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就說算了，竟然還說他家妻主。

    還要給妻主找別的夫郎，還不只是一個兩個，全都肖想著他家妻主，還根本就不把他當回事兒。

    簡直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寧素下手可是一點兒也不含糊，都是下了死勁兒的。

    不過他卻是一句話都沒說，只咬著牙，把勁兒都使在手上。

    一邊的顧寡夫卻跟他相反，這種事兒，顧寡夫有經驗。

    不僅手上不停，嘴里邊兒也不停。

    “他爹的一群臭老爺們兒，就知道嘴碎。

    還敢說老子是土包子，是土匪，不把老子放在眼里，老子今天就教教你們怎么做人。

    我呸，老子花錢怎么了？敗家怎么了？那都是我女兒掙來的。

    我家有的是銀子，不缺那么點兒，老子花自己的，干你們屁事兒。

    他他爹的，你們就算羨慕嫉妒又怎么樣，你們敢不敢花？能不能花？做得了主嗎！

    除了這一張臭嘴還好好的，渾身上下都爛黑透了。

    一群老娼夫，沒銅鏡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長的是什么狗模樣。

    就你們這樣的貨色，還想把你們家那些小娼夫嫁到老子家里邊兒來，我家大寶看不上。

    哼！給我女婿提鞋倒屎盆子都不配。

    不過就你們幾個老娼夫，嘖嘖嘖，耷眉斜眼兒的，你們要是想去的話，那上等的樓里肯定是不收這種低劣貨色的，你們必須到那種最下等的地方去。

    真當自己是個什么金貴玩意兒了，不過就是老得沒眼看，連自家妻主都守不住的破爛貨。

    被家里家外的小妖精兒勾了妻主，所以這才欠了，癢癢的是吧。

    癢死你們也活該，又老又丑的東西。

    老子看了都覺得倒胃口，還竟然厚著臉皮出來丟人現眼。”

    顧寡夫一通罵下來，可是臉不紅氣不喘，連停頓都沒有，張嘴就來。

    這架勢，看得所有的人都蒙了。

    而那幾個被顧寡夫和寧素又打又罵的夫郎，更是回不過味兒來，就那么傻愣愣的在那兒立著拿眼瞪著顧寡夫。

    殷家的下人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站在那兒傻愣愣的看了一陣兒這才回過神來。

    幾個小廝面面相覷，想要上去勸架，但是卻又不敢。

    他們雖然不是主子，也不是什么貴夫郎，但是也從來沒有見過哪家主子夫郎像這兩位這樣的。

    簡單粗暴，直接就干。

    而且，他們可是顧道長的家眷，也是自家老爺子親自下帖請來的貴客。

    就在今天之前，老爺子可就已經是下了命令的，一定要將顧家的家眷伺候好，萬萬不可怠慢。

    所以現在，他們也只能愣在那兒看著，不敢動，也不敢說話。

    這邊這么大的動靜，自然也引來了其他的人。

    過來一見是這樣的情形，他們的反應也沒好到哪兒去，都瞠目結舌愣在哪兒，只顧著看。

    想來，亭中的那幾位夫郎平日人品也不是很好，否則怎么連一個上前來幫他們說話的人都沒有。

    不管怎么著，反正今天，這人，他們是丟定了。

    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兒女也都大了，結果今天就在大廳廣眾之下，當著整個圈子的夫郎被如此對待。

    最關鍵的，還是顧寡夫嘴里面罵的那些話，更是讓圍觀的夫郎們都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如此，也就更沒有人上前去勸架了。

    沒見到顧家老爺的戰斗力嗎，誰敢去呀。

    最后，肯定是要惹得一身腥的。

    說到底，也是他們有錯在先，他們也沒理由去勸。

    也正是因為這樣，整個京城上流圈子里邊兒的夫郎公子們，都真正見識到了顧家男眷的真實戰斗力。

    今兒回去，他們可得再三囑咐家中的人，可千萬不能撞到顧家男眷面前去。

    就這樣的，他們都應付不了。

    而且，最后不管是誰輸誰贏，鬧成這樣，他們也丟不起那個人。

    后來還是殷家的下人去稟告了老爺子和正君，兩人匆匆忙忙的趕過來，這才將打成一團的幾人分開。

    最后的戰果自然是顧寡夫完勝，而寧素頭發有些微亂，身上也挨了幾下。

    主要是因為他沒有實戰經驗，這破天荒的頭一回，所以這才吃了些虧。

    不過寧素今天的表現在顧寡夫看來，十分合他的心意，果然是他的好女婿。

    與他們翁婿二人比起來，對面的那幾個夫郎就只能用萬分狼狽來形容了。

    首飾灑落了一地不說，有兩個已經披頭散發，華麗精美的衣裳全都皺了亂了，就連臉上也有不少傷痕。

    又是巴掌印，又是指甲印的。

    至于那看不見的地方到底有多疼，也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特別是對上顧寡夫的，身上的傷可就更加嚴重了。

    顧寡夫經驗豐富，自然知道哪些地方打起來最疼，而且還是不露人前的那種。他可就是專門往那些地方下手的。

    也是因為寧素缺少經驗，所以才有了那些明傷。

    其實早在殷老爺子他們來之前，那些夫郎就已經回過神來，并且開始反擊。

    但是，憑他們稀少的經驗，和養尊處優的身子骨兒，根本就不是顧寡夫和寧素的對手。

    他們身邊的下人也都被顧府的下人給攔著壓著，完全不能去幫他們的忙。只能他們自己親自動手，自保。

    等到殷老爺子他們來的時候，看到的場面便是顧寡夫腳上踩了一人，左手上又揪著一人的頭發，另一只手還在那人的側腰上不斷的動作。

    嘴里邊兒也沒停著，他清楚的看見顧寡夫嘴里的唾沫星子，噴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臉上。

    寧素這邊稍微溫柔一些，但也是一人戰兩人，而且還占了上風。

    不管事情到底是什么個情況，他們在自己家后園子里邊兒就開始動手，殷老爺子作為主人家，怎么也不可能再讓他們繼續打下去了。

    招呼幾個身強力壯的夫郎上去，費了半天的勁這才將他們放分開。

    顧寡夫就算是打著架，罵著人也是眼觀八路，耳聽四方。

    一見到的老爺子和殷家正君來了，他便知道這架是打不下去了。

    他抓緊最后的機會，手下更是一點兒也不含糊。

    臨到最后還很不客氣的呸了一口唾沫，直直就是往人臉上去的。

    不管哪幾位貴夫郎有多么不服氣，在顧寡夫強悍的實力面前，也都是沒有反抗的余地的。只能生生的守著。

    按理說，今天這個事兒怎么著也得分辨分辨，再討個說法的。

    尤其是現在主人家都來了，局面也已經控制下來

    換做是其他情況的話。這個時候就該某些人扮可憐，裝委屈，或者是再強勢一些。

    但是今天這情況，那些吃了虧的夫郎卻沒有一個站出來出頭的。

    特別是看到外面圍著的那一圈兒人。他們只覺得顏面掃地，臉上更是火辣辣的燙，根本就沒有臉在這兒繼續呆下去。

    只與殷老爺子說了一聲兒，算作告別，便帶著人灰溜溜的離開了。

    不過在走之前，該放的狠話卻沒落下。

    “你們等著，這事兒沒完。”

    這種程度的狠話，顧寡夫會放在心里？會害怕？會在意？

    根本不可能的。

    不僅如此，他還給了那幾人人一個極度輕蔑諷刺的表情。

    重重的呸一聲，“有本事你們別走，老子就站在這兒，你們能怎么樣？

    沒被打夠是不是？

    正好老子今兒興致好，還想再玩兒玩兒，來呀，看老子怕不怕你們。”

    他這話，那些人自然不敢應。

    現在這種情況，再待下去，吃虧的明顯是他們。

    而且這么多人都看著呢，還沒丟夠臉嗎？

    幾人不管有多不服氣，也只能拿眼神逞強而已。最后只給顧寡夫留下幾道急匆匆的狼狽背影。

    特別是那位肖正君，最后看顧寡夫和寧素的眼神，好似要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眼中全是殺意。

    這種情況要是換作別家，今天這個宴會肯定就開不下去了。但是殷老爺子卻沒這個意思。

    今天這宴會他本就是專門為顧顧家男眷準備的，而那幾個人平時與他也不過就是面子情而已，走了便就走了。

    更何況，他們還得罪了自己的貴客，自己沒找他們討說法就不錯了。

    有句話叫，愛屋及烏。

    偏心，護短，這都是人之常情嘛。

    所以，殷老爺子看來，顧家男眷這是率真實在，不藏著掖著，這性子，他喜歡。

    就顧寡夫罵人的那個大嗓門兒，他們還沒進花園子就能聽見顧寡夫罵人的話，所以大致的情況也差不多了解了。

    但是殷老爺子就是要這些人都知道，今天這事兒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他還得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正式把這件事兒說清楚。

    即使擺明他的態度，又是為了讓所有人明白，這事兒不是顧家男眷的錯，他們只是氣不過罷了。

    殷老爺子環視了一圈，最后將視線落在他家大女婿那個貼身小廝的身上。

    這個小廝上自然便是殷家正君專門留下來伺候顧寡夫和寧素的那個。

    在深宅大院里邊兒伺候的下人，特別是這種貼身伺候主子的一等小廝，在接人待物，揣摩自家主子心思這一點上，都是下過苦功夫的。

    只需主子一個眼神，他們便能明白主子要他們做什么。

    所以，殷老爺子問他，“你來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的時候。

    話音剛落，那小廝便站出來，先是對著自家老主子躬身行禮，然后又對著在座的各位貴客行了。

    末了，這才開口說起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來。

    “回老爺話，剛才奴婢受正君的吩咐來伺候顧家老爺和正君，奴婢便領著二位貴客先是在園子各處看看。

    后來便來到了這處亭子，還沒有近前呢，就聽到肖正君他們在里邊兒說話。

    他們說顧家老爺和正君都是土包子，是土匪，還只知道敗家，更是沒有眼光。”

    眾人先前聽了顧寡夫的罵，雖然知道事情應該是這樣，但是這時候聽到小廝說的這些話，還是不由自主的拿眼去打量剛才打人的那二位。

    雖然他們心里邊兒也有這樣的想法，但是要當著人家的面兒說出來，他們還是沒那么蠢。

    就算不是當著人家的面兒說，但是這里畢竟不是在自己家里邊兒，可是在外頭做客呢。

    說那些話，確實不妥當。

    何況還是被正主兒給聽了去，這事兒換做是誰，誰不得生氣呀？

    只是，氣性像那二位這么大的，恐怕沒有。

    然后又聽到了那小廝接著說，“二位貴客雖然是很生氣，但那時候也是準備忍著，沒打算上前去理論。

    結果后來，他們又說起顧道長來，說是要把家中的嫡子庶子都要嫁到顧府去。

    還說顧家的兩位夫郎都比不上他們家的孩子，更是立不起來，不得顧道長的寵愛。

    等到他們家的兒子嫁到顧家去之后，不僅身份上必須得是平夫郎，以后肯定也會把兩位夫郎都壓下去，得顧道長的寵愛。”

    到這時候，已經不斷響起抽氣聲，這樣的話，自己家里邊兒私下里說說也就算了，竟然還能拿到外邊而來說，而且還說得如此肆無忌憚，仿佛理所當然一般。

    這樣的人家，他們可不敢再接觸了。

    以后不管是結交，還是兒女親事，他們都得睜大了眼睛，好好看。

    那樣的人家，哪里是結親，分明了是結仇。

    他們教出來的兒女，哪里又有好的。

    那歹竹出好筍的奇跡，可不是那么好遇的。

    而且，天下好的親家多了如今，怎么就要想不通，去賭他們家里到底能不能出個好筍，這不是腦子有病嗎？

    寧素來到自家公公身邊，慢條斯理的為公公整理衣物，關心公公的情況。

    “爹，您沒受傷吧？”

    顧寡夫十分受用，給了寧氏一個贊賞的眼神，“爹能有什么事兒，倒是你，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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