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喜顧不上回答四喜的問題:“這信是什么時候送來的?”
四喜想了想:“大概是半個月以前吧。”
“竟然都這么久了。”
四喜鮮少見主子這么憂心焦急的樣子,再次小心翼翼的開了口:
“主子,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啊?”
景喜語氣凝重:“我和芳藥師幾個月前研制出來的藥,在送往齊軍途中被人給毀了。”
“啊?”景喜的事情大都沒瞞著四喜,四喜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的,“那不是給邊關戰士救命的藥么,怎么就被人給毀了呢?主子您為了這藥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呢。”
景喜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慕容公子在信里并沒有多說。”
景喜又看了眼那封字跡已然模糊了的信,忽然疑惑了起來:“對了,你說這兩封信是同一個信差送過來的?”
“是啊,一直是同一個人,就是因為他的馬虎,所以才漏掉了一封信。是這個人有什么問題嗎?”
“不是。”景喜搖頭,又凝眉思考。
按理說這么重要的成藥被毀應該是一件很緊急的事情,可為什么姜大夫寄信的時候用的還是一般的信差呢。
他沒有加急,這說不通。
除非這件事情他們能夠解決,或者已經解決。
成藥做好后,是芳藥師負責和姜大夫聯系的,運送的事情也一直是芳藥師在和軍中接洽。
而一個月前,她和芳杜若就一起出行了。
或許這期間芳藥師已經得到了消息也未可知。
想到這里,景喜決定明天去縣城找一趟芳藥師。
……
芳藥師是姜大夫介紹給景喜認識的。
從軍營回來之后,景喜一直和姜大夫保持書信交流。
在盛廷恢復身份回來以前,姜大夫在書信中最多是向景喜討教一些外科上的醫學問題,和一些疑難雜癥。
不過在盛廷回到軍營之后,也就是景喜和盛廷和離之后,姜大夫就忽然向景喜提出了邀約。
邀請她一同研制成藥。
成藥指的是由中藥材按一定治病原則配方制成的、可隨時可以取用的現成藥品,如各種丸劑、散劑、沖劑等。
這比普通中藥湯劑要方便的多,也十分便于將士們在行軍作戰的途中攜帶運用。
景喜對姜大夫的這個提議很感興趣。
這不論是對軍還是對民,都是一件很有利的事情。
姜大夫甚至是希望能夠和她‘并肩作戰’的。
但是荷花村有祥云,有景家的小窩,景喜暫時還不打算離開這里。
所以姜大夫就介紹了同縣的芳藥師給景喜認識。
芳藥師從前也是個大夫,但后來由于雙手受傷,影響到了切脈問診,從此便不再坐堂,而是專心的做起了藥材。
他的獨女芳杜若也跟他學習了一身鑒別藥材的本事,專事藥材生意。
但芳家與普通商戶不同,他們也是軍戶。
雖然也會和普通商戶,例如藥鋪和醫館之類的鋪子交易,但主要還是為齊軍提供藥材。
所以他們家的鋪面很小,也藏的很隱蔽。
這不是祥云第一次來了。
別看他年紀小,但是記性卻很好。
七拐八彎的巷子,他竟自己一人打頭先到了。
芳家的門半開著,祥云站在門口喊了兩聲‘芳叔’
一身男裝的芳杜若便從里面走了出來,她出來的時候身上還系了一個圍裙,身上帶著濃濃的藥香味兒,大約剛剛是在炮制藥材。
“你們怎么來了?”芳杜若有些驚訝的看向景喜。
景喜對她笑了笑:“這里不方便,我們進去說吧。”
……
芳杜若讓她的小丈夫帶著祥云出去玩,自己則洗干凈了手給景喜泡了一壺茶。
景喜端著茶輕輕的抿了一口:“芳藥師呢,怎么沒有看見他?”
“你有所不知,大約半個月前我爹就離家了。你找他是有什么急事嗎?”
景喜直接把姜大夫的那封信遞了過去:“你看看。”
芳杜若接過信,迅速的掃了一眼:“看來你也收到消息了。沒錯,我爹就是因為這件事離家的。”
“他應該比你早得到消息,所以急用剩下的藥材趕制出了一批藥,親自送往邊關了。”
“剩余的藥材?”景喜皺眉,“其他的藥沒問題,可我記得蟾酥所剩不多了。治療破傷風,這味藥是重中之重。”
蟾酥是蟾蜍耳后腺及表皮腺體的分泌物,白色乳狀液體或淺黃色液體,有毒,亦可解毒消腫,抗炎止痛。
其中又以蟾王的毒液為最,藥效最好,但因為采集困難所以價格昂貴。
齊軍的軍資一直不到位,之前籌集的那批蟾酥也是費了芳杜若不小力氣的。
這味藥的采集制作主要是集中在春夏秋三季,現在寒冬來臨,蟾蜍早就進洞冬眠了,想要采集更是難上加難。
芳杜若也正在為這件事情發愁。
“其實我昨晚回來之后就看到了我爹的來信,他讓我想辦法再去收購一些蟾酥。可這個季節,真的很難。”
“那怎么辦?現在等于是說我們手里一點存貨都沒有了。”
芳杜若捏了捏眉心:“還沒有頭緒,我倒是可以北上碰碰運氣,只怕這個時節,也是白跑一趟。”
景喜也愁:“這事確實不好辦。”
“我先寫信問問做其他做藥材生意的朋友吧,”芳杜若道,“我爹在信中也有提及,慕容公子已經回京了,他會向朝廷請求補給,但愿會有好結果。”
景喜點了點頭,卻也是愁眉不展的樣子。
芳杜若見她這樣,反而松了眉頭:“你也不要太著急,你做的已經夠多夠好了。”
景喜無聲笑了下:“九牛一毛罷了。我上次去軍營感受太深刻了,我希望能夠為他們做些實實在在的事情。”
“是嗎?”芳杜若笑了笑,“這么說你從前是騙了我?”
“這話怎么說?”
“忽然想到原本你是不愿離開祥云太久太遠的,沒想到后來你還是跟我一起出去翻山越嶺了。”
“你告訴我說是因為你得罪了縣衙里的主簿,他會找你麻煩,所以你才跟我出去躲災避禍的。”
芳杜若說完,挑眉笑看景喜。
景喜一本正經:“我真沒說謊,他真找過我麻煩,我怕累及家人,所以選擇暫時離開。再說了,那時候我們還不熟,我怎么會傻傻的就先交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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