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汪汪的眸子盯著他，漂亮的眼睛里淚珠兒一顆顆的滾下。但偏偏又一聲不吭，默默地坐在那里，看著就讓人心疼。

    不過謝衍一點也沒覺得心疼，只覺得有些煩。

    雖然這個小孩跟他印象里那些一哭就打滾耍賴的孩子有些不一樣，看起來很乖。但這并不能讓他生起一絲絲想要哄她的心思。

    小孩子都是麻煩精，一旦被纏上，就怎么也甩不開了。

    “出去哭。”他開口，想要讓自己的聲音如以往般冷靜，但話說出口后卻還是不自覺的帶上一抹柔和。

    謝瑤眨眨眼睛，小鼻子輕輕抽了抽，委屈的看著他。

    謝衍真的有些受不了被她這樣看著，從來沒人敢這樣看著他。

    若是普通的孩子，根本沒機會靠近他，更不可能會對他露出這幅表情。可她是他的孩子，他也不好直接動手。

    干脆眼不見為凈，拿起奏折轉了個方向。反正小東西哭著也沒有聲音，他也聽不見。

    “父皇……”

    聽到她抽噎的聲音，他裝作沒聽見，他可不想哄孩子。

    “你的奏折拿反了。”

    突然響起的小家伙稚嫩的嗓音，讓謝衍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見自己果真拿反了奏折，也沒有改過來，而是繼續拿著，并朝著她道，“沒拿反，奏折就是這樣看的。你個小東西懂什么。”

    謝瑤嘴角抽了抽，大概初步摸清楚了一點他的性子。

    見小東西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眼角還有些紅，謝衍覺得有些煩，“你不出去玩嗎？”他記得小孩子這個年紀最是貪玩不過了。

    “想父皇了。”

    被她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謝衍覺得這奏折是怎么都看不下去了，特別是剛剛騙了她之后，現在也不好將奏折給拿正，根本不方便看。

    “我不想你。”他冷漠的開口，“我都忘了還有你這個女兒了。”這個其實是真的差點忘了，如果不是她出現，他可能真的會想不起來還有這么一個女兒。

    本來以為小東西聽到這話會很傷心難過，畢竟小孩子都是挺在乎這些的。誰知道小東西聽完滿臉認真加檢討的點頭，“都是我不好，每天不能陪在父皇身邊，讓父皇都忘了我。”

    小東西用那張肉嘟嘟的臉做出一副認真檢討的模樣，怎么看都想要讓人伸手捏一捏她的臉蛋。

    事實上謝衍也的確這么做了，做完之后看著小東西更加紅的臉蛋，心中難得有了那么一點心虛。

    眼看著她眼眶中又要有淚水凝聚，他朝著外面開口道，“把公主帶走。”

    眼淚剛剛到了眼角，還沒來得及落下去，聽到他這么一句話后謝瑤整個人都沉默了。

    狗男人，怎么當父親的！

    看著小東西眼角掛著淚的看著自己，謝衍別過臉去。很快就有太監進來牽著謝瑤的手走了出去。

    小東西挺乖的，沒有哭也沒有鬧。

    等到御書房的門被關上后，謝衍這才慢慢扭頭，回想著剛剛捏她臉蛋的觸感，忍不住想著是不是小孩子的臉蛋都這樣好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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