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眉眼低垂,聲淡且溫。
修長指節輕蜷,下意識往后遮了些。
徐幼之掃了眼對方指尖沾著的紅,漂亮的眉頭微擰,動作有些簡單粗暴的捏住對方下巴,強制性將他的半邊臉側過去:“你還能跑么?”
賀知里淡淡的“嘶”一聲,乖乖的側過臉,纖薄微白的唇瓣無語的撇了撇:“姐姐,我傷的是耳朵,不是腿。”
卻低俯了身子,為配合她的身高,讓她看得清晰一些。
隨即,刺痛猛烈的傷口處,忽然貼上了個微冷的觸感,半秒后,疼痛像是又上升了一個檔次。
鼻尖嗅到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賀知里整個人都炸了。
他捂著耳朵,一臉不可置信:“你謀殺我?”
徐幼之面無表情的伸手把人拽過來,語氣平淡的有點過了頭:“誰叫你自己不去醫院看看?”
棉簽沾酒精,再一次毫不客氣的揉上對方耳垂。
“……”
賀知里掙扎兩秒,隨后微弓著腰,安分下來,狠狠閉了閉眼。
媽的,他想,以前他真他媽沒這么嬌氣。
怎么在她面前這么點小疼都忍不住了?
賀知里,你是廢物么?
忍不住疼,你拿什么護她?
“我知道拿酒精消毒很痛,你忍忍啊,我給你吹吹,吹吹就好了。”
賀知里闔著眼睛,眼睫輕顫,唇角抽了下。
瞧著少年難得乖巧安分的模樣,再瞥了眼對方滲血的耳垂,徐幼之忍不住心軟了下,手上動作放輕,輕輕往他灼熱的傷口處,輕緩的呼出一口氣。
“徐幼之。”
他開口,眉頭略微皺了下。
“你能不能別慣我。”
在她身邊汲取的溫暖太多,會造成對她的過度依賴和占有欲,這種依賴近似病態,他會……見不得她對別人好。
他會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配得上她。
他也不行。
徐幼之面無表情的盯著他眼睫毛,看了兩秒,動作干脆的掰斷了手上的棉簽。
吐出兩個字。
“矯情。”
她不慣他誰慣他。
自己慣自己?
慣出個受了傷也不去醫院的毛病?
剛才在操場上踢球的那幾個學長扶著那個被一球正中面門的男生去了醫務室,賀知里倒是對自己的傷像是無所謂似的,低著身子,側著頭,任由徐幼之瞎折騰。
此時,高一組跑男子一千米的第一批次已經全部折騰完了,體育老師站在起跑線上,沖他們吹響了哨子。
徐幼之不放心的看了眼對方白凈的耳垂,漠不關心般揮了揮手:“我走了,你加油啊。”
“徐……”
“爺不慣你,”她頓了頓,隨手將棉簽扔進垃圾桶,眉眼清冷疏淡,“你也不缺我這一個給你喊加油的,我回班睡會兒啊。”
…
…
“男子一千米,準備——”
槍響。
二十多個青春肆意的少年,齊刷刷的從起跑線奔出去,剛開始的時候差距還不明顯,結果剛拐過彎道,距離立馬就被拉開了。
“賀知里——里哥!加油!”
賀知里就跟跑短跑似的,飛快的在前面帶頭跑,燦白漂亮的光拂過對方的睫毛尖兒。
徐幼之正好還沒到班,第一次經過終點時,他稍稍側眸,就能看見那抹纖長好看的背影。
他皺了皺眉,猶豫著抬手,輕輕觸了觸自己的耳垂。
……還是疼。
一碰就疼。
全校師生的目光幾乎都放在他身上,尤其是樊小時。
她挺欣慰的。
畢竟在她的印象里,無論她舉辦什么活動,賀知里這家伙都跟死了似的,不說話,不參與,不冒泡。
這是他第一次參與團體活動。
算是真正在試著融入班集體。
目光微抬,操場上,現在賀知里不但跑在第一,還甩了第二名將近一圈。
“柚子,你真不去看賀知里比賽啊?他第一呢。”
林一羨走過來,默默在她身邊坐下。
徐幼之打了個哈欠,真實疑惑:“他拿第一,這是早知道結果的事情,我還看他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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