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從被窩里出來的韓鈺,先將妻主伺候妥當,這才收拾了自己去正房找哥哥,兩人一同去給公公請安。
他可不敢再去遲到了,到時候不僅公公要生氣,怕是全府的人都知道了他早上起不來,出不了門。
還不是要笑話他。
韓鈺如今雖是已為人夫,但是這才多長時間?臉皮子還是薄呀!
從前寧素也不是沒有晚起不去伺候公公起床的,因為有顧朝護著,顧寡夫不能如何。
后來寧素又有了身孕,顧寡夫這才沒有再多說。
現在,顧寡夫是自認為家中不同的,他現在可是老爺,讓女婿來請安是應當應分的,拿喬呢這是。
只要不過分,顧朝都不管他,而且她也發現了兩位夫郎都樂在其中,她便不管了。
顧朝估在家里安安穩穩陪了幾天夫郎孩子,這幾天都沒有接到其他道友的來信,說是哪里又出現了邪物,如此看來應該是終于安穩了。
漸漸地,出逃的那些百姓得知家中已經安穩,又都拖家帶口的回到家中。
先回來的那些人都還好,只是后回來的有些人家卻發現家中丟了東西。
這種事兒肯定是難免的,而且想要找到罪魁禍首也難。
想啊,家里邊沒有人還能不遭賊?
沒有當場擒獲,事后能去找誰?又怪得了誰?
還不都是附近的地痞流氓干的,平日里他們偷雞摸狗還得防著人,就怕被主人家給逮著了。
現如今,主人都不在家,還不是任由他們肆無忌憚了。
雖然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但是一般的家什物件兒也是可以換錢的。
而且還沒有人看著,他們可不是想怎么拿就怎么拿。
經過這一場禍事,他們雖然是命保下來了,但是有些人家中的財物損失還是不少。
而且,還耽誤了地里的活兒,今年的收成肯定要降了。
不管是生個什么禍端,天災也好,**也罷,最后受苦的都是老百姓。
這場禍事下來,恐怕就只有顧家村的人損失最小。
沒有背井離鄉,只在那些外村人進村的幾天,損失了一些糧食。
臨近七月十五,龔家的人和李家的人都來請顧朝。
當初說好了,等到李家女兒回來的時候要請顧朝去幫幫忙。
如今龔寶春還在龔家住著,只是偶爾去李家伺候兩個老的。
李家人自然是想將女婿接回家中去住,龔寶春都已經與他們女兒成婚,已經是他們李家的女婿了,哪有出嫁的女婿還住在娘家的道理?
而且他們就只有李岳一個女兒,如今女兒不在家,他們自然是希望女婿在家中。
他們也有一個私心,就是女兒不在的情況下,他們可是要替女兒看好女婿。
但是他現在還住在娘家,這算個什么事兒啊,他們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去女婿娘家守著吧!
這事兒,顧朝是早就應了他們的,在他們來請的時候顧朝便跟著一起去了。
這一去,要明天早上才能回來。
寧素和韓鈺兩人將妻主送到大門口,看著妻子的馬車遠去之后才轉身往回走。
只是兩人還沒有走到主院,就被匆匆趕來的徐管事給叫住了。
“兩位正君,來了一位媒公新買了一個,說是要給咱們家添喜來的。”
兩人一聽,心里邊兒咯噔一聲。
家里邊添喜,還能給誰添?自然是給妻主了。
于是,兩人對視一眼,穩了穩心神這才跟著徐管事去外面客廳見那個媒公。
今日已經是七月十四,今夜子時鬼門便會大開,放那些還逗留于酆城的魂魄回到陽間來見見自己的親人。
或者是還有什么沒有了的心愿,也可趁此機會了了。
這一天李岳肯定是會回來,她心里邊兒惦記著人,哪有不回來的道理。
而且,家中也已經給她去了信,與他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讓她專門回來一趟。
只要她接到了信,肯定會回來的。
龔李兩家準備得十分豐盛,也是想著李岳好不容易才能回家一趟,自然是要為他多準備一些。
還有就是為顧朝準備的,普通過年一般。
今日不是在龔家,而是在鎮上李家。
畢竟龔嫁是李岳的岳家,李家才是她的家。
龔寶春和龔嫁的人也都一起到了李家,一起等著李岳的回來。
李家夫妻倆和龔寶春在院子中燒黃紙,一邊燒,嘴里邊兒也滴滴咕咕的在說著話,想來在念叨李岳。
等到他們明顯感覺到院子中的溫度下降的時候,他們也知道這是李岳來了。
只是除了龔寶春以外,不管是李家的人還是龔家的人都看不到。
龔寶春一見自家妻主來了,放下手中的黃紙便像妻主奔了過去。
撲入了李岳的懷中,“妻主。”
見到自家嬌俏的夫郎滿臉欣喜的朝自己撲來,李岳哪里不歡喜,張開雙臂便將寶春抱進懷里。
只是這個場景在其他人看來就顯得有些詭異了,因為他們只看到龔寶春滿臉欣喜的跑過去,還仿佛是依偎著人,他們眼中卻什么也沒有
顧朝自然看得到李岳,見他們兩人激動的相擁在一起,心頭也有些感觸。
心想,她不過是離開家中幾天,便想念家中的夫郎孩子,他們這一別便是幾個月,以后還會有更長的分別時間,怎么可能會不想念。
她也沒有立馬便上前去打擾二人,讓她倆先互相傾訴一番再說。
倒是李家老兩口兒有些激動,想要上前去,被龔夫郎給攔了下來。
“親家,咱們先等等,給他們小兩口兒一些時間。”
李家二老一聽,也覺得親家說的不錯,剛才確實是他們兩個太激動了。
這么長時間沒有見到女兒,哪有不激動的?
他們到兩口子這輩子就這么一個女兒,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女兒上,女兒便是他們唯一的寄托。
李岳早就已經接到了家中的書信,也大致猜到了家中現如今的情況。
因為每日,除了父母給她上香之外,還要寶春也會早中晚給她上香。
只是時間不同,如此她便能夠猜出大概來。
看到夫郎的臉都瘦了一圈兒,身上也清瘦了,李岳心中疼惜。
覺得委屈了夫郎。
夫郎才與她成婚她便離家,一去又是這么久留他一個人,哪有不委屈的。
別人家的妻主就算是出門做生意,也個回家的時候,偶爾還能有封家書,還能有個念想,有個盼頭。
而她呢?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回來陪他。
他一個年紀輕輕的妙齡男子,做了她的夫郎,活生生就成了寡夫一般。
其實,去了酆城之后,李岳每每想起寶春來,都有一些后悔。
后悔自己當初不應該那么自私,不該毀了他后半生。
若不是因為她,或許寶春現在已經嫁人了吧!
有妻主陪著,以后也會有孩子。
現在嫁給了她做了她的夫郎,除了守著她的靈牌以外,還能有什么?
她更是給不了寶春什么!
現在,兩人也不可能和離開,若是現在他們和離,對寶春的傷害更大。
就算他們之間還沒有什么,但是別人會怎么想他?那些流言蜚語又會怎么說?
他再嫁人,也不會有好人家。
寶春嫁得不好,他的妻主對他不好,那樣豈不是更加害了他。
如今,她在酆城之中雖然還是無名無份,但是因為顧道長的關系,幫著兩位大人處理一些雜事,也算是一個好的開始。
只要她努力做事,總有一天她不用像現在這樣,與寶春一年到頭才只能見這一次面。
等她封了陰差,有了差位,便能時常回來與寶春相聚了,不會讓他像現在這樣,連個盼頭都沒有。
家中傳來的信上說到事兒,她也想了很久。
一開始她確實是想寶春到家中來,父母年邁了,身邊也沒有人照應著,她自然是希望夫郎能夠幫她照顧母親父親。
但是后來她又想,她不在家中,寶春一個人與父母相處,能不能夠習慣?
特別是前面她幫著大人處理公文的時候,見到一個新來的魂魄,是一個中年夫郎,年紀輕輕便來了酆城。
究其原因,卻是因為妻主常年在外做生意,留他一個人在家中伺候公婆,被公公活活折磨死的。
如此,李岳心頭便有些擔憂。
他倒不是怕自己的父親也會像那人一樣折磨寶春,她的父親不是那樣的人。
她自信父親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兒來,但是她怕寶春受委屈。
若是她在家中倒還好些,能時時看著他,就算她與父親之間有什么嫌隙,她還可可以調節。
重要的是她現在不在家中,萬一父親與寶春有什么矛盾,寶春又是一個人,受了委屈怎么辦?
她這樣的想法其實已經大逆不道了,但是她又忍不住要這樣想。
寶春也給她送過信,他在信中已經說明了,如今他在娘家住著,三五不時地會去家中照顧父母幾天。
她覺得這樣就挺好,她也早就想好了,還是像現在這樣吧。
寶春就在娘家住著,時不時的去看看母親父親,他們老兩口在一處,也不至于太孤獨。
過個幾天又能見到寶春,也能有個心靈寄托。
等到以后她能時常回家的時候,寶春在搬回家中去住,到那時候她就不用擔心了。
其實吧,這些日子寶春也有反復思考過這個問題。
他如今在家中住著,心中也覺得過意不去。
姐姐早就到了成親娶夫郎的年紀,只是卻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因為什么他自然知道。
因為它有他這個小叔子在家,還因為有他這個守著靈牌的小叔子在家。
哪個男子嫁到龔嫁,每天見到這樣的場景會不害怕?
那膽子小的,恐怕每天都要噩夢連連,睡不安穩呢!
誰還敢嫁到這個家中來?
還有就是,早就已經出嫁的小叔子,卻還在娘家住著。
等他過了門,還要與小叔子相處,更是不知道小叔子什么時候才會走。
一個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怕相處不好。
爹爹找了好幾個媒公,想讓他們給姐姐尋一個合適的夫郎,人家都是這樣說的。
問題就出在他這兒,他不能因為自己耽誤了大姐成家。
但是父母和姐姐都不讓他走,只要他一提出要離開,他們便要生氣。
她也知道父母和姐姐是為他著想,擔心他,怕他去李家受了委屈。
但是哪有出嫁的兒子還留在娘家的,又不是入贅。
哪個夫郎出嫁之后不受些委屈的,大家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他不怕!
況且,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他覺得婆婆和公公兩人的脾氣還好,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會折騰女婿的人。
而且每次他去李家的時候,公公和婆婆待他都挺好,他們相處的不錯。
至少到如今,他們沒有因為什么事兒紅過臉,爭過嘴。
他是李家的女婿,公公婆婆是他的長輩,他一個晚輩也不該頂嘴。
李家的人口簡單,就只有公公和婆婆兩人,他去了應該也是能夠相處的好的。
他現在已經是李家的人了,妻主又不在家,他作為女婿哪能不在公公婆婆身邊兒伺候著?
無論怎么說起來,是他不占理。
要是公公和婆婆真要狠心計較起來,他這可是不孝,不斥候公公婆婆已經是犯了七出之條,就是要休棄也是可以的。
如今婆婆對他有愧,所以,這才允許他在娘家住著,但是他不能因為這樣便不懂事兒。
有些情分,磨著磨著就滅了。
本來是公公婆婆覺得虧欠了他,但是時日一場,虧欠磨平了,就要對他心生怨恨,到那時候豈不是更加不好相處!
也讓妻主為難!
妻主在那邊,想來日子也不好過。
冷冷清清一個人,身邊連個說話關心的人都沒有,他不能再讓妻主為家中操心。
妻主不在家,他作為夫郎便應該為這個家中操持。
他也想好了,妻主這次回來,他要先跟妻主說,他要搬到李家來住。
嫁出門的兒子,潑出門的水。
他是李來的人,該回家住。
伺候公公婆婆是他的本分。
正因為妻主不在家,他更應該做到自己的本分,為妻主分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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