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乙最怕的就是傅明軒那兩道透著殺氣的眼神。
這一對撞,不禁又嚇得個激靈。旋即,慌忙避開,倉惶跑了出去。
“切!不就頂著爵爺?shù)念^銜嗎!裝的什么呀!要不是老子遮著掩著的,你以為你那些個風(fēng)流韻事閣老會無知無覺?我呸!見個美人就挪不動步!早早晚晚,你小子逃不過花柳臟病,渾身潰爛而死!”
打前早上起傅明軒就沒給勾乙好臉子過,他勾乙能痛快嗎?要不是昨晚上知道了沈鈺的秘密,這小子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哼!老子收拾不了你,有人收拾你!敢往殿下腦袋上抹綠,我看你小子是嘚瑟大勁兒了!”
一眾慌作一團(tuán),景逸卻連個眼皮都沒挑過。自始至終都在那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著,凝神聽著沈鈺的心跳。
他聽見了沈鈺的忐忑不安,也聽見了偶爾的雀躍歡騰。
沈鈺隨李昊這一個來回,所有的心情他都了然于心。
喜、怒、憂、思、悲、恐、驚,可謂聽了個遍。
但是這七種不同的心境變化,他聽得最多的則是那個‘憂’。
“你擔(dān)心的人里面有我嗎?哪怕只一個念想,景逸也心滿意足了。”
雖然知道沈鈺對自己的情感不是男女之情,但是景逸還是心存了那么一丁點的奢望,還是一如既往的關(guān)切她,視她如命。
他慶幸擔(dān)憂的事情沒有發(fā)生,李昊并沒把沈鈺怎么樣。
同時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擔(dān)憂的事情隨時都有可能發(fā)生。
李昊可是東宮之主,一國的儲君,想得到一個女人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那一刻若真的來了,自己該怎么辦?
是關(guān)閉了視聽,還是沖過去殺了李昊?
他無奈,無奈自己是個卑微的下人。甚至就連最基本的保障都給不了她。
亡命天涯,相濡以沫,不是他想給她的生活。
沈鈺回來了,就在崇文館的大門外。聽見清晰的心跳聲,景逸終于靈動了眼睛。
從景逸欣喜的眼神中,傅明軒也意識到沈鈺回來了。與此同時,景逸眼神中流落出來的那絲不易察覺的情感也被他察覺了。
那是比自己還要甚的愛意。
這個下人深愛著自己的主子。
而且還是刻入骨髓的那種。
“怪不得對本爵陰陽怪氣、冷嘲熱諷的。原來你小子也……”
獲知了景逸的心思,傅明軒不由得冷嗤了一聲。
在他的眼里,景逸連與他做情敵的資格都沒有。充其量也只不過是個廉價的再也不能再廉價的低等下人而已。
“殿下回來了!殿下回來了!!”
隨著一眾的雀躍,李昊大步流星的走了進(jìn)來。沈鈺與王富貴、勾乙一眾,緊隨其后。
“臣等恭迎殿下!殿下萬福金安!”
“都起來吧。等了半天,想必也都餓壞了。客套就免了。這里沒有太子,只有學(xué)生。都隨意吧。”
說實話,雖然在東宮就職,可這一眾還是頭一次與李昊共同進(jìn)餐。禮數(shù)自然也是不能少了。
雖然李昊有命,令一眾用餐。但是他李昊不動筷子,誰敢動這第一筷?
太子用餐可是馬虎不得,得先試毒。折騰了好一會子,李昊這第一筷可算落了下去。
“這誰做的,味道不錯。賞了。”
許是心情的關(guān)系,李昊是吃嘛嘛香。幾乎道道菜都喊著打賞。
“午膳時,叫你們給沈太師做的水果湯做了嗎?”
“都布辦妥當(dāng)了。怕涼了,奴才還特意架了個明火爐子,那不,還冒著熱氣呢!”沖著沈鈺的案幾努了努嘴,王富貴沖李昊殷勤一笑。
“王翁啊,一會兒去趟雅苑,把沈太師的物品全部搬去內(nèi)宮,以后沈太師就在內(nèi)宮就職了。至于那個保鏢嘛,暫時叫他回沈府吧。”
“這……這樣不妥吧?”
想到沈鈺是個女子,王富貴提醒起李昊來。
“殿下可要顧全大局啊!”
“哎!本宮也是沒辦法啊。不放在眼皮子底下,著實是不放心吶!”瞟了一眼傅明軒,李昊低聲與王富貴道。
昨晚上的事情,是夠驚人的了,傅明軒居然想在李昊眼皮子底下偷走沈鈺。
兄弟倆爭一個女人,傳出去對沈鈺可是萬分的不利。
即便沈鈺沒那個心思,可一個女人橫在兄弟兩人中間,難免會落得個居心不良、紅顏禍水的臭名聲。
既然李昊認(rèn)定了沈鈺為太子妃,就應(yīng)該考慮周全,日后的皇后可是不容許有絲毫污點的。
“要不殿下就明說了吧,本來就已經(jīng)觸犯了律法,再落得個離間兄弟的名聲可就更不好說了。”
“本宮說什么?本宮為什么要跟他說?本宮喜歡誰,想要了誰,還得跟他商量?笑話!”
王富貴考慮的,他李昊不是沒考慮過。關(guān)鍵是,他把傅明軒當(dāng)親人,傅明軒把他當(dāng)什么?
自己曾經(jīng)喜滋滋的與他說,自己終于找到姻緣了。可明知道是自己喜歡的人,他傅明軒為什么還要與自己爭搶?
既然事情都做到這份上了,還有什么可說的!
“可……畢竟還有閣老那面兒。殿下還是……”
“舅父若是知道了也會站在本宮這面的。這一點,王翁不必憂心。”
意識到傅明軒正在瞄著沈鈺,李昊皺了皺眉頭,撂下碗筷。
“這樣吧,從明兒起,崇文館上下做個規(guī)劃,把經(jīng)史子集全部給本宮注解出來。此事就由傅少師領(lǐng)辦吧。翻譯出一本,送去本宮那一本。打明起,本宮就在內(nèi)宮與沈太師專心做學(xué)問了,就不打擾大家了。一寸光陰一寸金,距離成人禮沒多少時間了,本宮也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道上。”
李昊言畢,一眾登時面面相覷。
學(xué)究們憂心的是工作量的問題,而傅明軒與景逸擔(dān)憂的則是沈鈺。
也是,一個女子與李昊獨處內(nèi)宮意味著什么?
想到即將發(fā)生的那幕,景逸坐不住了。
“景逸有個不情之請……”
“既是不情之請,就不必請了。”
這當(dāng)口景逸站出來還能為了什么,無非是反對沈鈺宿職內(nèi)宮的事情。還沒等景逸說完呢,李昊便冷冰冰的回絕了。
“那個,殿下……”
“額!不是叫你不要說了嗎!”
“休得造次!還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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