便起身來到哥哥身邊。
“都聽哥哥的,這回是我錯了,我認罰。”
寧素哪里會罰他,剛才也不過是跟他玩笑話。
不過,他也順著韓鈺的話接道:“嗯,那就,罰你看看我用哪一個發飾吧。”
說著便把首飾盒打開然后韓鈺看。
韓鈺來到哥哥身邊,先是看著鏡中的人,然后又垂眸看哥哥的發型。
看他今天綰的是一個簡單清爽的發髻,韓鈺便在裝滿發飾的盒里邊為他挑了一支簡約的玉蘭花玉簪。
真巧,挑的這一支正是顧朝送給寧素的。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眼光都是一樣的。
寧素如是想著。
韓鈺手巧,平日在家中也時常為父親綰發,便順手將玉簪插進了哥哥的發間,然后認認真真的端詳鏡中的人。
夸贊道:“這玉簪與哥哥真是配極了。”
寧素眉眼含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發間的玉簪,笑道:“這是妻主送我的。”
說完之后寧素這才想起來韓鈺才剛剛進門,而且這幾天妻主又一直忙著,肯定還沒有送東西給他,現在自己在他面前說這個,豈不是有故意顯擺的嫌疑?
于是趕緊開口挽回安慰韓鈺,“弟弟莫急,妻主現在忙,沒有空閑,等妻主忙完回來了肯定也會送你禮物的。
昨日,你都送了禮物給我,我都沒有回禮,你看看有什么喜歡的首飾,便作是哥哥送你的回禮了,好不好?給你賠罪。”
說實話,韓鈺在聽到了一句話的時候,心頭確實有一絲失落。
但是很快他就釋然了,正如哥哥所說,自從他與妻主成親以來,妻主就一直忙著。
等以后妻主回來了,妻主肯定不會忘了他的。
他相信妻主竟然娶了他,就肯定是歡喜他的。
哥哥有的東西,妻主也會補償給他。
他手中現在有妻主給他的定情信物,是妻子的青絲。
妻主明白自己的心意,所以便將青絲給了自己。
韓鈺看著哥哥遞到他面前的首飾盒,里面滿滿當當,都是漂亮珍貴的首飾。
他知道,這都是妻主送給哥哥。
“這些都是妻主對哥哥的愛意,我怎么能要。”
寧素笑道:“怎么就不能要了,你是妻主的夫郎啊,妻主給的東西,這就是我們倆的,難道你還要與我分個彼此嗎?”
如此,韓鈺還能說什么?
“那就多謝哥哥。”
“謝什么謝,我們是一家人,以后不許說謝謝的話。”
這句話是妻子對他說過的,他們是一家人,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就不要拘泥這些。
韓語聽得眼眶微紅,“哥哥說的是,我們是一家人。”
韓鈺想,他一定是上輩子積了厚德,所以這輩子才讓他遇見的妻主。
才讓他嫁與妻主為夫郎,遇上了這么好的哥哥。
這種事情,換作別人家,誰家的正君夫郎會如此對待妻主的其他夫郎?
不每天立規矩,折辱打罵就很不錯了,哪里還有真心把妻主的其他夫郎當做親兄弟一樣對待。
就是他自己的爹爹,對待母親的夫侍也沒有這么真心,有時候爹爹也會讓姨爹爹們立規矩。
看著韓鈺要哭,寧素趕緊笑著玩笑道:“弟弟可千萬別哭,一會兒我們還要去給爹爹請安的。要是讓爹爹看到你紅了眼眶,還當我欺負了你呢,到時候爹爹可是要罰我的。”
看著哥哥笑著的模樣,韓鈺破啼而笑,“哥哥怎么會欺負我,疼我還來不及呢!
而且,公公也舍不得罰哥哥的。”
最后還是寧素親自挑了一支梅花玉簪給韓鈺,兩人這才一起往顧寡夫的院子去請安。
這次來的時間剛剛好,顧寡夫也正好起床。
在廳中坐著喝茶的顧寡夫看著面前兩個女婿一起給他請安,越看越滿意。
“行了,你們倆也別這么多規矩,都坐吧!”
“多謝公公。
“謝謝爹。”
從這兩句謝就能看出來兩個女婿的不同,從前寧素也是如韓鈺現在這般小心翼翼。
韓鈺也不多想,他這才剛才進門,這其中得有一個時間來改變。
他相信只要自己盡心盡力侍奉公公,伺候妻主,敬重哥哥,總有一天公公也會待哥哥一樣待他。
在顧寡夫這里用了早飯之后,兩人便被顧寡夫攆了,兩人能回去。
如今是特殊情況不能出門,只能在家中呆著自己找些事情打發時間。
這對于韓鈺來說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到了京中的這幾年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如今嫁了人,自然比不上從前在閨中的時候,想出去就出去。
嫁了人的男子沒有得到妻主的允許是不能隨意出門的,大家都是這么過來的,也沒有誰例外。
所以,他也沒有想過要出門去干什么。
但是在鄉下的夫郎卻沒有這么多的規矩,只要把家中事兒都安排好了,想出門便出門了。
顧寡夫不用做事兒,他就是什么時候想出去就出去了。
現在不能出門,他只能去妯娌妹夫哪里閑話,可是把他憋得難受。
兩人本應該去給家中的其他長輩請安,但是早先就得了長輩們的話,說是用不著去請安,大家自在隨意些就好。
劉老太太和顧老太太這輩子都沒享受過晚輩門日日請安,晨昏定省。
這還是到了顧家,才破天荒享受了一回。
她們也都是不習慣的,都是在一個屋檐下,每天都能見著的人,干嘛非得勞煩小輩們起得那么早就為了過來請安說句話。
韓鈺覺得顧家的這些長輩都和善親切,都不是那種折騰小輩的人。
那日他三朝回門,爹爹再三囑咐過他,到了顧家一定要謹言慎行,恭敬長輩,萬萬不能讓人挑出一點錯出來。
他知道爹爹這是為他擔心,畢竟他如今與常人不同,就怕自己沒有底氣,在顧家立不起來。
等下次再見到爹爹的時候,他一定要告訴爹爹,他在顧家過得有多好,長輩和藹,妻主待他好,哥哥對他也好。
讓爹爹不用再擔心他。
“鈺兒,你平時在家都做些什么呀?”
“看書,做繡工,種花。”
韓鈺其實不喜歡做繡工,只是沒有辦法,哪個男子不做這些?
不然等嫁了人,連給自己妻主都做不出一身衣裳,鞋襪來,要被妻家嫌棄的。
“鈺兒竟然識字?”
不說什么男子無才便是德,他們鄉下男子,有誰讀過書識過字啊!
能夠供養得起家中的女子讀書就已經不錯了,哪里還顧得上什么男子。
畢竟男子都是要嫁人的,反正都是要嫁出去是別人家的,還在他身上花那么多心思錢財做什么?
雖然寧家沒有那么嚴重的重女輕男思想,但是寧家也是沒有那么多的錢財讓他們姐弟倆去讀書的。
就算有,人家書院也不收男子。
所以在得知韓鈺竟然還讀書的時候,寧素是羨慕的。
看著哥哥羨慕的眼神,韓鈺突然想到,既然哥哥想,那他便教哥哥讀書吧!
哥哥待他如親弟弟,他沒有什么能夠回報哥哥的。便為哥哥做一些微末的小事。
“若是哥哥想學,鈺兒便教哥哥好不好?”
寧素也沒有想到韓鈺竟然會說要教他的話,他沒有想過自己也有能讀書的一天。
“可以嗎?”寧素不敢置信的輕聲問道。
“當然可以,只要哥哥想學。”
寧素怎么會不想學?
于是,兩人一個成了先生,一個成了學生。
他們在家的時候,每日早起一同去給顧寡夫請安。
然后回到主院讀書寫字,逗弄顧予安,等閑暇的時候兩人便在主院的花圃里種一些喜歡的花花草草。
寧素不動怎么伺候花草,都是韓鈺怎么說他就這么做。
這日,兩人把后花園中長得茂盛的花草移栽了一些到主院的花圃里。
寧素看著自己種下的花草。不由感嘆道:“要是能在院中栽種一些蔬果就好了,不僅能看還能吃。”
“哥哥想種便種啊,說不定等到妻主回來的時候,哥哥種的菜就發小苗了,還能摘了為妻主做菜,妻主肯定喜歡。”
在主院中種蔬果這個想法寧素一直都有,但是他卻沒有說出來,就怕別人笑話他。
但是今天,他竟然不由自主地當著韓鈺的面說了出來。
結果,韓鈺不僅沒有看不起他笑話他,反而還支持他。
寧素笑著點頭,“鈺兒說得對,等妻主回來了,還能吃到我們種的菜。”
寧素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他是想著韓鈺的。
寧素是真的覺得他與韓鈺真是,怎么說呢?心意相通,是可以這樣說的吧?
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了。
從前妻主不在家,就他一個人也沒有事情做。
都不知道找些什么事情來打發時間,還好,后來是有了寶兒。
如今有了韓鈺陪著他,兩人一起說說話。
一起為妻主做衣裳,一起種花,讀書。
這樣的日子太好了,他從前擔心的那些,妻主有了新人就不要他的想法真的是太多余了。
妻主不會不要他,韓鈺也不是那種要跟他爭妻主寵愛的人。
他們可以和平共處,以后就他們三個人,嗯,還有公公還有寶兒。永遠在一起。
妻主答應過他的,只要他和韓鈺兩個人再也不要別人了。
吳氏日日見到自己兒子與韓鈺相處融洽,看韓鈺也是個不錯的孩子,他又是欣慰又是憂心。
唉!兒孫自有兒孫福,往后會怎樣誰又說得清楚。
在海上尋找邪物老巢的顧朝,并不知道家中的兩位夫郎已經達成了共識。
并且已經可以不需要她了。
等她回去的時候,看到兩位夫郎親親熱熱,不知道她會是個什么想法?
顧朝他們在海上搜尋了一天一夜,都沒有找到那邪物的老巢。
而那幾個漁民也說東西就是這個位置,他們根本就沒有下海,只是在船上撒了漁網,那東西進了漁網之中,一起拉出來的。
可是現在,顧朝在這附近幾十里海域都找遍了,根本就沒有發現一絲邪氣。
“要不然我下水去看一看?我水性好,可以的。”一個修士盯著水面說道。
她的提議一出口直接就被所有人否決了,他們現在根本就不清楚水下的情況,也不知道那邪物到底是躲著他們就在這水底,還是真的不在這里。
就是他一個人下去,落進那邪物的險境可怎么辦?
以他們的修為就是在陸地上都不是那邪物的對手,到了水里面去,到時候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大家都在船上,不能下水。”
顧朝在他們的船周圍都布置了結界,保證不會讓那個邪物趁虛而入或是偷襲了他們。
在船上還有大家照應著還能安全一些,進到了水中是個什么情況,誰也不能說得準。
最后無法,顧朝便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精血落在海面上。
顧朝的血液之中有她的精氣,這東西正是那邪物需要的。
若是那東西真的就在這附近,肯定會出來。
眾人靜靜地等了一陣,水下面終于有了動靜。
果然被顧朝猜中,那東西已經生了意識,知道趨利避害。
肯定是面前發現了他們,有因為某些原因便躲了起來。
如今就是被顧朝的精血引誘出來的。
眾人都戒備起來,等著只要那邪物一靠近直接攻擊。
那邪物越來越近,水中蕩起一圈圈的漣漪。
終于,眾人看清了它的模樣。
跟先前他們見到的那邪物是一模一樣的,只是他們眼前的這個比當初那兩支的顏色更加深更加艷麗。
見它慢慢靠近,顧朝打了一個手勢示意眾人,不要輕舉妄動。
來的這個只是那玩意兒了都一截分支,并不是主體所以顧朝準備跟著這個玩意兒,找到它的老巢再將它一網打盡。
這玩意兒就在這附近的海水中,但是他們找了這么久卻沒有發現它,可見它有能夠掩蓋邪氣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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