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邊兒還是有氣就是了,也絕不輕易就原諒那小兔崽子。
顧朝出來請二老進去,在二老的詢問下又將三王府上門來提親的事兒說了。
老爺子向來都是聽自家妻主的,這事兒自然也不例外,拿眼去看自家妻主。
老太太沉思半響,抬眼看著自己孫女,“這事兒你是怎么想的?”
在二老面前,顧朝當然是有什么說什么,而且在這事兒上的態(tài)度,她一直就很明確。
“我爹他,拉扯我長大也不容易,如今家里日子也好過了,孫女沒打算拘著他。
他為母親守這么多年,也夠了。
況且,他還年輕,往后還有幾十年的日子,總不能就讓他自己這么一個人。”
就這么幾句話,二老就明白了孫女的意思。
朝廷也不是不允許寡夫再嫁,就算他們鄉(xiāng)下,二嫁的寡夫也有不少。
就算三女婿真的再嫁了,也是是常情。
只要是正經(jīng)婚事兒,不是背地里胡來,村里和族里也不會說什么。
二老也想過這些的。
其實,前頭那些年二老一直擔心這個事兒。
畢竟那時候?qū)O女兒還沒長大,還沒成家,就怕三女婿真的就這么拋下孫女兒走了。
真那樣的話,她孫女兒得日子肯定不如有親爹在的時候好過。
當然,雖然三房這些年都是家徒四壁什么都沒剩下。
但是,有親爹疼的孩子,總比成為孤兒好過。
他們擔心的事兒這么些年來都沒發(fā)生,結(jié)果卻沒想到,如今孫女都大了,連孩子都有了,竟然出了這事兒。
他們也知道,這并不能怪三女婿。
三女婿雖然性子潑辣了些,但是他是個什么脾氣,做長輩的還是知道的,絕不是那等出去亂來的人。
上回在村里,他們雖然沒上門去詢問,但是他們也都知道。
得知三女婿直接就把人趕了出去,他們心里邊兒不是沒有想法。
說起來,三女婿一個人將孫女拉扯大,如今孫女兒又有出息了,還得他們顧家感謝三女婿才是。
如今孩子都大了,若是他真有個想法的話,他們也不好阻攔著。
三女婿于他們顧家,也算是有情有義。
這種事兒,換了別人不一定能做到如此。
他們也不是那等古板苛刻的人,不會像某些公公婆婆那樣,非得拘著寡居的女婿給自家女兒守寡,不允許他再嫁,也不允許他回娘家。
若真要有合適的,也不是不可以再往前走一步。
剛才他們在門口聽了兩句,知道了是又有人上門來向三女婿提親,二老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
現(xiàn)在又聽到孫女的話,他們心頭也定了主意,“我看你爹那個意思,好像是不愿意,你好生跟他說說。
要是合適的話,咱們顧家就當是他另一個娘家了。”
“你說的對,你爹這么多年把你拉扯大也不容易。
這么多年,也夠了。”
老太太話音剛落,老爺子也接著道。
“這回上門的是哪家?可要打聽清楚,別最后害了你爹。”
這話說出口他突然又想起來,他的孫女兒如今已不同往日了,那一般人家也不敢給顧道長的親爹氣受。
再一個,就他三女婿的脾性,去了別人家,不禍害人就行了,哪里還有別人欺負他。
二老的態(tài)度表明之后,顧朝也松了一口氣。他就怕二老轉(zhuǎn)不過來彎來,不同意這件事兒。
既然現(xiàn)在話已經(jīng)說清楚了,顧朝便把剛才媒人來說的那些話又說了一遍。
老太太聽了點頭,“那個三王爺昨天我看了,覺得人還不錯。
只是,她女兒都那么大了,也不知道過去之后能不能相處的好,畢竟這后爹不好當。”
老爺子也點頭,“我看那孩子身體好像不好,也不知道三王爺前頭那個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若是那位王爺脾氣不好的話,可是萬萬不行的。
現(xiàn)在就只見過那位一面,連她到底是個什么人,什么脾氣都還不清楚。
知人知面不知心,還是得好好問問才行。”
本來是要問的,剛才不是被顧寡夫給打亂了嗎。
“奶奶,爺爺放心,這事兒我記在心里,最后還得看爹的意思,他要是實在不愿意,也沒辦法。”
二老也點頭,想想三女婿的德性,罷了罷了。
到別人家里邊兒去了,還不知道到底是福是禍呢。
這事兒,最終在顧府也沒掀起什么大風來,主要是主子們都很淡定。
顧寡夫見女兒也沒有再來與自己說什么讓他改嫁的事兒,他也就暫時把這事兒放下了。
想來因為自己態(tài)度堅決,女兒是聽了他的話。
不過他心里還是把三王爺狠狠罵了一通,從上到下那種。
這邊陳媒公樂呵呵的上了三王爺府,他本來是打算的,去了之后被顧家老爺一頓臭罵,再給打出來。
卻沒想到,竟然柳暗花明,來了這么個結(jié)局。
可不就是讓他興奮嗎?
這事兒呀,有眉目。
陳媒公到了王府,舒管家一見到他這笑容,當然知道肯定是有好消息的,心里邊兒也跟著雀躍起來。
看來,離三王夫進門不遠了
要不了多久,他們王府中就能熱鬧起來。
要是三王夫進門之后能再生個小郡主,小郡爺?shù)脑挘蔷妥詈貌贿^了。
三王爺可是沒出門,就一直在府上等著媒公給她報喜呢。
不僅是她,就連世子也一直在,一直陪著三王爺。
一聽外頭的動靜兒,世子便激動地往外頭迎出來。
見是舒管家領(lǐng)著媒公進來了,而且兩人臉上都有笑意,心頭立馬就踏實了,回頭給母親使了一個眼色。
三王爺這七上八下的心,也跟著安安穩(wěn)穩(wěn)地落了地。
媒公進了花廳,先是對著幾人一頓恭喜,把幾人的情緒安穩(wěn)住。
然后,這才講起來他到顧府去之后的那些事兒。
也許是因為一開始給三王爺?shù)南M罅耍栽诘弥櫣逊虿辉敢獾臅r候,三王爺也整個人都蔫兒吧了。
不過,正如陳媒公說的,這事兒也沒到最差的時候,應該是還有轉(zhuǎn)機,她又有了希望。
又給陳媒賞賜了一些東西,這才吩咐舒管家親自將他送出門。
“母親,您別太過擔心,既然那位顧道長有想法,說明這事兒有希望的。”
剛才媒公那模樣,母子二人都以為這事兒已經(jīng)成了,結(jié)果哪成想他在恭喜之后,又給了他們這么大一個晴天霹靂。
人家直接張嘴就是不愿意。
不過,有一點兒倒是好,人家不愿意并不是因為沒看上,是因為人家根本就沒那個打算。
幸好,顧道長有那么點兒心思,若是顧道長把他父親給說通了的話,這事兒恐怕有轉(zhuǎn)機。
三王爺現(xiàn)在就抓住這么一點點兒期望,希望能成。
現(xiàn)在呀,他們就等著了。
若是顧家那邊有情況,顧道長肯定會讓人來打聽王府的情況,到那時候,基本上就是能定了。
只是,等待的日子都是煎熬的。
三王爺是每天數(shù)著時辰,掰著手指頭在等。
顧朝下午有事兒出去了,一直等到晚飯之后這才回來。
本來韓鈺是有話要與顧朝說的,但是現(xiàn)在也晚了,不能打擾妻主和哥哥歇息。
等明天白天再說吧,應該也是不耽誤事兒的。
下午的時候,玉竹猶猶豫豫跟自家正君說,“奴婢聽說,就是那位三王爺,嗯,好像身體不好。”
現(xiàn)在房里就只有他們主仆二人,所以玉竹才敢把他從前聽到傳聞跟自家正君講。
顧朝聽了這話,哪里還能坐得住,然后讓玉竹趕緊說清楚。
那三王爺要是真的身體不好的話,一定要跟妻主說,千萬不能讓公公到王府去。
不然,可不是害了公公嗎。
”那什么,就起在那方面,嗯,就是,哎呀,公子,您知道的,聽說是不行的。”
看他吞吞吐吐半天才說出這么一句話來,韓鈺開始確實是不明白他說的那方面是哪方面。
但是等他把話說完,又看他微紅的臉,韓鈺便明白了。
于是,他自己也紅了耳尖。
他們兩個男子在閨房之中討論別的女人那方面行不行,確實是有點兒,出格。
幸好,現(xiàn)在沒有外人,不然還以為他們多放浪呢。
不過,這可是大事。
“玉竹,你可能確定這事兒是真的?你聽誰說的?什么時候的事兒?”
“哎呀,正君您沒出門不知道,就是前頭幾年,咱們進京那會兒。
我也是聽家里后廚里的叔叔們說的。
還有,我跟他們一起出去買菜,也聽外頭人說過。
說是三王爺前頭那個王夫在生了世子之后,就去了皇家寺廟里邊兒帶發(fā)修行了。
說原因呢,就是在上王爺身上。
所以,王夫才不愿意回來。
還有啊,聽說三王爺這么多年就一直是一個人,她府上兒連個侍夫都沒有。
您想想看呀,那時候三王爺才多大歲數(shù)?到現(xiàn)在才不過四十呢。
那時候也是血氣方剛呀,怎么可能連個侍夫都不要?
您覺得這事兒是不是挺可疑的?”
韓鈺越聽越覺得這事兒十分有可能,他不禁想起自家妻主。
妻主也才二十多一點兒吧,哪有歇著的時候呀?
都是不夠的。
再一個,外頭都已經(jīng)有傳聞了,那肯定是有什么風聲傳出來的,不然怎么會有這些話呢?
他也知道傳言不可信,但是肯定是有那么一點點風聲,才會傳成這樣。
就算是這其中有什么誤會,那也得弄清楚,萬一是真的呢。
到時候,后悔都來不及了。
這事兒,他憋了一下午了,就等著妻主回來,跟妻主說,讓妻主去查個清楚。
但是一等就等到這么晚,最后也只能再憋一晚上,等明天再說。
顧朝今兒下午被一位夫人請去給她家剛出生的小女兒批命,那孩子倒是富貴榮華壽終正寢的命數(shù),還兒孫滿堂呢。
這樣一來可不就是讓那家人高興壞了嗎,就要留著顧朝吃飯。
本來也是個喜事兒,顧朝想著沾杯喜酒也是不錯,于是便留下了。
她這隔個一兩天的接個生意,倒是不錯。
有時間陪著夫郎孩子,又能補貼家里邊兒的進項。
這兩天家里那幾個男人肯定又要出門逛街了,到時候可不得再拿錢出來。
第二天早上,顧朝跟著兩位夫郎一起去給顧寡夫請安。
連著得了顧寡夫無數(shù)個白眼兒之后,這才得了一句話。
“你要讓我嫁人,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了。”
顧朝本來就沒有想逼他,也不說什么嫁不嫁的事兒,抱著隨緣的心態(tài)。
若是真有緣分,能走到一處,她反對。
若是走不到一處,她也不強求。
只要顧寡夫高興就好。
“都聽您的,您說什么就是什么。”
這回,顧寡夫終于高興了。
可見女兒還是在乎他的。
他這才生氣不理她,她今兒早上就巴巴兒的到自己跟前兒來請安了。
現(xiàn)在又妥協(xié),跟他說隨他自己的意愿,可不就是在乎他嗎?
不過,為了給女兒一個教訓,讓她長個記性,顧寡夫還是決定,再晾她一陣。
可不能這么快就給她好臉兒,要讓她知道,自己可不是好說話的。
于是,顧寡夫又冷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
吃了飯,寧氏跟我一起出去逛逛,散散晦氣。”
顧朝當然沒有意見,他要去就去唄。
當即就掏出一疊銀票交個寧素,態(tài)度十分上道。
寧素當然知道妻主這是要讓自己好好哄一哄公公,這話不用妻主說,他也會這樣做。
顧寡夫余光見到女兒給錢,心情又好了幾分,算她還識相。
既然如此,他就勉強少涼她幾天吧。
等二人出門之后,韓鈺這才將昨天玉竹跟他說的那些話,跟妻主說了。
玉竹就在邊兒上立著,等奶奶問話。
顧朝聽了之后,問了一句,“這話是前幾年就開始傳的?”
玉竹點頭,“具體是什么時候,奴婢也不知道,反正進京沒多久奴婢就知道了。
這事兒應該也好打聽,奶奶讓管家出去隨便問幾個人應該都能問出來了。”
三王府的事兒,顧朝是要讓人去打聽的。
但是這個事兒,顧朝心里邊兒有數(shù)。
“你們不用擔心,三王爺身體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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